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小同學對於燕帥哥手下留情的做風不怎麼讚同,澹台家則為澹台覓冬毫無招架之力的落敗而羞憤,看到澹台覓冬跌坐在草坪上半天沒動,澹台尋陽將人給提溜到後方扔著讓他發呆,再取走澹台覓冬的匕首讓護衛送回兵器架。
澹台覓冬被提到家族人員後頭,似沒骨頭的人一樣癱坐在草地上發呆,手攥得緊緊的,過了好一會兒,視野多出一個人,他空茫的眼神慢慢的有了焦距,隻是仍說出什麼話來。
澹台覓雪從兵器架那邊繞著人,從人群後繞到家族席區,找到弟弟,看到他飽受打擊的模樣,想責備也責備不了,她也無比希望弟弟在切蹉時能表現好一點,要知道他好歹拿著匕首,就是揮舞幾下也比什麼都沒反應的被人擒拿要強啊。
弟弟已受打擊,她不能雪上加霜,挨著弟弟蹲下坐著,攬著弟弟的肩:“勝敗兵家常事,燕少很強,你輸給他不丟人,以後加油,爭取贏回來。”
澹台覓冬攥緊的手仍然沒有鬆,緊繃的肌肉放鬆了一些,沒有說話,坐了好一陣,默默的將眼裡的陰沉斂儘才跟姐姐起來去看彆人切蹉。
大約是受了燕少切蹉時的取勝速度刺激,後頭的人在切蹉時就算沒拿出看家本領,也拿出了真實水平,每場切蹉都很快分出勝負。
彆人當吃瓜群眾,樂小同學拿出零食啃,還不忘分給宣家老家主和玉島主千宗主等人,拉了數位與自己同流合汙,邊吃零嘴邊圍觀。
切蹉賽於十點二十分左右開始,到中午十二點時進行到了三十五號簽,當三十號簽對決分出勝負,暫時止戰吃午飯。
圍觀的老少們去食堂帳篷入座,樂小同學將零食和文房四寶先送回帳篷再回私人廚房。
小蘿莉在看熱鬨,燕少負責廚房,燒了幾個小菜,當在私人小廚房用餐的人全部到了,上菜,最後一道菜是小蘿莉燉的羔羊肉。
燉羊肉與燜羊肉的品味不同,千宗主等人又大飽口腹之欲,也因有王二少才同學陳同學三個學霸吃貨,連湯都喝光光了。
燕少是個很有眼色力的好雜工,飯後讓小帥哥們收拾廚房,他倒水給小蘿莉洗了臉和手,拿了茶水陪小蘿莉去帳篷,讓她坐著喝茶,他切菠蘿泡鹽水。
兩人隻坐了小會兒,呂氏家族到訪,呂家主帶著下任準家主和剛康複的老爺子以及四個族人,共六人。
客人入坐,燕大校用一次性杯子倒茶招待,其他的,他一律隻看不問。
呂家主先喝茶,再將準備的求診診金奉上,共兩個盒子,一個盒子有十塊玉,四塊翡翠六塊美玉,一盒裝金條和珍珠瑪瑙。
古修界差不多皆知樂小姑娘愛翡翠,常去賭石,所以呂氏選了翡翠和玉當作部分診金,金條隻備了一根,重二斤。
“小美女醫德無雙,先一步醫治好了呂家族老醫,呂家感激不儘,這是呂氏的求醫診金,尚缺多少醫金但請小美女直言不諱。”呂家主也入鄉隨俗,主動換了一個稱呼,如宣少主吉華少主等人那樣稱“小美女”。
呂家將盒子送至,樂韻可沒矯情假客氣,認真的掃描一回評估價值,以於珍珠瑪瑙沒怎麼在意,重點欣賞美玉,有藍田玉和和田玉,皆是大天朝最有負盛名的產地所產之玉。
從玉塊中拿起一塊巴掌大的藍田玉,玉石顏色黃綠相間,觸手生溫,是塊真正的暖玉。
藍田玉和田玉屬軟玉,因入手細膩溫潤,古也稱溫玉,或稱暖玉;翡翠是硬玉,有通透冰質感,古也稱寒玉。
暖玉的範圍很廣,真正的暖玉並不是指溫潤,而是指它溫和似春日陽光的光芒,拿著它就能清晰的感觸到溫熱感,那樣的玉很難一見,上萬塊的極品藍玉中都未必可能出一塊暖玉,真正的鳳毛麟角。
握著暖玉感受一番,真若評估品質屬中等,因為溫熱感比較低,但,也算是很不錯了。
