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勳和張婧在頭等艙的人都下車後享受到了一段非常自由的時光,可惜也不久,寶市距岐縣不遠,高鐵僅需16分鐘。
高鐵到站,兩人下車,出車站乘出租車到預訂的酒店,徐文勳將張婧送到酒店客房安置,去看自己的爸爸媽媽。
張婧以為徐文勳帶她到寶市是要見男方父母的,沒想到徐文勳並沒有帶她去見家長的意思,悶悶不樂的獨自呆酒店裡。
張同學住進酒店時,晁老太太也回到了晁二家。
老太太和一群小青年的高鐵在行程八個多小時,於下午四點五十分抵達京都西站,晁家賀家李家的車輛已早早等候接車。
有人接車不用打車,眾少和晁家老少愉快的回市區,到了市區分開走,賀家的車幫柳少捎帶回的特產送去柳家然後再回賀家,李家的車送羅少和蕭少回家,也順便將晁大姑娘家的禮品捎帶送去張家;晁家有兩部車,直接回家。
晁家的車沒碰上下班高峰,因此用一個半小時殺回晁二爺的彆墅,方媽帶著李嬸幾個上前迎接,提行李回彆墅,張羅做晚飯。
晁一夫妻晁三夫妻到六點四十幾分過後才風塵仆仆的趕回,他們因沒能去小團子家,強烈嫉妒晁二夫妻,尤其是在晁二夫妻說在小團子家過得有多爽的時候,晁一晁三氣恨恨的衝上前,將晁二抓走拖下樓到一樓大廳進行了一場“親切”的關懷。
晁大夫人晁三夫人也一改溫柔端莊的形象,拖走晁二夫人去進行一場美好的“關心”。
被蹂躪一頓的晁二夫妻頂著張苦瓜臉無語望天,不到十分鐘又神采飛揚的繼續炫耀自己的e北之行,刺激得晁一晁三兩對夫妻恨不得時光回溯到二十幾年前,他們重新選擇也堅決不從政,他們要下海經商,讓晁二從政。
晁老太太和孫子孫女在旁看兄弟妯娌鬥,堅決不拉架不勸解,祖孫仨笑得歪在一旁挺不直腰,方媽和李嬸也笑得不行,頂著笑得肌肉都快僵掉的臉幫老太太揉腰。
兄弟妯娌們鬨了一陣,熱熱鬨鬨的吃晚飯,剛吃到一半,晁老爺子打電話回來了,被乖孫開視頻展示從小團子家帶回的好吃的,他嫉妒得想摔電話;美少年故意吊了老爺子胃口一頓才笑盈盈的說明幫爺爺大人留有一份美食,也令緊繃著臉的老爺子笑容重現。
打完電話,晁家老少繼續吃飯,一頓飯吃得特彆的不“安”,之後收到禮物的晁大姑娘婆家、李老家、楊老家先後打電話給晁家,開心的問小粉團子什麼時候回京,叫晁家姐弟倆帶小粉團子去他們那裡玩耍。
晁老太太和親家們各嘮了一陣,快快樂樂的吃完晚飯,一家老少們又愉快的回到客廳繼續講在e北的辛福度假之旅。
當美少年回到晁二爺家時,樂同學和燕少柳少在姬家喝茶,午子仙毫的茶香悠香持久,讓人心安。
因太陽最後的一縷餘暉也落山,天色漸晚,喝了茶,姬家主先送客人去客房洗涮,客房在西院,在中院有窄窄通道相連,客人安置於西四合院的東廂,小姑娘住近上房的一間,兩青年住偏外的一間。
姬家的客房也是古色古香,家具也一色的實木古懂,唯有床比較新式。
姬家人早已安排人將熱水送至房間,樂同學燕少柳少洗塵之後煥然一新再隨主人們去之前的大院裡吃晚飯,晚餐擺在東廳,共三桌,吃的是十碗席。
撤了席麵,主賓坐著聊天喝茶吃水果和瓜子,聊了一個多鐘,由吉少陪燕少柳少,樂同學背著裝家當的小背包,由姬家主和姬家老家主、四個族老陪同去給姬家的一位老前輩看診。
姬家原本預約小姑娘9月下旬再到姬家看診,因全奧會的青少年比賽地設在秦省,小姑娘到秦省參賽,順道到姬家幫看診,對於姬家而言也是求之不得,畢竟早一日看診,或許能讓家中長輩早一日減輕痛苦。
