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燕大少被打擊得心靈破碎成渣時,黃支昌才走出拾市火車站,打的回拾市黃家祖地。
從火車站到黃家祖居這地,出租車花了差不多三十分鐘。
出租車送到了目的,黃支昌付了車資,提著一隻中號行李箱走向黃家祖宅,路上遇到了黃姓族人,依如既往的打了招呼才走過去。
穿過幾條小巷,繞過十幾棟房子,終於到了黃家嫡係最早居住的區域。
黃家自清明事件後,因許多在各地身居要職的人員身殞,部分因傷而退休,有七八位嫡係老一輩已回祖地,黃姓嫡係居住的中心區域也多了點人氣。
黃家人見到老太爺忽然回來了,暗中吃了一驚,也沒露聲色,迎老太爺進祖居重地,先打井水請老太爺喝。
黃支昌喝了一碗沁涼的井水,問了幾句,帶隻背包去以前自己居住的院子,他沒讓人跟隨,自己進院子,穿過東廂前的廊到舊居的上房。
在上房正堂外就見正堂八仙桌旁坐著個留短發,穿褐衣的中老年人,立即行禮:“師父,徒兒又來打擾您清修了。”
聖武山曾經的掌門,現已去了道裝留短發的吳長風,看到得意弟子黃支昌回來了,平靜的問:“你忽然回來,發生了什麼大事?”
“是有點事想要請教師父。”黃支昌帶著背包進中堂,把包放在八仙桌另一邊的椅子上,先看了看桌上的茶壺,發現沒茶水了,去當廚房的耳房燒水。
他的右手整隻手掌都沒了,凡事依靠左手,生活基本能自理,燒水沏茶那樣的小事自然完全沒問題。
廚房有電,電熱水壺十來分鐘就燒開了。
黃支昌將電熱水壺拿到中堂,洗了茶壺,放茶悠的從黑暗中走出來,提著桶,拿著鐵鍬鋤頭,之前那人穿的是套灰白色的對襟衣,沒紮腰帶,轉而已變成一套白色練功服,腰束藍腰帶。
黃支昌退出視頻,再打開另一個文件,是兩張截圖,兩張圖放在一起,之前拍到的人的麵孔看著老氣,後一張圖的人麵孔明顯白淨了不少。
“這……”吳長風盯著對比圖看了幾眼,眼底凝重:“你是懷疑某人半夜去野外服了什麼藥,老家夥得以洗經伐髓?”
“……是,我也猜是那樣的。”黃支昌不想承認,也不得承認某種事實,再次將圖像最小化,再次點開一個文件:“師父您看,還有。”
吳長風再次觀看視頻,看到了樂某人與另一個老家夥半夜三更摸黑外出,又半夜三更摸黑返回的各段視頻,也看了某個老家夥的對比圖。
對比圖中人臉的變化再次說明了問題。
看了兩份對比,吳長風沉默半晌,幽幽的歎氣:“看來,某人閉關期間可能成功研製出了洗經伐髓丹。”
黃支昌沉默著關閉文件,樂小短命鬼手中有洗經伐髓丹,對於古修們而言是份極大的誘惑,很容易收賣人心。
沉吟一下後,吳長風又問了一句:“你是怎麼得到這些隱秘線索的?”
“我找人收賣了人,在樂某人家附近的幾個路道暗中裝了攝像頭。”在師父麵前,黃支昌倒沒隱瞞,實話實說。
“你確定你做的小手腳沒有被發現?”吳長風以古怪的眼視望著徒弟,語氣高深莫測。
“不會被發現的,如果被人發現,早就被摧毀了。”黃支昌十分肯定,他找的人是梅子井村的人,梅村的人在村子裡轉悠很正常,某人家的保鏢們不可能嚴密盯梢從樂家附近經過的每個人。
“未必,你自己好好看吧。”吳長風搖搖頭,否決了徒兒的自信:“你認真的看某人第二次陪某個老家夥出去後回來的那份視頻。”
“有什麼不對嗎?”黃支昌心頭一跳,隱約有點不妙的感覺,趕緊找出文件,特意找到某人返回時段的視頻,認真的觀看。
將鏡頭放慢數倍,終於發現了端倪,當某個小短命鬼從黑暗中走出,竟然抬頭笑了一笑!
小短命鬼抬頭時,視線分明是正對著攝像頭的方向,那笑容……明媚而燦爛,分明滿含深意。
哪怕隔著屏幕,黃支昌感覺某個人好像就站在自己麵前對著自己笑,刹那間,他後背脊骨一陣發寒,小短命鬼發現了攝像頭?!
想到那種可能,他的心臟似被一隻手揪著,好似要喘不過氣來:“這……怎麼可能?”
如果小短命鬼發現了攝像頭,為什麼沒有摧毀?
難道……她……
猛地,黃支昌一陣頭眩眼花,小短命鬼發現了攝像頭偏偏沒有去動它,隻有一種可能,她知道是誰裝的,或者說她留著攝像頭是想順藤摸瓜找到對方!
若叫小短命鬼查到是他暗中監視著樂家,以她鬼睚眥必報的性格,必定以為他想對他家人對手,一定會報複黃家。
想到那種可能,他的脊骨裡像有條毒蛇在爬行,從尾椎骨爬到了頸椎,那寒意令他血液都快凝固。
“嘶!”頭眩眼花中,黃支昌禁不住倒蹬了一步,冷汗泠泠直下,他好像也做了一件蠢事!
心神不寧之際,看到了電腦,心頭重重的跳了跳,立即往前一步,抱起電腦快速操作,將視頻全部刪光。
感覺還是不放心,匆匆跟師父說了先去處理,抱著電腦和背包急衝衝的離開,回到黃家嫡係人員的住處,立即叫來略懂電腦的人將芯片拆出來,再把它毀掉。
徹底的摧毀了電腦芯片,黃支昌才暗中鬆了口氣,圖像全刪了,電腦也毀了,這下應該沒安全隱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