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行和吉少切蹉過拳腳功夫,睡覺時回憶吉少的招式,揣摸細想到淩晨才靜心休息,早上和柳某人在姬家兩青年的陪同下到魏家主院用餐,沒見吉少和姬家主哥倆也並不奇怪,小蘿莉昨晚沒回,姬家主和吉少必定去姬家長輩們住的地方招待小蘿莉。
兄弟倆吃了一頓關中傳統早餐,閒著無事去看風景,姬家小青年先給兩位大少引路,告訴兩位走哪條路能通向哪,免得兩位客人出去找不到回來的路。
柳少燕少認真的記下路線,晃出四合院到村子裡溜躂,村子的衛生工作做得相當到位,很少見塑料垃圾品,到處打掃得乾乾淨淨。
秦省日照充足,到中午非常熱,村裡的人上午勞傷,中午後休息,村裡很少見閒人,有些遊客寄宿村民家,隻有遊客在四處亂轉悠。
燕行柳向陽怕小蘿莉回來找不到他們,轉悠一半圈便回到魏家院子的附近再慢慢溜彎兒,晃悠一陣,見日頭升得老高,慢慢的踱步回,轉到魏家宅子前的路上,看到前麵有中年男性村人領著一位婦女和一個青年走向去魏家的那扇門,哥倆一愣,那兩位咋看著那麼眼熟?
柳向陽打量了拖行李的婦女和青年幾眼,低聲問:“小行行,你看前邊是不是高鐵上的那對母子?就是好像跟小美女認識,是什麼校草的那個。”
“我看到了。”燕行淡定的點頭,他眼神那麼好,早看到姓楊的小青年和中年婦女。
一對母子沒什麼太大的改變,僅隻另換身行頭,戴著遮陽帽,中年婦女頭發是小卷發,穿印花連身裙,拖著行李箱,小青年背著隻男士背包,拿著瓶水。
楊太太楊校草跟隨村人指引去找魏老中醫。
母子倆昨天傍晚在岐縣高鐵站下車,直奔岐縣氣功大師魏老中醫診所,她們趕至地方時從診所裡的助手得悉魏老爺子回村去了,可能要在家住十天半個月,母子倆那叫個急呀,幸而診所的人知曉老中醫家住哪,給跨省來求醫的母子倆一個地扯。
楊太太拿到老中醫的家庭住址,和兒子在岐縣住一晚,早上清早打車直奔魏老中醫家,找到魏老中醫村子,一路馬不停蹄的找人問路,村人很好心,領母子倆去魏家大院。
領路的是個三十來歲的中年漢子,將人送到魏棉老爺子家院外,從大門進去,到外院見兩小青年,憨憨的解釋:“這兩遊客是來找魏七爺看病的,七爺在不?”
姬家的兩青年暗中想翻白眼,叔啊,七爺在老祖宗那邊呢,當然他們不能明說,很溫和的答話:“家中來了貴客,七爺和六爺九爺們在招待客人,兩位來求醫,請進去坐,等會我們再去報告七爺。”
領路的人將母子倆丟給兩青年背著手兒就走人,走三四步到大門屋簷下,見兩位戴墨鏡的青年悠然歸來,他朝兩位貴客點點頭,主動往一邊讓了讓,讓客人先進院,他才邁步過門檻離開。
找到魏老醫生家,楊太太滿心歡喜,知道青年是魏家人,她很客氣的表示感謝,和兒子跟著一個小青年走向敞開的第二院的大門。
姬家一個青年帶求診的患者往二院,一個正想回到門房那兒去,看到兩個威武挺拔的墨鏡青年走進院子,笑著喊:“燕少柳少,您們散步回了啊。”
“哎,太陽有點大就沒去外麵逛了,小美女回來沒有?”柳向陽愉快的答一句,視線投向正轉回身來望的母子倆,又笑著和青年說話:“你們家又有遠客嗎?”
北方的建築很講究,裝飾得很精美,也很有私密性,楊斌彬行走在高牆院內,有被圍困的壓迫感,心裡的憋悶感更強。
當乍然聽到後麵有人說話,下意識的扭頭,驀然回首時正巧聽到男人聲音,第一想法是有點熟,轉而看到兩個戴墨鏡的高大青年,瞳孔驟然一縮:是跟樂韻一起的兩人!
