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晁家兩大家長逮著,樂韻跑不了,認命的當小綿羊,任由大家長在自己頭上瞎折騰。
小團子乖巧,晁二夫妻自然玩得開心,整出很多發型式樣,因為他們沒有鋪助工具,梳出來的頭發形狀都是蓬蓬鬆鬆的,他們每梳出一個發型又拆散。
夫妻倆自得其樂的練手,玩得差點忘記時間,直至到了五點半,胡叔不得不提醒先生夫人該為去宴會做準備了,他們才去梳洗換衣服。
女士上班參加宴會總是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往往化兩三小時的妝還覺得不夠完美,而男士們洗個澡換套衣服就ok,並且還自我感覺良好,覺得精心裝扮過的自己是枚嶄新嶄新的大帥哥。
晁二爺就是那類人,隻是洗了個澡,換上乾淨的衣衫,頓覺自己帥氣逼人,不輸任何小鮮肉,所以嘛,早早就坐在客廳著小團子。
樂小同學也因出了汗,衝了個涼,換一套齊腰襖裙,大袖交領上襖,十二幅寬的裙子,淺紫色襖裙,外麵再套一件白色半臂直裾透明紗衣。
梳了個朝天式的圓髻,戴一隻九尾孔雀形步搖,孔雀開屏形的步搖所展開的尾羽五長四短,兩條尾羽從側麵環抱發髻,另有三條尾羽從髻麵上方朝腦後彎下去,羽尖的眼圈在發髻之後,從後麵看能看到孔雀步搖彎到腦後的羽毛眼圈。
孔雀步搖的另四條尾羽短一些,一字排開,羽毛尖上的眼圈朝向前方,孔雀整體是塊妖獸玳瑁殼,再以點翠手法粘了藍羽和鑲了寶石,羽毛尖上的眼圈鑲的是藍、紫、紅、黃、綠、白、靚和彩色的各種寶石。
孔雀嘴裡銜著一串有五排珠串的滴珠。
梳好了頭發,樂韻自己對鏡自顧,還是挺滿意的,這樣子即不顯寒酸,也不會過於奢侈,也不會讓人覺得她沒隆重打扮是不重視主人家。
自我感覺良好,也不再配帶其他配飾,不帶禁步,也不帶香囊,隻將防身用的扇子掛在宮絛絲帶上,僅帶一隻爪機,塞在袖子內的暗袋。
收拾好了,慢吞吞的下樓。
晁二爺坐在客廳,等到小團子冒泡,把人給抓過來欣賞,沒少嘀咕說發飾太少,不夠華麗,鼓動小團子再去多戴些簪呀花呀朵呀什麼的。
晁二夫人收拾好,拿著手拿包包走到客廳,看到的就是她丈夫鼓著三寸不爛之舌在遊說小團子添加簪釵和項圈,說得口沫橫飛,而粉嫩嫩的小團子一臉淡定的傾聽,隻微笑,就是不行動。
“孩兒媽,你今天更加美麗了!”晁二爺看到自己老伴出來了,驚豔了一把,他家娘子換上了小樂樂贈送的豎領旗袍,裙子長及腳踝,裙子兩邊開的叉隻開到膝彎高度。
九月的首都,早晚有點涼,所以,他娘子搭配一塊披帛似的杏色紗巾,頭發盤綰成圓髻,戴幾件小花勝,脖子上也隻戴條珍珠項鏈。
旗袍淡藍色的繡花麵料並不顯豔麗,卻恰到好處的突出了晁二夫人那種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氣質,整個人明人,不是珠光寶氣似的耀眼,反而令人覺得她溫婉端莊。
晁二爺覺得自家娘子特彆美,不僅美在形,還有股子特彆美好的氣質,優雅又明豔,看著倍覺養眼。
他開開心心的就跑到自己伴侶身邊,自己觀察打量,他自己穿得是深藍色唐裝,與老婆的衣服妥妥的是情侶裝,很般配。
晁二夫人嗔了男人一眼,踩著五寸高的高跟鞋,跑到乖巧可愛的小團子身邊,拉著小團子的小玉手,雄糾糾的出發。
已經六點了,可以啟程去李家啦。
晁二爺殷勤的幫女士開門,下樓,走出院子,在院外登車。
胡叔親自開車送先生夫人和小公主去李家。
