來者是客,有接有送,要有始有終,客人來時是自己接進校的,美少年送客人下樓,想送客出去。
山翁老人進京是見小姑娘的,如願以償的見到人,又得到她幫他小徒醫壓製毒的答案,心中輕快,也不願去小徒兒宿舍,和宣少一起回去。
宣少也不說去拜訪萬俟教授和符、翟教授,澹台家家主祖孫就在青大,他跑去難免會遭人誤會他是去打探澹台家情況的。
燕行猜到師父來的目的可能跟自己有關,也沒有多問,柳向陽開心的當司機,送小行行和宣少仨出校。
“我這次來京順便訪友,小龍寶你忙你的去,隻需記得一件事,小姑娘想揍你時,你老老實實送上去給她揍,敢跑,為師逮住你綁起來送給小姑娘抽你屁股蛋子。”
宣少抿著嘴偷笑,嗯,他是很有愛心的,鐘離家與軒轅家是親戚家,燕少又是山翁老人的弟子,他不笑話燕少了。
柳向陽:“……”小行行又被賣了!小行行太姥姥賣他,他師父也賣他,求小行行的心理陰影麵積。
“師父,為什麼小蘿莉要揍我,您們都樂見其成?”他有那麼不討喜嗎?
“小姑娘長得可愛,讓她心情不好肯定是你們的錯,你們都是男孩子,皮粗肉糙的,給小姑娘揍一頓要什麼緊。你們跟小姑娘熟悉,她才樂意揍你,換個陌生人,小姑娘才費得費勁兒,要惜福,懂不懂。”
“我懂了。”師父說什麼就什麼吧,燕行心中悶悶的,他不討厭被小蘿莉揍,但是被長輩光明正大的丟給小蘿莉揍,好羞恥。
小徒兒與小姑娘認識,沒什麼性命危險,山翁老人也沒什麼不放心的,而且在小姑娘住處,他和小徒兒說了那麼久的話,車到西校門外,他也沒特彆囑咐,輕快的坐進宣少的車子裡。
宣家的司機收到宣一的指示,知道少主和山翁老人要在小姑娘住處留飯,自己去去餐館吃過午飯。
宣少和燕少說了兩句場麵話,上車。
宣家的黑色轎車緩行著離開青大西校門外,駛上大道,沒進車流中漸漸遠去。
燕行目送宣家的車再也看不見,打電話通知自己的兄弟們來取藥。
洛七早就在校外晃悠,從半上午一直晃到中午,就等著隊長傳召,當接到電話,急三火四的趕往青大西校門。
燕行等得不到五分鐘就等到洛七,都不知是該笑還是該惱,看到穿羽絨衣像個普通市民的洛七,先問他有沒吃飯,之後又再問金廿二的情況:“廿二怎樣?有沒發燒有沒不良反應?”
“挺好的,昨天下午人徹底清醒,沒發高燒也沒發低燒,情緒也很穩定,積極的配合接受治療。”
“那就好,我眼前這些天不方便去醫院,也不用手機,你們一定要讓他記得不要急不要慌,磨刀不誤砍柴工,十四這麼多年都熬過來了,他隻需等一二年,不怕難熬。”
“廿二懂的。”
天冷,燕行也不忍讓洛七吹西北風,將車上的藥提來,又把小蘿莉的囑咐交待洛七,讓照顧金廿二的兄弟們按醫囑給他喝藥,更要保藏好藥,可彆讓老專家們發現誆去搞什麼研究。
洛七帶上藥馬不停蹄的趕地鐵送去醫院。
送走洛七,燕行返回,剛坐上車又下車,跑去門衛處問有沒他和柳向陽萬俟教授等人的請帖。
保安拿出十幾份大紅請帖交給燕大校,他們得到保安隊長們交待,收到萬俟教授和晁會長等人的請帖什麼的要幫保管好,然後交給他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
小行行去拿請帖,柳向陽開車進校,等小行行步進校門,上得車來,他都快笑飛起來:“小行行,我們給小美女送請帖去。”
燕行龍目光熠熠的,無比讚同柳某人的建議,於是,兄弟倆直奔狀元樓。