有塊暖玉,啥都好說呀,樂韻的握著美玉笑彎眼兒:“講真,走火入魔不好治,一般情況下我手裡不可能時時備有針對性的藥,這次因為我接手了一個具有挑戰性的病人,在不久前才製出一批藥。
若是換成不熟的人走火入魔找我我也不願接手,老爺子那樣的情況就算呂家主與我算是熟人,我也得收四千萬的藥費才能不蝕本兒,呂家主帶來這些足以抵這次的診金,不用再另付藥費。”
眾家數人愕然,呂家主急忙接話:“小美女,這些玉石大約也就二千萬左右,不以抵診金,小美女妙手回春,令我家前輩實力無損,我們不能再讓小美女吃虧,餘下的診金待聚會過後再補足。”
呂老爺子也深覺如此,彆人吃虧沒事,哪能讓仙醫門人吃虧。
“這些溫玉深得我心,抵二千萬,共餘之物折合算二千萬,足夠了,呂家主不必再糾結診費的事,你若再派人送去,我還得請人送回,多麻煩。”有一塊真正的暖玉也足以抵藥費,不過,為了不壞規矩還得全收下,畢竟彆人也看到了呂家老人的情況,若隻收下一塊玉抵診金,以後再遇上同樣的情況,她不好開價太高啊。
“這……”呂家主想說“這樣怎麼行啊”,又忍住,想了想,欣然接受小姑娘的好意:“我代呂氏全族多謝小美女。”
小姑娘說話向來說一不二,她說診金足夠那就夠了,他們再強行添加診費,豈不是等於不相信小姑娘的決定?
中午午休時間沒多少,呂家主怕擾了小姑娘的午休,閒聊了幾句又喝了茶,趕緊的先告辭,呂家少家主的簽號也在前,預計下午開戰之後不久就得下場,他們也休息少家主準備準備。
呂家六人直接回家族帳篷,去時提了包裹,回時兩手空空,人人麵帶笑容,其他人瞧見了也猜知呂氏與小姑娘相談甚歡。
呂家人走了,樂韻捧著玉琢磨是請阿玉坊玉幫再琢磨一下再打絡繩子當倆飾呢,還是和另二塊暖玉拿去請阿玉坊主做打造成一隻小盒子合適?
思考了半晌,舍不得好好的玉切成片做盒子,拿出裝醫用針的玉盒,試著想放玉盒裡以暖針,發現盒子裡的空間太小,放下去就塞不上玉盒,隻好又拿出自己把玩。
小蘿莉捧著塊玉愛不釋手的把玩,燕行瞅了又瞅,就是沒發現有啥不同,默聲不響的幫將呂氏送來的盒子合蓋,用布包紮起來,放在帳篷一角,再去擦淨手,取泡了鹽水的菠蘿切成細塊,送給小蘿莉吃。
中午十二點止戰,下午二點再次開擂。
當清城宣布下午首擂開場,宣少笑盈盈的飛身掠入場中,舉起簽:“我連續第三次抽到此簽,不知道另一位是不是老熟人。”
與宣少主相熟的的許多青年“哈哈”的笑,宣某少前兩次連續是三十號簽得主,這次又是三十六號簽,他與三十六緣份不淺哪。
眾人頗好奇另一支簽在誰手,正等著呢,聽到一聲抱怨:“我手氣竟然這麼好啊,這架還怎麼打喲。”
大夥兒望向聲源處,便見關外赫連家族中走出一個清俊的青年,從容入場,那是赫連家的少主。
宣少看到對手,悠然淺笑:“咱們又不是第一次切蹉,該怎麼打就怎麼打。”
“誰不知道宣少主在同輩中難逢敵手,如若不是怕人說我是不戰而退的懦夫,我還想直接認輸算了。”赫連少主笑著開玩笑,他今年三十六周歲,也是最後一次參加青年組的切蹉,下一屆就該去中年組了,沒想到青年期的最後一次切蹉賽的對手竟是宣少,這不是要給他留下陰影嗎。
其實,他可以采用田忌賽馬的方式與家族人員換簽讓其他人下場,但是,他不會那麼做,他是赫連家的下任準家主,無論對手是誰隻許戰不許避,可以敗,便不能不戰而屈,否則何以服眾。
準家主必須要有準家主的擔當,還需有準家氣的氣度。