因小姑娘從外省過來,難免旅途勞累,預備先讓小姑娘休息一晚,明天才請去給族中長輩看診,小姑娘急人之所急,自然感激不儘。
姬家兩位家主和四位族老可沒因年齡長而托大,始終對小姑娘恭敬有禮,四族老分前後各兩人提燈籠照路,出內院中院到外院從偏院往東方向的狹窄小道門出去,沿著連接各宅的通巷走。
燈籠的光內斂,隻能照亮小片區域,就算人在巷子裡行走,除非有人居高臨下的看,一般就算在院外也難以看見院牆內的亮光,不會引人注意。
在朦朦的燈籠光裡沿著互通宅院間的石砌巷一連過了兩個四合院,到第三個四合院時,外院也早早的有兩個老年人,個個氣息悠長,目光沉若古井之潭水,深邃、平靜。
兩老年人見到家主請來的客人,抱拳了行禮,引人進二門,進了第二進院子從旁邊的通道繞去另座院子的外院,兩中老人在二門前相迎,過二門,進院後是中院,再過第二進院的第三門,有兩老人相迎,將客人請往上房。
就算夜晚的光線不怎麼明亮,無法看清建築樣式,樂韻從空氣裡的味道也猜出院子是半屋半窖洞的結構,若問是怎麼判斷出來的,她沒法解釋,因為彆人根本聞嗅不出空氣裡有多少種氣味。
屋簷下的燈籠全部點亮,光暈昏昏,寬闊的庭院裡四角有石缸,上房的庭院之東南角植有一株榆樹,冠枝翠綠,亭亭聳立如華蓋。
上房簷下,有穿白色對禁褂子的一位中年一位年約花甲的老人扶著位耄耋之年的老者,那位老者穿繡有鶴鳥花紋的對襟長袖褂子,頭發皆白,麵容清瘦,也令五官輪廊線條更硬。
被扶的老者是姬家的鎮宅之寶,現年一百十八歲的姬興業,乃姬家最老的一輩中修為最高的一位,姬家本宗敬稱為老祖,年約花甲的老人與其同輩,名姬興樂,年齡卻要少很多,剛過九十,中年輩份比兩老更兩輩,乃是吉少爺爺輩中最小的一位,已過花甲之年,名魏棉。
在皇權時代,姬家為防止因家族過於興旺遭當權者猜忌,將姬姓分化,姬氏衍生出多個姓氏,其中有魏姓,今姬家所居住之村有魏、韓、焦、滑、楊、蔡、邢、李、張、趙、王和姬姓,其中趙姓和李姓,張姓是原本的外姓,其餘皆是姬姓曾經因時勢所需而化他姓,就連趙姓李姓張姓因與眾姓聯姻也變成親家,未出五服,是以全村各姓已限定從當代家主往後九代以內互不通婚。
魏棉在魏家的譜書中是魏棉,在姬氏家譜的主族譜上則是姬棉,是位老中醫,又是氣功師,聲蠻於省內外。
姬興業被扶著立在屋簷下,當看到一行人徐徐行來,也不要人扶了,邁著沉緩的步子下階,親自往庭院相迎。
隨侍在側的姬興樂和魏棉也快步跟在其後。
看到已過期頤之年的老人親自下階而來,樂韻嚇了一跳,讓年逾百歲的老人迎接,那是要折壽的,她還想長命百歲呢。
當下玉足點地,扔下姬家眾人往前跑,一溜煙兒似的飛跑到老身邊,伸手扶住姬家的鎮宅之寶:“前輩,晚輩資曆淺薄,哪敢勞您親迎,您老往回請。”
魏棉姬興樂看到小姑娘飛奔過來,僅隻是下意識的有想要做保護老祖宗的肢體動作,並沒有付諸於行動,姬興業看到衝來的小姑娘,消瘦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當香風襲來便被甜美的小丫頭扶住手,笑容越發的喜悅。
“小姑娘遠道而來,姬某年老體衰未能去招待已是倚老賣老,本家小子們有怠慢之處還請見諒。”
“您老家裡舉族人之力掃舍烹茶以待令晚輩受寵若驚,晚上氣溫略低,您老不宜受寒,您請進屋我們再細說。”
樂韻走進院觀察環境時就給上房屋下的人掃描了一遍,第一時間收集到各人的身軀圖像,家中有傳統中醫的姬家就是不一樣,每個人的身體調理得很棒,就連姬家太老爺子縱使身有暗疾,身骨也仍然還算硬朗。
