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樂樂將家具全送出去了,樂爸周秋鳳說不心疼那是騙人的,畢竟那些家具花花了幾十萬,不過,他們也不是斤斤計較的小氣人,送了就送了,小棉襖開心就好。
因此,夫妻倆轉悠一遍,回北樓,麻溜的煮飯,準備午飯菜,他們家小棉襖在給黑龍洗澡,還要給黑仔洗澡殺蟲,中午沒時間管吃的,他們也有用英雄用武之地、
周奶奶回家幫喂家禽,還煮了一鍋豬食,快到吃午飯時,不需要姑娘來喊,自己到樂家吃飯。
周扒皮和扒嬸將家具從樂家拉回自己家,先將自己用著的床給“退休”,搞了大掃除再換上羅漢床,窄羅漢榻和圓鼓凳、花幾放一樓客廳,那張美人榻放在二樓客廳。
夫妻們將家裡收拾好,早早做好飯,美美的享受了一頓,午飯後,坐在精美的羅漢榻上磕牙,說閒話兒時看到周夏龍和劉桐一前一後的進村。
扒嬸觀察一陣,跟老伴說悄悄話:“你看,夏龍那兩口子瞧著是不是有點不太對勁兒?”
“怎麼不對勁了?”周扒皮抻頭瞧一回,就一個意思——沒啥不對勁兒啊,那兩口子胳膊腿兒俱在,明明好好的嘛。
“用樂樂的話說就是女人的直覺,或者是第六感覺,覺得那倆人不對勁,給人怪怪的感覺。”扒嬸也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兒,反正就是覺得那兩口子怪怪的。
周扒皮:“……”我信了你個邪!
自家男人明顯不信,扒嬸也就不再喋喋不休,想知自己感覺對不對,過一二兩天問問嫂子不就是了。
從竹縣回來的周哥和劉桐,進了村,沿村道直奔家裡。
因為受了離婚的一點影響,昨晚周哥睡得不是特彆踏實,早上起床後洗涮一番,自己去街上吃早點,等到快到戶籍管事部門上班才去竹縣公安局。
劉桐在自己的房子住,因為擺脫了周夏龍,再也不用擔心周夏龍跟自己搶房子,心情特彆的好,美美的睡了一覺,起得格外的早,換上姑娘給自己置的高檔衣服,收拾得有模有樣,去辦遷戶手續。
她也不想將戶口留在梅村那個鄉下旮旯裡,隻有把戶口遷入新房子裡落了戶心裡才踏實,所以,她比周夏龍更積極,在戶籍管理單位還沒上班就到了。
周哥晚到了約十幾分鐘,他到達時工作人員也準備開啟一天的工作模式。
以前遷戶需要跑很多手續,現在可網上遷戶,極大的為需要遷戶的廣大民眾提供了便利,也省了很多麻煩。
劉桐需要將戶籍從房縣遷往竹縣,是跨縣遷戶,先填寫申請入戶表,和所需要的證件交給工作人員,工作人員依流程受理。
網上遷戶也需要一個過程,好在沒有受到什麼波折,隻等了一個鐘就有結果,而且也是一次性搞定,不需要去遷出戶所在地派出所再報備。
拿到嶄新的戶口本,劉桐再也壓抑不住開心,心花怒放的看了又看,看到戶主欄是自己,那種滿足感好到爆棚。
周哥拿回自己的戶口本,看到上頭在劉桐一欄備注裡加蓋了遷出的備注,也由衷的鬆了口氣,他和劉桐離婚了,她的戶口也遷走,以後萬一她過得不好又想回頭也沒了糾纏他的借口。
如若劉桐的戶口沒遷走,以後若有什麼事,少不得要扯皮,又或者她作妖做出什麼事又讓人找他,就因她的戶口還在梅村,要他背黑鍋,處理起來太麻煩。
夫妻緣儘,從此各有各的戶口,雙方再無瓜葛,大家都好。
周哥沉沉的吐出一口氣,看向喜形於色的女人:“劉桐,你的衣服還在周家,如果要,今天就去搬走,不要,我回去翻出來全扔了,到時彆說我沒通知你。”