美少年送客人下樓後因不用他送出校,也沒堅持,晃悠悠的晃回宿舍,一群被藥膳征服的吃貨看到美少年會長,各種關心各種馬屁各種熱情邀請去玩耍,力求有機會在小蘿莉麵前刷好感。
美少年將諂媚討好通通拍回,自己抱著書本學習,一群吃貨淚流滿麵,最終不得不敗走,王同學鄧同學李少開車奔上回家的行程。
送走訪客,樂韻衝回自己的臥室欣賞自己得到的古董,樂夠了,搬東回空間,和小狐狸小灰灰玩耍一陣,坐著尋找雪蓮花的種子。
山翁老人找到雪蓮花時正值8月,那時期正是雪蓮的花果期,但雪蓮花還沒到花枯期,種子還沒有完全發育完善,都是癟癟的,那樣的種子在自然環境下絕無發芽的可能。
摳出來的種子乾癟無力,明知培植成功的希望不大,樂韻還是死馬把作活馬醫,用鐘離前輩送的蓮邊碗裝起來,用空間井水浸泡催芽。
放好雪蓮種子,去摘茶葉,摘蓮藕芽,正忙著,聽到電話響,急急忙忙跑出空間,找到手機接聽,是快遞小哥通知去快遞點取快遞,快遞店人手不足,無法送貨上門,需要自己去拿。
穿好衣服,下樓,騎上自行車去快遞點,頂著寒風到達目的,快遞點圍了好多的人,男生女生,抱著或大或小包裹走的,還在等待的,剛來的,人頭攢動,好不熱鬨。
停好車,望一眼來往的人,樂韻有點小憂傷,這麼多人,豈不要等很久?入鄉隨俗站到一排人後排隊。
王紫嫣從學霸樓落荒而逃,跑回自己宿舍躺著歇了半天,再沒什麼心情過節,也沒思吃午飯,餓得不行再吃自己做的餃子,吃七八個餃子便膩了。
心情浮燥,百無聊耐,越想越苦悶,當手機響,她甚至都不想接,最後還是接了電話,心情更加不好,仍然收拾整齊,去拿自己的快遞。
王係花住的宿舍離快遞點近,連自行車都不用騎,步行穿過兩棟舍樓就到了,人太多,看著人頭,她心情更糟。
排在一支隊之後,移動幾個人,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穿黑色呢子衣外套,留短發的女生排在一隊取快遞人當中。
看到總是讓自己的路走得艱辛的樂韻,王紫嫣心口像被壓了石頭,堵得慌,再想到今天上午在樂韻宿舍門口丟臉,像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想走,又不甘心,她乾麼要避讓?
不走,看著那個呈s曲線的嬌小女生身影就心慌氣短,心口窒悶,心情糟糕。
走與不走,難受的都是自己。
心情糟到極點,王紫嫣暗中磨牙,險些磨穿後牙槽,仍無法影響那個人半分,越發的煩燥。
隊伍緩慢移動。
燕行柳向陽興衝衝的又衝回學霸樓,拿請帖爬東四樓,爬到目的,敲小女生的宿舍門,敲一遍,沒反應,敲第二遍,還是無人應,柳大少不死心的敲第三遍。
第三遍仍然寂寂無聲。
“難不成是小美女知道是我們不理我們了?”小扣舍門久不開,擁有陽光俊顏的柳大少憂傷的麵壁思過。
燕行想了想,拿了向陽的手機,一番忙活,找到信號跟蹤,默默的將手機還回去:“取快遞去了,不在宿舍。”
“唔,我還以為小美女不理我了。”柳向陽陰暗的心瞬間陽光燦爛。
燕行不跟他廢話,站在門口等。
快遞點前,人多事多,隊伍進行的也超慢。
王係花來的時候,樂韻就算沒有看到人,聞到她的體味就知道她來了,還知道她排哪,聽到了磨牙聲,有點小糾結,那個,應該可能是針對自己的吧?