小姑娘似隻小鹿子衝去攙扶老祖,姬家主哭笑不得,小姑娘明明那麼好說話,為什麼各家從收集到的資料分析出來的結果卻是性格剛烈脾氣暴燥,他就問哪暴燥了?說小姑娘脾氣暴燥的肯定是故意散布謠言抹黑小姑娘。
小姑娘丟下自己跑了,他也不能落後,趕緊的提氣用輕功掠至小姑娘身旁相陪姬老家主和四族老也長身掠步,如影相隨。
被粉嫩的小丫頭攙扶著,姬興業也領受小客人的盛情,就著攙扶,樂嗬嗬的轉身往上房走:“承蒙祖上蔭蔽,我們家小八子結識得小姑娘,實姬家之幸,我們家小八人年青,見識有限,他有什麼做不到的地方,你想罵就罵,想打也不用忍著,不用給麵子的。”
魏棉打了寒顫,老祖不會是想把小八扔小姑娘身邊,讓小八成為鐘離世家徒孫的燕氏第二吧?僅僅揣測到那種可能他就冷汗了,姬家真將小八丟出去的話,估計其他家族也不會例外,會把最優秀的準少主或最佳候選少主空投到燕京,想辦法塞小姑娘身邊。
樂韻想“嗬嗬噠”,她敢揍燕帥哥是因為有足夠的底氣,其他家族的青年麼,僅限於患者家屬於醫生的關係,有交情也不會太深,她有自知之明,不會以為自己是天下第一老大,亂得罪古武古修家族,給自己四麵樹敵亂拉仇恨。
“您老多慮了,姬少風度翩翩,學識淵博,品貌非凡,獨擋一麵綽綽有餘,可不是什麼毛頭小夥。”
姬家主嘴角抽了抽,小八風度不凡是真的,學識不錯也是真的,能獨當一麵也是真的,隻是小姑娘你給這麼高的評價,以後還能好好玩耍麼?
“小八從小苦學家傳武藝,疏與人交往,幸而功夫尚可,給小姑娘當個保鏢還能勝任,小姑娘不嫌棄小八笨手笨腳就好。”
“您老千萬彆把姬少打發給我當保鏢,我身邊有個燕帥哥就夠引人注目的了,再添個姬少,我怕原本我很安全的,以後也休想安全了。”哎媽呀,姬家是想往她身邊塞帥哥?那是萬萬不可以的,堅決不能收。
“一個是收,兩個也是收,收下我們家小八當保鏢挺好的啊,我們小八在古修家族當中雖不及宣家少主,也是一等一的優秀。”
“前輩,我不需要保鏢啊,燕帥哥經常跟著我東奔西跑是因為他是衙門中人,公職所在,其他家族真要送保鏢給我,我恐怕要寢食難安。”
姬家眾老暗歎,老祖塞人計劃失敗!
姬興業哈哈一笑:“我明白了,小姑娘是怕彆人居心不良,監視你的一舉一動,如此,我也不當領頭羊似的惡人。”
姬家老爺子打消往自己身邊塞帥哥的計劃,樂韻鬆口氣,如果姬家強塞帥哥給她當保鏢,一旦開了先河,彆家也有樣學樣的塞個帥哥給自己,以後也彆想清靜了。
院子裡的上房是圓拱形雙門扇,上頭是雕花窗,門也是上是雕花格子下是門板式樣,上房正中的正堂中間用雕花木牆作間隔,牆上部是當窗子的,一側開有一道門連通裡間,掛著布簾子,木格子牆上掛滿畫作,正中擺張羅漢床,床上設小幾,有坐的團蒲,還有可以依靠的軟枕包,枕包被一層香草席包裹著防熱。
羅漢床兩側擺束腰和根雕花幾,進門的左右兩側分彆是一桌兩椅的座椅,後麵牆上有飾牆的畫作和飾品,依牆的地方立花幾,擺放漂亮花瓶,盆景,同時兩邊牆上也各有門連通往側麵去的側間。
魏棉姬興樂先一步進正廳,立在門內兩側,等扶著他們家老祖的小客人邁步進門檻,再引去羅漢床入座,姬興業坐主人座。
樂韻客隨主便,將鞋子脫在羅漢床前的腳踏上,移至床上盤膝而坐,也幸好換了衣服,如果穿裙子盤膝坐顯得特彆的不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