“哼,我的東西我自會帶走的。”劉桐趾高氣昂的昂高下巴:“周夏龍,記得你說過的話,你不要春梅養的,以後你過不下去,來求我和春梅也不會收留你。”
“同樣的話也送給你,以後過不下去了不要想回頭,你為了榮華富貴走出了周家大門,再沒資格重進周家門,你賣兒賣女,哪天春梅不養你了彆想著又要天明給你養老送終。”
周哥不甘示弱的回擊,他家雖然不富裕,好歹有土地,隻要不是發生天降橫禍的大事,隻要自己肯吃苦,養活自己沒問題。
劉桐沒有什麼田產,也沒有工作,哪怕私藏了一筆錢,坐吃山空,終有一天會花光,她若不自己找活計養活自己,未來怎麼樣很難說。
周哥也懶得提醒她,率頭走出辦證大廳。
大廳內有人聽到那句“賣兒賣女”的話,竊竊私語,看向女人的眼神也帶著顏色。
發現彆人對自己指指點點,劉桐氣得臉色發青,狠狠扭頭瞪了一眼多管閒事的路人,疾步離開。
她不想看見周夏龍,可是又有點舍不得自己的一些衣服,春梅有給她買好幾套好衣服,她才穿一兩次。
舍不得衣服,又不想自己掏車費錢,劉桐咬咬牙,跟著周夏龍的腳步。
周哥出了公安局,到街上找的士車包車回九稻,他坐上車,看到劉桐也跟上車,也沒計較那麼多。
客人包車,的士抄最近的路走,花了不至三個、多鐘就將客人送到九稻鄉街,到目的地,客人付了車錢,他再去九稻街上攬客。
周哥付了車資,背著自己的行李背包走直線進村,因為太陽大,陽光刺眼,他看到了地坪的直升機,看不到周扒皮家有沒人,也就沒多看,匆匆趕路。
一路直走,因為大中午的都在吃飯或歇晌,路上連個人影都沒見,周哥悄無聲息的就到了家,推開虛掩的門進屋。
他沒開廚房門,先開下屋的客廳門,進臥房將一些東西收起來,讓劉桐進去收拾她的衣服物品,他在旁監督。
周夏龍像防賊一樣的防著自己,劉桐氣得臉漲成豬肝,氣狠狠的開了衣櫃把比較好的衣服找出來,又去樓上姑娘房裡把姑娘不要的密碼箱和行李包拿下樓裝行李。
她裝了滿滿一箱子和一個行李背包的衣服和鞋子,連自己新買不久的枕頭和兩套床上四件套用品打包。
對於劉桐打包那些生活用品,周哥連眼睛都沒眨,見她收拾好了,從她手裡把鑰匙拿回來。
劉桐原本不想將鑰匙給周夏龍的,最後還是扔給了他,自己提著背包和行李箱,頭也不回的走,走出周家大門,發現周夏龍跟來了,以為他舍不得自己,想送一下自己,等他鎖上門,把包遞給他。
“你幫我拿這個就可以了。”因為想著以後大家沒乾係了,哪怕讓周夏龍拿東西,劉桐也沒有想過要和顏悅色。
“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了,還想讓我送你?你是不是我自感覺太好了點?你賤,我可不賤,”周哥看到女人竟然還想喚使自己幫提行李,諷笑了一聲,越過女人,直奔樂家。
“……”自己的想法大錯特錯,劉桐被臊得臉上充血,心裡一陣委屈,幾乎要哭出來,一夜夫妻百夜恩,他送送自己又不會少塊肉,用得著這麼絕情?
周夏龍毫不留情的越過了自己,她不想再被周夏龍說自己賤,拖起密碼箱和行李包,落荒而逃。
周哥穿過村道,走到樂家樓房就見大狼狗出來迎接,摸摸大狗的頭,三步兩步走進樂家堂屋,也受到了萬眾矚目似的目光關注。
樂家剛吃完飯不久,在廚房洗碗的周秋鳳,看到哥哥過來了,伸頭問:“哥,你吃了沒?”
