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嬸和滿嫂子約好一塊上街打聽打聽各種小道消息,也去“相相”某個據說性子很好離了婚經常攤賣零貨的女青年。
滿嫂子還沒來,扒嬸在家門口和男人與幾個村人在拉家常,說什麼時候割稻、稻子收成咋樣的,看到滿哥和小樂樂一行人來了,笑著準備出發,咋見被滿哥抱在手的漂亮寶寶,跑上去接過來抱著過癮。
抱著乖寶樂善親了幾口,扒嬸才喜滋滋的問:“滿哥滿嫂子你們在跟小樂樂嘀咕些啥說得那麼開心?”
“當然開心啊,小樂樂想讚助村裡一筆錢買書放在村辦樓這裡供全村的孩子們看,這不正在商量前期需要做哪些事。”
小樂善有點沉,周村長抱著走了一段路,也累出了一身汗,所以扒嬸想抱小娃娃,他就讓抱走了,當扒嬸問和小樂樂在說啥,還有幾個同村人也很感興趣,也就沒藏著,實話實說了。
這下,周扒皮和村人也吃了一大驚,忙連聲問具體怎麼個搞法。
樂韻與同村人打了招呼,也搶滿爺爺的工作,讓他才老人家說,滿爺爺是一村之長嘛,建讀書室是需要全村人共同參與的,由村長說有可能需要村人出力乾活啥的更合適。
周村長心裡高興,巴啦巴啦的說計劃怎樣怎樣,連比帶劃的,說得那叫個神采激昂。
周扒皮等人也被村長說得美好前程而打動,一致支持。
拉到了一波首肯,周村長心情更加美好,去村辦樓接待室拿鑰匙,和眾人一起上樓去看樓上的房間。
梅村以前差點點成為村委會會的駐辦地,它自然是有優勢的,主要原因就是集體擁有的地方寬敞,唯徒因為人口少了一點,所以沒成為村居委會駐地。
梅村的村辦樓是鄉鎮直轄區自然村中最寬的樓之一,除了樓梯間不算共三間,一間中型,一間是較大型的,一間介與兩間之間,算是略小型。
樂家姑娘租著當車庫的即是中型間,一樓略小型的那間是接待室,另一間做會議室。
二樓與一樣的格局是一樣的。
周村長開了樓上三間房的門,與村民們共同謀劃建閱讀室的大計,重點是讓小樂樂看現場。
樂韻對村辦樓再熟悉不過了,非常謙虛的建議選兩間較大的,反正較窄的那間緊靠樓梯,兩間較大的又是相連著的,正合適。
一行人把每間房都“研究”了一遍,也七嘴八舌的發表了想法,預算要多少書架,二樓陽台安裝安全窗等等的問題。
討論了一陣,又下樓,周村長鎖了門,他先去村組委會那邊報個道,之後會去找街上做防盜網窗的給村辦樓的二樓陽台和窗子安裝安全窗。
為了安全,不僅要裝安全窗,還計劃做道門,將從樓梯去二樓有房間的區域隔斷,成為互相獨立的區域。
扒嬸和周滿奶奶笑咪咪的與小樂樂一起上街。
扒嬸抱了樂善一陣,下樓時,樂善自己走,走出了村,怕被人把自己擠得與姐姐分散,緊緊的拽著姐姐的手指讓姐姐牽著自己。
扒嬸周滿奶奶是有“任務”的,走了一陣便與小樂樂幾人分開,她們去搞偵察去了。
天太炎熱,夏季的圩市開得早,街上正是人流最多的時候,樂韻牽著弟弟的手,慢悠悠的逛,挑選豬頭肉豬腳和豬下水,以及禾花魚。
即將雙搶,為了曬稻田,很多人家收魚,這個季節也正是吃禾花魚的季節。
小蘿莉大肆采購禾花魚,燕行藍三喜滋滋的當搬運工。
逛了差不多半邊街,樂小蘿莉又一交與老熟人張婧不期而遇!