想想,老紮心了,她招惹誰了嗎?為什麼總莫明其妙的被人仇恨,曾經有個樂千金莫明其妙的針對她,現在又來個王係花也跟她不對盤,她是不是跟藥劑係的人有仇,還是學藥劑的學霸們被藥劑毒成精神病,所以看她不順眼?
搞不明白原因,樂韻拋開不想,反正她小時候也莫明的招人嫉恨,以後可能會更多人嫉恨她,不差一個王係花。
隊伍移呀移,等好久,終於到她了,把手機上的短信通知給快遞工作人員看單號,有兩份。
工作人員看單號:“國際包裹?”
“對的,從yi國寄來的禮物,應該有雙語言標注。”
工作人員翻到快遞單,去找對應的快遞包裹件。
外國來的?
王紫嫣聽的真切,樂韻還有外國朋友?她盯著那邊看看是什麼東西。
快遞站的工作人員找一圈沒找到,又重新回來看一次單號,再去找,終於在碼成堆的箱子裡找到目標,叫人幫忙搬出去。
樂韻跑到店外,箱子長寬約超一米,也不知裝著什麼,往那一放,像個龐然大物霸住地盤。
工作人員再去找另一份,找了七八鐘再次抱出一個外麵有木條保護的箱子,看架式有點沉,交給小女生時忍不住流汗:“這是什麼呀,好重。”
“如果沒猜錯,應該是原產地的紅酒,魚子醬,意麵、奶酪,血橙罐頭之類的特產。”
看工作人員那麼吃力,樂韻上前去接過來,真的挺沉的,估計有三十斤重,內心再次冷汗,米羅帥哥是不是在箱子裡塞了石頭,這麼掂手。
“你的朋友……真體貼。”工作人員淩亂到快抽風,他本來想說你朋友真無聊,怕傷害小女生,改為體貼。
“嗯,我朋友是個英俊又溫柔,紳士又體貼的帥哥,yi國土著,也是土壕,土壕們都很任性。”任性的寄國際航空寄布偶娃娃給她。
工作人員無話可說了,土壕們任性,那話簡直不能太對,等小女生將箱子放下,讓收件人簽字,交接完畢,他風風火火的繼續去熱火朝天的乾活。
王紫嫣在店內,聽到小女生與快遞工作員的對話,不屑的撇嘴,顯什麼擺?土壕寄國際包裹會寄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嗎?
她的心理也略略平衡點,不屑再猜測那個大箱子裡裝著什麼,小箱子是亂七八糟的東西,大箱子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值錢的禮物。
有兩箱子,樂韻隻好將重的小箱子綁在自行車後座上,將大箱子抱起來扛肩膀上,然後在一片驚嚎聲中踩著車揚長而去。
對她而言,東西不重,就是箱子有點大,不太好扶,回到宿舍樓,將東西搬下,停好自行車,一手抱隻小箱子,肩上扛大箱子上樓。
輕鬆無壓力的爬到三樓,心情不美妙了,那兩家夥為什麼又跑來了啊?!
爬到四樓,看到在門口當門衛的兩人,連罵人都懶得罵了。
“小美女,你扛著什麼喲。”
“小蘿莉,你回來啦。”
燕行、柳向陽站在女生宿舍門口,等得花都快謝了,上樓下樓的人來往有十來撥,就是沒等到主人回來,都快站成木樁子,當聽到細細的腳步聲也沒在意,以為是不相乾的人,當扛著箱子的人露出臉,兩人驚得跳了起來。
兩帥哥相當機靈,火速上前一人搶過一隻箱子幫抱著,美豔絕倫的美貌青年一臉討好的微笑:“小蘿莉,我送我師父出去,校門衛又有你和教授們的請帖,我們順便給你帶回來了。”
理由很充足,但是,難道不是還有其他企圖?對於兩帥哥的心思,樂韻沒讀心術也能猜出一丁半點,虎著臉不理他們,開門進自己的地盤。
兩帥哥也不怕挨冷臉,激動的扛東西進女生宿舍,關門後又利落的將箱子扛到小蘿莉讀書常坐位置不遠的地方,輕手輕腳的放下來。
“請帖給我,你們就可以麻溜的回你們的宿舍去了。”樂韻在寫字桌翻小剪刀,不給麵子的轟兩帥哥。
“小美女,彆板著臉嘛,大過節的,要開心,明天市裡有好多好玩的,我們一起去玩耍吧?”