李宇博李少的爺爺因為工作需要,和國家級重磅人物住在被稱為共和國心臟樞紐的叫某南海的大院,像晁家美少年的外公那類大人物即長居其大院內。
李少家在京有好幾處房產,最大的一處房產即李少父母住的一處,位於京中數一數二的著名彆墅區內。
李家設宴的地點就在李政居住的彆墅。
其彆墅區離晁二爺所住的地方不是很遠,不考慮堵車和紅綠燈,十幾分鐘的車程,考慮堵車和紅綠燈等因素,一般四十分鐘左右。
李家晚宴預計七點半開宴,晁二爺六點左右即出發,已經預留出了足夠的時間,基本不會遲到。
當天是周末,明天又是重陽,交通還是挺擁擠的,晁二爺一行人在最初時沒被堵,行到半道就被淹沒在車流裡。
等他們經曆了兩次大堵車,三次小塞車,曆儘千辛的爬到李少家住的彆墅區,都過了七點啦。
京中頂級的權貴家族比較低調,很少舉行什麼宴會,像晁家、賀家、蕭少家那類人家三五年也未必會宴客一次。
李擎雲擎老家也是如此,眼前十來年來從沒因家裡有什麼喜事而辦席,若是有什麼宴會,一般是李政媳婦羅竹香舉行的商業酒會。
擎老家的李氏一族因家族從沒生過雙胞胎,至少百年內沒有過雙胎的記錄,到現今的第三代孫輩乍然生了一雙龍鳳胎,乃是預示家族子孫興旺的大吉之兆,長輩們欣喜欲狂,恨不得昭告天下,從而才破例辦一次滿月宴。
李家提前二十來天便發了請帖,到了舉辦滿月宴的當天,收到請帖的人家皆由家族裡重磅級的人物出席,在外公乾的人家或者因有急事不能到場的,也派了有代表性的人出席。
李家定在七點半開宴,客人們在六點左右就陸續到達李家,先到的客人們互相聊聊天,或者去認識新朋友。
晁三夫妻與父母於六點二十分左右到的李家,幫著李家兄弟招呼客人,之後晁一夫妻也抵達,同樣也成為幫手。
喜得龍鳳胎的人是李政一母同胞的大哥李煥的長子李宇豪,本年下半才年滿三十周歲,三年前結的婚。
擎老喜得重孫,也榮升太爺爺,他打重孫落地後,除了工作時間保持著大佬的形象,私底下就像聖誕老爺爺,總是樂嗬嗬的。
家裡給小重孫辦滿月宴,擎老啥都不用操心,他呀就帶著大孫子和嫡重孫坐在主人席區,與前來的客人們說說話,打打招呼。
客人們接踵而至,還不到七點,基本上該來的人也差不多全來了。
柳大少與李煥也是從小一塊玩的玩伴,他也隨爺爺和父母、三叔到李家恭賀發小李煥喜得麒麟兒。
賀家與李家即有私交也是公事上的同仁,賀家賀祺文夫妻、賀祺書夫妻和賀祺英夫妻、賀祺煜夫妻為代表出席李家滿月宴。
賀家明字輩中的兄弟也有幾個與李家孫輩是打小就認識的玩伴或發小,因有人不在京,隻有賀小八賀明韜和賀小七賀明茂,以及賀家外孫燕行仨個青年到場。
燕行到了李家,與自家兩個哥哥和柳某人去了一邊,與以前認識的年齡相近的一輩青年們談天說地。
國院劉老的孫女劉姝華也隨家人出席李家晚宴,終於在宴會上遇到了燕行,也擠進燕少柳少賀家青年們的圈子裡,去了角落私下裡交流。
身為京市一把手,王淩雲也在被邀請的客人之例,他攜妻帶兒子兒媳出席,找到了自己坐的位置在哪,他帶兒子去認識人,王夫人帶兒媳婦李青盈去與貴婦們打交道。
客人們互相寒暄,十分熱鬨。
李政住的彆墅有三層,有底下停車場,主人住二樓,三樓是健身房或休閒的花廳或茶室琴室書房等。
一樓有家傭們住的房間,之外的地盤全是宴廳,有一大一中二小和一個小花廳四個廳。
最大的大宴廳居於彆墅的東側,極為寬敞,輕輕鬆鬆能擺下一百三十餘桌,若是讓桌椅更緊湊點,能容一百五十餘桌。
大廳裝潢以暖色為主,有些地方有盆栽或小型插屏,承重柱四周一般是盆栽或裝飾品,或者有小型自動飲水機,或有小桌,放置水果、糕點。