楊太太條件反射的回頭望,看到兩個墨鏡青年,有點眼熟的感覺,也沒有多想,又扭頭不看了。
將兩墨鏡男對號入座,楊斌彬正想扭回頭,看到其中一個青年偏轉頭望向自己的方向,怕他們認出自己,趕緊轉正脖子朝前走,心裡也打了個突,樂韻來這裡乾什麼?
“小姑娘還沒回,兩位有興趣可以在院內走走,書房門和茶室花廳的門沒拴,兩位可隨意,在前的那位太太和小先生是來找我們七爺求醫看病的,安排在二院的南房會客室,希望不會影響到兩位大少的心情。”姬家青年朝燕少柳少做了請的手勢,請客人自行去二院和內院。
燕行柳向陽向青年道謝,不急不忙的跟在去二院的母子倆背後不遠,一步三晃的走,悠閒得不得了。
楊斌彬心神不寧,跟著青年進四合院的二門,轉向進門之左手側,被領進一間小客廳,小廳也就約十幾個平方,是按現代式的方式擺設桌椅和茶幾,用的全是木製家具。
楊太太將行李箱提進會客室,放在近門的地方,和兒子到長木沙發椅座那兒坐下然後才細致的觀察,小會客廳裡有根雕和盆景,還有漂亮的雕花木櫃子,一個櫃子上擺有醫用工具箱。
帶她們來的青年開隻櫃子拿出一套茶具又出去了,楊斌彬往外看,通過敞開的門看被圍起來的院子,看到兩個墨鏡青年沿院子正中往前走,光明正大的穿過通向第三進院子的正門。
想到之前魏家青年說安排他和媽媽在會客廳,還向兩位墨鏡青年表示歉意,意思明顯是希望魏家接待他和媽媽不會惹那兩人不高興,心情更加憋悶,那兩人是什麼人物,讓身為主人的魏家人也客客氣氣的?
楊斌彬心情很不好,盯著外麵視線有些空,直到看到出去不知做什麼的魏家青年重新出現在視野裡才回神,收回視線正襟危叢。
姬家青年提回一隻熱水壺和一盤水果,衝泡茶,給兩位求醫的客人一人一杯茶,他去開醫用工具箱拿出文件夾坐一邊,陪客人喝茶,詢問兩位的年齡家庭住址,是誰求醫,他做記錄。
楊太太嘰喱嘩啦的報自己是哪裡人,因為兒子總是胸悶腹痛,不僅跑遍本省的各大醫院,也去淞海市醫院檢查求診,一直查找不出病因,打聽到秦省有位老中醫,特意來求醫的曲折求醫過程等等。
姬家青年知曉母子倆是哪裡人時,內心是懵呆的,眼前的母子倆與仙醫門的小姑娘同住一個縣城哪!
他不動聲色的傾聽,記下最基礎的資料,陪母子倆坐等,他的職責就是陪著患者和家屬,以免他們走去其他地方給家裡添麻煩。
魏棉並不知有求醫的人到了自己住的院子,陪同小姑娘回院,吉少幫小姑娘提著她那隻裝有裝青銅鼎盒子和她自己行李的大背包,吉家的護衛們沒在他們少主身邊,他們帶著少主的行李和他們的隨身行李從另一個院子出去裝車準備送小姑娘去西市。
當走到魏老爺子住的院子外院與隔壁東院相通的小巷子裡,樂韻停住腳,仰望上方,小鼻子像狗鼻子似的嗅嗅空氣,旁若無人似的咧開嘴笑。
小姑娘笑得開懷,魏棉順著她的視線望去,那邊是自己住的宅院的高牆屋簷,好奇的問:“小姑娘,您看見什麼喜歡的物件了?能拆走打包的,您說聲,我們去收拾。”
“沒,”樂韻差點嗆到,她又不是強盜,哪好意思見什麼喜歡就擰走啊,轉而露出高深莫測的燦爛笑臉:“前輩,您家來了客人,找您求醫的遠客。”
有人求診?魏棉本來沒關注自家,聽小姑娘一說立即凝神細聽,果然察覺到家裡有陌生。
“小美女,你怎麼知道有人找我小爺爺看病?”吉少特彆驚訝,小美女還沒到小爺爺家,也沒見什麼人,沒聽到人說話,怎麼就知道有人來求診?