“我跟你們不熟。”就知沒啥好心,甭以為她不知道燕人外祖家賀小五明天結婚的事,拐她去市裡是想拉她去吃喜酒呢。
“我們跟你熟呀,”柳向陽頂著被磨礪的跟板磚一樣厚的臉皮,笑嘻嘻的:“小美女,明天京城好多珠寶公司都有活動,賭石,珠寶拍賣,很有意思的。”
“是不是我競拍,你幫付款?”
“呃……”柳向陽差點被口氣嗆過去,他倒是不介意小美女競拍他付款,問題是他窮啊,一百萬左右拿得出來,超過百萬,就要賣腎賣肝賣肺賣什麼的來湊了。
“就知道你是想誆我去市裡。請帖放下,你們閃人,雖然明天是新曆年第一天,我不想觸人黴頭,你們自己找揍,我也不介意將你們扒光再淋幾桶水丟外麵去讓你們凍成冰棍。”樂韻找到剪刀,甩掉鞋子,坐在箱子旁,卡卡吧吧的將木架子拆掉,再剪封口膠。
燕行將請帖拿出放在寫字桌麵,聽到小蘿莉凶巴巴的話,一張俊臉抽了抽,頂著厚臉皮,坐到大箱子旁邊,悶聲不響的幫拆包裝。
小行行坐下,柳向陽也笑咪咪的坐下幫忙乾活。
“喂喂喂,都說了叫你們麻溜的閃人,你還賴著乾什麼?快閃得遠遠的,彆礙我眼睛。”看到燕人坐下來,樂韻一伸腳踹了過去。
小蘿莉小腳丫子飛過來,燕行沒有躲,任它踹在大腿上,仍然雷打不動的拆包裝箱:“箱子這麼大,你一個人拆會累,我們幫你分憂。”
“我不要你們分憂,你們回你們的地盤去,厚臉皮,快走。”特麼的,這麼點小事,動動手就解決了,她不需要人幫分憂。
“我臉皮不厚,比中午的燒雞皮還薄,不信你瞅瞅。”燕行頂著仙姿玉容,溫和的笑笑,反正長輩們把他賣給小蘿莉了,臉什麼的,不要了。
“你……”樂韻磨牙,正想抓東西砸過去,柳帥哥手機響了響,她便噤音。
有信息提示聲,柳向陽立即摸出手機,是微信,點開一瞅,頓時樂得眉飛色舞,大聲嚷嚷:“小行行,好消息!王家將王玉璿和趙宗澤的訂婚禮延期了。”
信息是他家老爹發給他的,王家老太太剛打電話給柳家說王老氣病了,覺得兆頭不好,將孫女王玉璿與趙宗澤的訂婚禮延期,為此向大家表示歉意雲雲。
柳正英接到王老太太的電話便告訴兒子,他兒子知道了燕行很快就知道,讓一對兄弟開心開心。
對於王家的事,柳正英當然是幸災樂禍,不止他,接到王老太太電話的人家也心知肚明王家延期訂婚禮的原因,說什麼延期其實是場麵話,實際上兩家的親事十有八九告吹,王家又不傻,這個時自然不可能跟賀家和救賀太夫人的小姑娘對著乾。
彆人在看戲,王老太太忍著羞恥感,一一給請帖上的人家打電話知會明天不能參加孫女的訂婚禮。
昨天她沒行動,希望兒子能有所表示,可惜大兒子大兒媳絕不主動攬活,今天又熬了一個上午,迫於老伴的壓力,不得不親自打電話。
王老太太是生平第一遭做那麼沒臉的事,憋屈得臉漲得通經,仍然要向一家一家人的解釋。
柳少接到家裡轉達的消息,毫不掩飾興災樂禍,看到他那模樣,樂韻也訝異的瞪大眼:“王家取消王千金和趙流氓婚禮,他們不怕遭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