大廳可舉行舞會或音樂會,原本中央可搭舞台,主人家辦的是滿月宴,屬家宴,那些多餘的東西都撤了。
在廳中央略靠後的位置擺著主人桌席,後方是貴客們坐的席位,左右兩側是客人席。
為了讓客人們自由活動,從大門至內有好幾米寬的地方留空,往左或右靠牆區設計成小型休息區,客人想聊什麼生意可去小休息區聊,也不會影響彆人。
李家聘請了某家大酒店代辦宴席,自己人隻負責招呼客人,李政羅竹香又是彆墅主人,與大哥大嫂在大廳門口歡迎客人。
客人來了一波又一波,李政因長時間保持笑容,笑得臉上的肌肉都發酸啦,趁著好長時間沒客人來,老婆和大嫂大哥在討論有誰還沒來,趕緊偷偷地揉臉,按摩按摩僵硬的麵部肌肉。
他剛忙裡偷閒的放鬆了一下肌肉,總算讓自己輕鬆點,再次認認真真地站直,儘職儘責的當個完美迎賓。
他進入迎賓狀態不到半分鐘,就見外麵有客人相攜而來,趕忙將腰杆挺得筆直,臉上也堆起笑容,準備熱情洋溢的歡迎客人,讓來客有賓至如歸之美好體驗。
當客人由遠及近,李政眨眨了眼兒,那不是晁二兄弟嘛?
那家夥來得真遲啊!
還有喲,那一家仨口穿著搭配得很協調。
等等……好像有哪裡不對?
剛感慨了一下,李政發現有點不對,兩秒之後恍然大悟,晁二的姑娘留學海外,他們家哪來的一家仨口?多出的人是誰?
再定睛一看,哎呀,那個被晁二兩口子當寶貝一樣放在中間的人很眼熟啊!
下一秒,李政瞪大了眼睛,定定的呆了大約三秒,臉上的笑容瞬間由機械式的笑變成發自內心的喜悅歡笑,扭頭朝內喊:“爸,小團子來了!”
他那聲喊很響亮,突兀的一句也讓宴廳內的交談聲靜了下去。
小團子,誰呀?
眾人腦子裡閃出一個大寫的問號。
正與老親家們說話的擎老,聽到兒子沒頭沒腦的一句,腦子沒轉過彎來,問身邊的人:“誰來了啊?”
其他老爺子老太太們還沒反應過來,晁老太太格外的喜悅,笑容可掬地提醒:“老弟,小團子就是我們家小樂樂啊,可見你的小重孫有福氣,把我們家的小團子也吸引過來了。”
“啥,小樂樂來了?!哈哈,小樂樂終於來我家了啊!”反應過來的擎老,激動的一蹦而起,風風火火地繞開了桌子,大步流星的朝著門口疾走。
有了晁老太太的提醒,老爺子老太太們輩的人物與原本因為李政的話而忽然安靜下來的客人們也終於將人對號入座。
晁家小義孫來了!
明白過來的客人,心情複雜,晁家小義孫已經好久沒有出席誰家的宴會,前幾天隻聽聞在賀家做客,沒想到她竟然會來擎老家的家宴。
再轉而一想,又覺得理所當然,擎老的孫子李宇博與晁家唯一的哥兒晁宇博同年同月同日生,好得同穿一條褲子,李宇博與晁宇博情同手兄,小醫生愛屋及烏,看在她哥哥的份上也必定要賞臉的。
客人們安靜如雞,氣氛一下子就變得很奇怪。
燕行與年青人坐在進廳左手邊休閒區的最角落,乍聽得李政說得“小團子”三個字,愣了愣神,轉而噌地站起來,疾疾著衝出休閒區的座席,跑向門口。
他一跑,柳大少和賀小七賀小八啥也不問不說,也疾行著追著燕某人的腳步跑。
四青年在跑動時也聽到了晁老太太的話,待擎老朝外跑時,他們已經繞過休息區,跑到了留空的活動區。
哥四個再飛奔幾下,跑到了大門口區域,伸長脖子朝外瞅。
李政通知了老父親一聲,一頭就跑出了大廳,急衝衝的往前跑了幾步,迎接相攜而來的晁二夫妻。
晁二夫妻把小家夥放在中間,一人牽小團子的一隻小爪子,心情甭提有多美了。
而胡叔,他在彆墅院外停好車後由李家的家傭引著從彆墅側麵進了李家的偏廳,與某些大佬們的司機們一樣在偏廳閒坐、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