張婧大學畢業了,雖然是以補考了二次才勉強畢業,但總算拿到畢業證,因為在漢市找工作處處碰壁,漢市又有火爐之稱,夏天找工作十分辛苦,她受不了苦,而學校限令畢業生七月前必須離校,她沒找到工作,在外租房又租不起,六月底拿到畢業證先老家,準備等炎熱季過後再出去找工作。
現今吳家的日子過得十分“精彩”,吳家大兒子雖然從植物人狀態好轉,可反應比正常人遲鈍,也因為如此,對他的判刑一緩再緩。
吳家小兒子在摔了一跤後哪怕沒傻沒癱,至今沒好轉,呆呆笨笨的樣子,他能乾活,卻必須要人帶著做示範。
吳家小孫子智力倒退,也是反應遲鈍的小笨瓜一個。
吳家大兒子的孩子在外工作不順,好在還能養活自己。
而吳家老家這裡就指望著吳家兩個兒媳婦養家,吳家兩兒媳都對對方充滿了怨氣,互相怨恨是對方拖累了自己,又同住一個屋簷下,不是你指槐罵桑,就是她指雞罵狗,妯娌倆三天一大吵兩天一小吵,爭爭吵吵不斷。
吳父吳母年紀大了,壓不住兒媳婦,勸大的被罵偏心小的,勸小的被怨偏心大的,兩頭不是人,最後乾脆不管。
吳家兒媳們爭來吵去的,她們的男人的脾氣也不太好,偶爾也幫自己女人,自然難免發生肢體碰撞,基本上每月必來一兩回,鬨得雞飛狗跳。
吳家一家子就在吵架當飯吃的狀態裡過日子。
再爭吵不休,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畢竟想分家獨住沒房子,大家就那麼湊合著過一日算一日。
吳家生活不順,自然沒誰去關心在蹲監吃皇糧的吳玲玲,當張婧畢業回來,最初兩天,吳家兒媳還能忍耐著,沒過三天,故態重萌,不是誰借題發揮,就是誰含沙射影的罵罵咧咧。
張婧不想回外公外婆家,可是沒地方可去啊,在外公家每天要聽舅母們互相埋怨,還要每天忍受著大小舅母明裡暗裡的嫌棄和白眼。
逢圩日,又借著跟外婆賣菜的機會上街,以能圖一時清靜。
經過了變故,張婧也知道在外婆家隻能依靠外公外婆,所以必須要做乖巧聽話的孩子,上街也沒亂跑,在外婆賣菜的攤位幫算算數,找找零錢。
有外孫幫著算帳,吳母就隻負責過稱。
很多人知道吳家的女兒和在郵局的小兒子以前做了啥的人絕不會照顧她家的生意,吳家的小生意一直都是不溫不火的,基本每次出街難得有清空貨的情況。
打早上出街擺攤,吳家祖孫倆才做了幾筆買賣,生意冷淡,而旁邊的一位攤主在賣魚,生意比她們好。
在等著生意上門時,很快聽到喧嘩嬉笑聲,很多人在說什麼“好好看”“真像電視裡走出來的”等等。
有人看熱鬨,吳家祖孫也站起來張望,很快便見有七八個男男女女朝她們的方向走來,並且越來越近,她們也看到了人群裡有穿著像電視裡的人一樣的漂亮衣服的人。
張婧踮著腳跟,抻長了脖子張望,因為有人陪著那穿古裝的人,她也沒看到臉,當那些人在某個攤位前停留一陣又移動,很快就挪到了她家攤位旁的魚攤前。
當那群人駐足,張婧看到了穿古裝的是個身材很好的女性,待看到人的臉,猛地瞪大了眼,怎麼那麼像樂韻小短命鬼?
再細看,看到那人紮在頭頂的馬尾和側垂在一邊的和烏黑長發,鬆了口氣,樂韻小短命鬼是短毛,不會是她!
她剛否決了自己的定議,看見了跟在長發女身後的一個穿迷彩衣服的俊美青年,那人太帥太俊,誰看過一遍就會忘記!
那個青年不就是以前說是樂韻小短命鬼的保鏢?!
看到帥氣英俊的青年,張婧整個人都在微微發抖,再次望向有長頭發的古裝女,其時那人也扭頭看向她。
四目相對。
“好久不見,張婧……哦,不對,現在該叫你黃婧還是吳婧?”樂韻與張婊女的目光相撞,率先開口。
她還真不是特意來找碴或者給張婊女添堵,她們本來就是走得這半邊街,能撞上純屬巧合。
她在很遠的地方就聞到了張婊女的獨特味道,猜到人就在附近,不過,又沒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用不著回避,自然往前照走不誤。
竟然當麵撞上了,樂韻也沒想過要裝不認識,打量張婊女,張某女穿著修身白色連衣裙,畫了淡妝,做了美甲,仍然保持著不化妝不出門的作風。
隻是,那裙子仍然是上次見麵時的那一身。
口紅和脂粉也是非常小眾的普通便宜貨。
那雙鞋子也是以前的舊鞋。
提的包包,嗯,是三年前的了。
目光自張婊女身上掃視一遍,樂韻不得不由衷的感慨一句:落毛鳳凰不如雞!