周哥剛跟兩帥哥打了招呼,抱起外甥兒,回了一句:“剛回來,還沒吃。”
“我們剛吃了,還有飯,我幫你熱點菜,你湊合吃點。”周秋鳳放下活計,洗了手,立即將鍋放灶上,再將一碗菜倒進鍋,放一把青菜。
周哥沒客氣,抱著外甥兒逗了一會,將樂善塞給小樂樂,自己進妹夫家的廚房吃飯。
幫哥哥熱好菜,周秋鳳再洗碗,把洗碗水端屋後調了豬食喂豬,等哥哥吃過飯,再把碗和鍋刷乾淨。
周哥吃了點東西,到外麵坐,等妹妹忙完活坐下來,他才說正事:“小鳳,樂清,我下午想接咱媽回去住。”
嗯?
樂韻腦子裡冒出黑人問號:“周伯,是不是哪個長舌婦又說了什麼閒話?你不必在意的,一郎半子,我爸是周奶奶的半子,周奶奶在我們家跟在兒子家沒什麼兩樣。”
樂爸也一致點頭,小鳳當初不願再婚,就是怕嫁遠了照顧不得老母親,現在住得近,老人住哪不一樣,
小樂樂人美心美,周哥眼窩子發熱:“沒誰說閒話,如果像以前樣,我媽在樂家我也不怕彆人說閒話,現在……”
周哥說了一半不說了,樂爸一臉問號:“現在咋了?”
周秋鳳也想不明白為什麼,樂韻大腦飛快的轉了幾轉,猛地的想到了什麼,驚訝的張大嘴,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周奶奶在聽到兒子說接她回去時就皺眉,這會兒也猜出點眉目,沉聲問:“夏龍,你跟劉桐是不是……鬨翻了?”
“嗯,”老母親猜到了,周哥也不再隱瞞:“我昨天跟劉桐離婚了……”
他還沒說完,樂爸周秋鳳震驚得跳起來,樂爸結結巴巴的說話都不利索了:“離……離了?”
大舅哥跟他婆娘雖然偶爾也爭吵幾句,可也不致於到了離婚的地步啊。
怎麼就突然離婚了?
消息來得太突然,樂爸大腦都快當機了。
周秋鳳先是震驚,隨即沉默。
藍三也大致能猜到周哥離婚的原因,望向小蘿莉,發現小蘿莉裝得一手好傻,他也裝傻充愣。
“嗯,離了,”周哥毫無壓力的承認:“劉桐和娘家一家子人太欺負人了,他們一手操縱了春梅的婚事,將所有彩禮全貪了,男家原本給了嶽父母一套房子,價值三十來萬,劉桐也私吞了,被我知道了,劉桐不想平分房子,鬨離婚,所以離了。”
“……就這麼簡單?”樂爸張著的嘴大得可以塞個西瓜。
蟻老岩老特彆淡定,不就離婚嗎,離了就離了,當然,若是他們家族或師門的弟子,誰若有過錯所以離婚了,他們非得打斷那小子的腿,教他好好做人。
“就這麼簡單,”周哥苦笑:“樂清,你是不知道劉桐的心有多黑,她私吞了房子,還問我要二十萬的補償。”
“二十萬補償,一套房子,天!”樂爸都快驚呆了。
“我當然不可能上當,女婿孝敬的房子有我一半,彩禮本該有我一本,要離婚必須先將我的一半拿出來給我,而周家這邊,房子是我媽和妹妹拿錢建的,我和她隻出了一點點錢,要補償她,就算告去法院也頂多補償十來萬。
所以,算下來,她要房子就得補償我十來萬,劉桐舍不得掏腰包,用十萬塊錢買斷了和天明的母子關係。”
周哥說得輕巧,樂爸的一雙眼睛瞪成了一對銅鈴。
周秋鳳為侄子天明心疼,天明若知道他媽寧願斷絕母子關係也要捂著錢,那該多難過。
周奶奶早有心理準備,當兒子真的離婚了,心裡還是很難過,不過,她也看得看開,沒崩潰沒暈。
“那我回去吧,有我這把老骨頭看家,你在外麵也安心,夏龍,有合適的再找個吧,咱不要求太多,有沒小孩子無所謂,隻要女方心地好,能跟你踏實過日子就行。”
周奶奶已經想了很多,當時就提出意見,並安排得妥妥的:“我改天跟你滿嬸八嬸說說讓她們幫你打聽一下,她們路子廣,消息靈通。”
“媽,我這才離婚呢,剛離婚後腳就找,還不知彆人怎麼罵我。”周哥臉都變了顏色,老母親是不是太……開明了些?