“從隔壁飄來客人身上的味道,那人的體味我不陌生。”樂韻笑容得有如爬上天空的太陽,明媚,熱烈。
“是小美女認識的友人?”吉少納悶了,與小姑娘熟悉,有病不找小姑娘,還千裡迢迢的跑來秦地找他家小爺爺,那人是精神病嗎?
“最熟悉的人有兩種,一種是親友,另一種是仇人,我跟那位積怨已深,甚至可以說恨不得他生不如死,如今看到他遭了報應,我哪有不幸災樂禍的。”樂韻平靜的解釋一句:“前輩不用考慮立場問題,他找您求醫,是您的病人,彆因我跟他之間的舊怨防礙您懸壺濟世之心。”
姬家主和幾個族老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一致為某個病人默哀一分鐘,得罪仙醫門人,那不是屎殼郎進茅房——找屎(死)。
“唔,我明白。”魏棉目光微微一閃,點點頭,波瀾不驚的陪小姑娘繼續往前,穿過一條小巷子,到他住的宅院外院。
守在外院的姬家青年聽到通向側院門響,趕緊跑去看,看到七爺和家主少主們陪小姑娘回來了,忙上前低聲彙報:“七爺,有母子倆來家求醫,安排在南房會客廳。”
“讓他們等著吧,小姑娘趕時間,我送小姑娘上車後回來再去看診。”魏棉已知有人求診,並無驚訝。
小青年點點頭,飛奔著進二院南房會客廳通知求醫的人:“七爺回來了,貴客趕時間很快將辭行,七爺先招等貴客,等回頭再來給兩位客人看診。”
“魏老醫生有事先忙,我們等一等是應當的。”楊太太趕緊表示不急,她們等會兒沒關係。
楊斌彬心裡憋屈得一陣胸悶氣短,暗中做幾個深呼吸才讓自己好受點,眼睛盯著院子,很快視野裡出現好幾個人,因為是往內走,他也沒看清有誰。
魏棉姬家主等人一致無視求醫的人,陪同小姑娘穿過第二院進第三院,見兩位大校青年在榆樹下乘涼,他們也沒回上房,去樹下坐。
燕行柳向陽等到小蘿莉回來,猜著很快就會離開,回客房提行李,擰背包到院子裡再喝辭行前的茶。
姬家兩族老去上房,各端出一個放有盒子的托盤,贈給小姑娘和兩俊美青年一人二份小禮物,特意向兩位青年表示歉意:“兩位小友遠來是客,本該儘地主之宜,因姬家長輩身體抱恙一時沒顧得上兩位小友,怠慢了兩位還請見晾一二,以後小友們有暇來秦地,歡迎隨時來姬家做客。”
燕行柳向陽禮貌的推辭一番才收下禮物塞進背包裡。
主客喝了茶,主人家知道小姑娘有她自己的安排,也不耽誤她的時間,送小姑娘和燕少柳少出魏家大院。
魏家青年來通知一聲後又走了,隻留下最初的一個青年在客廳,因為自己是來求醫的,楊斌彬不好提出四下走動,想著樂韻可能也在魏老中醫家,又想不出樂韻來做什麼,倍覺煎熬。
情緒不穩,更覺時間過得特彆慢,百無聊耐之下不停的朝外看,過了一陣又進從通向第三院大門走出一群人,他看得特彆認真。
太陽光照很強,離得有點遠,他沒看清那些人,當一群人走到被屋子陰影蔭蔽到的地方,有男有女的人群麵孔豁然清晰,他猛然認出了被一群人簇擁著的樂韻。
樂韻走在居中的位置,左手邊是兩戴墨鏡人和一個高挑俊美豐神玉朗的青年,她右手邊是三個中老年人,後麵也跟著七八人。
那些中老年人邊走邊時不是的偏頭望向在中間的樂韻,像是在低聲說話,被族擁的樂韻也是滿臉笑容。
看到樂韻被人族擁著走出來,想到魏家青年說魏老中醫在招待貴客,再這麼一印證,楊斌彬也想明白魏家人說的貴客就是樂韻,一張臉又紅又白,刹時變了數種顏色。
樂韻在魏家是座上賓,他則是要看主人眼色的人,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兩相對比,楊斌彬心裡憤恨,樂韻憑什麼能成魏老中醫的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