以前張婧還是梅村張科家的姑娘時,真的是個寶,不用下地乾活,是村裡女孩子中最白的一個。
吳玲玲對張婧是挺好的,每年必為女兒添幾套新衣服添新鞋。
現在呢,她竟然也穿舊衣了啊,可見吳家日子過得那是江河日下,一年不如一年了。
記得以前張婊看到她穿舊衣時怎麼說的嗎?
婊說“我的衣服最多能找到去年的,超過一年半以上的衣服早就扔垃圾箱了,隻有那些窮鬼才會穿三四年前的舊衣裳。”
這就是風水輪流轉吧,樂韻笑得滿眼小星星,嗯嗯,見到敵人過得不好,她就開心啦,今天中午一定能多吃下半碗飯。
當與古裝女四目相對,張婧震驚得瞪大眼,樂短命鬼?
帶著不敢置信,再次認真的打量,赫然看到了小短命鬼手腕上帶著的玉鐲子不是她去梅村所見的綠玉鐲,又換了一對白玉鐲。
小短命鬼頭上還戴著有寶石的首飾,脖子上帶著項圈,披金戴銀掛玉,珠光寶氣。
當聽到聲音,猜想變成現實,像遭了雷劈似的,尖叫了一聲:“是你?!”
怎麼可能是樂韻短命鬼?!
樂短命鬼不是短發嗎?
怎麼可能有那麼長的頭發?
張婧無論如何也不相信眼前所見,可是,樂韻短命鬼就站在那兒,那張臉……看著樂韻的臉,她恨得幾乎要咬碎牙,樂韻短命鬼比以前更水靈了!
“是我呢,你還記得我,真好!”某婊女激動得發抖,樂韻笑咪咪的加了一句:“打你和吳玲玲回吳家後,你也變得節省了啊,三幾年前的衣服鞋子包包都還藏著沒扔,真難得。”
“就算你化為灰,我也認得你!”看到姓樂的那張白淨的嫩臉,張婧恨得幾乎要咬人,她過得這麼慘,樂小短命鬼卻過得越來越好,老天怎麼可以這麼不公平!
“彼此彼此,不僅是你,就算你媽吳玲玲和你吳家人化身灰,我也不會認錯,畢竟你們吳家和黃家欠著我家人命,你和同父異母的姐妹們還欠著我半條命,當年你們打我的帳,我還沒找你們算呢。”
張婊女恨她,自己何曾忘記過張婊女和黃家吳家人帶給自己的痛?
樂韻淡淡的瞄了一眼在發呆的吳家老女人一眼,扭過頭,衝著賣魚的人歉意的笑笑:“不好意思,遇上了冤家對頭,耽誤了點時間,老叔,你的魚我全買了,辛苦你稱一稱。”
賣魚的不懂內情,站著當吃瓜群眾,當漂亮得像仙子似的女孩子說要買魚,樂嗬嗬的找網兜子裝魚。
燕行走到攤前就認出了張某婊,也沒提醒小蘿莉,當小蘿莉與某女針鋒相對,他當保鏢的同時同也當吃瓜群眾。
程有德老婆柳嫂子和劉路老婆胡嫂子在街上說話時遇見了樂家姐弟,看到被他姐姐打扮得俊美可愛的小樂善,兩人姨母心泛濫了,逮著個小家夥玩耍,也陪著逛街。
兩位女性有個小家夥逗著玩,當小樂樂想停下買東西,自然也沒在意周圍有誰,當聽到小樂樂叫了張婧的名字才關注賣小菜的攤子。
柳嫂子胡嫂子看到了賣菜的吳玲玲的老媽倒沒什麼意外,九稻就這麼巴掌大點的地方,吳某女人常在圩日賣菜,她們常遇見,吳某女人這兩年老得老快,連背都駝了。
待看到老女人身旁的張婧,暗中吃了一驚,張婧……是不是也老得快了點?
去年寒假,她們沒遇見過張婧,所以不知道情況,現在的張婧真的很老氣,明明是個剛大學畢業的人,看著像是三十好幾的婦女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