“我隻說暗暗打聽,又沒叫你馬上就拉個人結婚,”周奶奶瞪了兒子一眼:“說句讓樂清不高興的話,樂清要是沒跟秋鳳結婚,後來那女人來時還不知要扯多少皮,同樣,劉桐萬一哪天想回頭了,你沒結婚,又扯不清,我得學學小樂樂,趁早幫你把路給掐斷了。”
被當了反麵教材的樂父,默默的當駝鳥,聽不見聽不見聽不見,他什麼都沒聽見……
“嗯嗯,周奶奶不愧是周奶奶,您老想得對,愛情不是買賣,天明哥的媽竟然拋家棄子,她無情無義,周伯沒必要再幫她留回頭路。再說,周伯才四十出頭,正值人生最好年華,這麼年青,再找個伴是應當的,你不見彆人家六七十歲的老公公都想著耍對象。”
樂韻點著小腦袋,無比敬佩周奶奶的智慧,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該斷的就斷乾淨了,大家都好。
轉而,又嗷嗷叫:“啊啊,我沒想到周奶奶要回家住啊,我今天把家具全送人啦,周奶奶,我現在能贈送的隻有堂屋的這張羅漢床了,您老要是不嫌棄就搬回去放上屋堂屋。”
小樂樂大叫小叫的哇哇大叫,周奶奶原本沉悶的心瞬間被一掃而空,笑咪咪的問:“你舍得?”
“舍得啊,”樂韻睜著大眼睛,一臉乖巧溫順:“我之所以留了幾樣沒送出去,是因為跟幫我打造家具的人是老工匠大師,一般人有錢也難請動他們,他們幫我打造的家具,我得留幾件做紀念,這種式樣的床我還有一張,所以這張能贈送。”
“行,夏龍,你就幫我把這張坐床搬回去吧。”周奶奶笑眯了眼兒,小樂樂送的禮物,必須搬回家啊,何況兒子剛離婚,本喻意著拆床,馬上就有人送家裡一張床,是好兆頭,說不定夏龍今年還能找到新對象。
“好的,媽。”周哥心中一喜,老母親心情不錯,他也就不樣擔了。
周奶奶說回家就回家,回房間去收拾自己的衣服,周秋鳳也去幫忙,因為離得近,缺什麼隨時可以回家拿,也沒多少行李,一個包就裝下去了。
因為周奶奶是女士,岩老蟻老讓老太太坐羅漢床,他們坐的是凳子,周奶奶去收拾衣服,周哥也沒客氣,在妹夫的幫忙下抬著羅漢榻回周家。
樂韻抱著乖寶弟弟,等周奶奶出來了,送老人家回去。
周哥樂爸把家具抬到周家堂屋,再去幫老母親打衛房間衛生,新鋪稻草,席子洗了拿去樓上曝曬。
周秋鳳幫老母親將衣服放進衣櫃,又囑咐了老媽說哪天想過去就過去小住一二晚,又在娘家吃了西瓜,再和樂清帶著一雙兒女回家。
樂家兩口子回到家,去拆南樓的窗簾,打掃衛生,洗窗簾,忙個不停。
將放堂屋的羅漢榻送給了周奶奶,樂韻先擺些椅子板凳將就著坐,把弟弟交給蟻老帶著,她進北邊裡間的房把床拆了,再去冰箱房拆床。
藍三帥哥機靈的上前幫忙,兩人利索的把床拆下來,再搬到關牛豬的家畜房的二樓放置,又把衣櫃裡的床上用品打包放在北邊朝西的房間,把放冰箱房的衣櫃也請出去,移去後頭放有磨子的叫“抱廈”的地方放置。
有藍帥哥幫忙,樂小同學乾脆將冰箱房的物品先移去堂屋,來次大清掃,連同貨架子也擦洗得乾乾淨淨淨,等房間靜置三個鐘,再把東西又搬進冰箱房,重新布局。
有些位置留給還沒拿出來的工具,最後把放屋簷下的那個櫃子也搬進房間放置在西邊的窗口下方,以後有什麼物口塞櫃子裡也是挺好的。
冰箱房間不放床,非常寬,而房間不放床,蟻老岩老要去拿什麼也方便,周奶奶在樂家住時,蟻老岩老守禮重俗,本著避嫌的原則,從來沒有進冰箱房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