宣少主是古修後起之秀的第一人,實力雄厚,赫連少主自知贏的機率不是很大,但,並無怯意,反而戰意濃烈,能與後起之秀第一人過招也是增進戰鬥經驗的好機會啊。
“赫連少主你彆捧殺我啊,我心裡害怕。”
“你會怕就有鬼了。”
赫連少主笑侃一句,與宣少主並肩走向清城眾人,將號簽放下,再回導播中分東西站立。
宣少是黑簽,在戰鼓擂響後也沒拖拉廢話直接出手,赫連少主比宣少主年長好幾歲,實力也不弱,防攻兼備。
兩人都是其家族精心培養出來的準繼承人,家族未來的掌舵人,實戰經驗豐富,無論是速度還是反應都極快,眨眼間互拆了幾十招,一時也難分高下。
看各家少主切蹉是長見識的好時機,各門派或家族的青年們皆盯著切蹉場的兩道身影,哪怕大多時候看不清他們的招式也舍不得眨眼兒。
宣少主赫連少主並不知看的人很辛苦,他們彼此之間是棋逢對手,都把對方當作對手,沒敢大意,也拿出了真功夫,每次對碰都是真槍實拳的乾。
較真的兩位少主,從旗杆之西方打到北方,再到東方,又到南方,就那麼繞著旗杆打了幾個來回,兩人之間拳腳如影,人彼此之間挪跳閃騰,哪怕各有將對方逼得快出圈,最後又被對方反擊脫險。
一分二分鐘,五分鐘,十分鐘過去了,戰鬥沒有結果,十二分鐘過去了,仍未分勝負,第十三分鐘過去,兩人也打破了之前維持十二分鐘算是切蹉戰最久的紀錄。
第十四分鐘,第十五分鐘……在第十八分鐘時,宣少在一連七式的連環掌與連環腿的凶猛攻擊中終將赫連少主逼出戰圈,戰鬥結束。
宣少主與赫連少主的切蹉是聚會切蹉賽上第一場時超十五分鐘的持久戰,兩人謝場後各歸各家族,宣少跑下場,一溜煙兒的躥到曾姨祖母與小蘿莉之間的空隙處,抻頭瞅小蘿莉怎麼評價自己。
小蘿莉的記錄意簡言潔——三十號簽黑方勝,總評:雙方未儘全力。
宣少看完,抱著曾姨祖母的胳膊憂傷:“曾姨祖母,小美女偏心,我和赫連少主打得那麼辛苦那麼艱難,不說評上幾千字,好歹也給幾個讚美之詞呀,小美女的點評竟然就這麼簡單,我傷心了。”
玉島主心情愉悅,將跑來撒嬌的孩子摟在懷裡,輕戳他的腦頂:“你還委屈上了啊,想要讚美,下一輪你努力贏漂亮些,小仙子說不定在你後頭添加一長串華麗的好詞。”
宣少打蛇隨棒上,就勢枕伏在曾姨祖母的腿上,繼續當會撒嬌的乖寶寶:“曾姨祖母,萬一下一輪我輸了怎麼辦?”
“輸了,也請小仙子給你寫一長串評詞。”
“我想一定不是好詞,肯定是偷奸耍滑、華麗不實,故弄玄虛之類的評語。”
“不想要壞評,你要好好加油嘍。”玉島主被逗樂了,臉上的笑容如明月光芒灑開,令她整個人都帶著美麗的光輝,溫柔如水,美麗無比。
賣萌也沒有得到心靈雞湯,宣少本來想繼續裝憂傷,當新一場切蹉伊始,他自己滿血複活,也成功的占據到曾姨祖母和小蘿莉之間的位置,坐著等小蘿莉出評價。
燕行本著護衛之職,如影相隨的呆在小蘿莉身側,旁觀了宣少和赫連少主的切距過程,暗中分析了雙方在切蹉中的優缺點,默默的等小蘿莉做記錄,暗自研究她定的評論。
研究了一番,連猜帶認的認出每個字,他心情美美的,小蘿莉沒給他什麼好評,同樣也沒給宣少主好評,很公平!
心情美好,燕行也無視了宣少在玉島主麵前那種“老黃瓜刷綠漆-裝嫩”的幼稚行為,麻溜的拿出零嘴放桌上給小蘿莉啃,而當看到宣少就那麼假裝找玉島主撒嬌的機會坐到了小蘿莉右手側不走了,他心情有點不美妙了,宣少靠那麼近想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