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哥周天明也知樂家又在搞工程,父子即使想去幫忙也是有心無力,他們家上午有客,下午也有客,還要準備明天招待周家同族們的菜。
家裡建倉,樂同學沒虧待“工人”,夥食很好,中午除了應有的藥膳,還有一道叫化雞,晚上是泥燒兔子,蒸糕當米飯吃。
她早上就讓吃貨燕帥哥將所有攝像頭給關閉了,晚上又給家裡的人泡了一壺安神茶,等到半夜三更人都睡熟了,再爬起來,把準備的一大堆材料從空間裡轉移出來。
物品太多,北樓前的地坪和南樓屋簷前放不下,有些東西堆在兩樓之間的小巷子裡和村道旁邊。
之後,小蘿莉在南樓屋前路上支起三口大鍋,熬糯米湯、煲藥湯,快天亮前才進廚房做早餐。
蟻老等人在晚餐上喝了酒,一夜無夢,待睡醒,已經聞到撲鼻的香味。
當在樂家的客人們相續起床,看到成堆成堆的材料,個個震驚臉,包括宣家老少。
軒轅家族老少們知曉那些材料是小姑娘從她的符紙空間裡拿出來的,不震驚,震驚得是小姑娘動不動就扔出一大堆物品,她手裡究竟有多少張空間符紙啊?
蟻老吹胡子瞪眼一陣,衝到廚房逮著小丫頭算帳,責怪她每次有人給她送材料她就給他們下安神香,一點也不可[]愛。
老人家沒完沒了的瞎嚷嚷,樂小同學拿起一個肉夾膜塞蟻老嘴裡,然後才成功的堵住他的嘴。
蟻老跑去小丫頭身邊念叨了一陣,笑咪咪地回到堂屋坐著,與唐門長老宣家族老們侃大山。
一群人搓了一頓豐富的藥膳早餐,精神百倍的進工地,又開工。
當天的主要工作就是澆築倉庫的支柱。
樂同學設計的倉庫不用水泥,仍然彩用最古老的方式,以黃泥、石灰和糯米漿混合合成的泥漿澆築牆和支柱,當然支柱內和倉庫地板麵內會加入鋼筋。
開工時先把綁紮成小捆的鋼筋立安裝在地基內昨天鑽好孔的位置,鋼筋捆之間用了繩子和木條作綁捆以及間隔支撐,整體合成一個四方形的框架子。
有樂同學親自在場,根本不需要尺量,她目測一下能定好距離和垂直度。
紮好了框架,再紮模,將澆築柱子用的模塊圍鋼筋一圈,之後拌槳澆鑄。
澆築柱子用的橫板全是由杉樹挖空成的木槽,兩個槽合起來就是一個中空的圓柱體,安裝拆缷都方便。
裝好第一個模,部分人員用拌漿,將黃泥、石灰和糯米漿按比例混合,再用桶裝起來,再倒進模具內。
泥槳比水泥漿硬,倒進橫具後,再有特製的木捶捶壓泥漿,把漿夯實。
樂小同學動手安裝好了第一個模做示範,後麵紮模工作交給“工人”們,她在旁指揮、監工。
周家家族人員預定初六到周夏龍家吃飯,周扒皮周村長在初五下午才知小樂樂又在搞工程,初六很早就到周夏龍家,坐了一會兒,男士們跑去樂家圍觀。
他們到達時,工地上已經在裝第三套模,裝模、捶漿的活兒輪不到自己,周扒皮周村長與兒子們幫忙拌槳,提槳澆築。
周滿奶奶扒嬸與兒媳們沒有去樂家,在妯娌家聊天。
兩老太太最初沒發現什麼端倪,坐了一陣,感覺有點奇怪,李婆婆說話沒有以前那麼爽快了,明顯有事事拍馬庇的成份在,李姑娘更是明顯在有刻意討好她們兩個老人。
周滿奶奶、扒嬸也是人精,就算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打發現了端倪,說話留三分,不再掏底兒。
樂同家在愉快的興土木,周哥在忙著待客,生活愉快,而與他們相反,從梅村回去的劉家貴一家子,劉桐,憂心衝衝的,連飯都吃不下,更不莫說睡安穩覺。
李垚從梅村回到家,也氣得吃不香睡不甜,氣狠了,初四半夜打電話給劉家貴,讓他把侵吞的彩禮錢準備好,初六他上門去拿錢。
劉家貴因為姐姐與周夏龍沒戲了,又挨了尿水澆身,本來就惶惶難安,接到李垚的電話,整個人都不好了,輾轉半夜沒睡。
劉家兩老也忐忑不安,初五早上看到兒子頂著黑眼睛,驚聞李垚會上門收債,也不好了。
兩老想打電話叫劉桐回來,讓劉桐一個人承擔退還彩禮的責任,電話打過去,遭到了劉桐的質問和拒絕,劉外公劉外婆灰溜溜的掛了電話。
想到還掏出十幾萬的錢,一家人隻覺肝疼。
周春梅也不好過,跟李垚回到李家,明顯感覺到了李垚的態度變化,他對她的態度更冷淡了,總是一臉不耐煩的樣子。
在李家沒有靠山,哪怕李垚對自己冷暴力,周春梅也隻有默默忍受了。
因嶽母和劉家人壞了自己的好事,李垚氣得想砍的心思都有了,哪裡會讓劉家人好過,耐著性子過了一天,初六叫上十幾個家族人員就去了劉家。
他也沒忘記帶上周春梅,讓周春梅好好看看劉家的嘴臉,周春梅隻有看清了,以後才會想儘辦法回周家。
劉家人度日如年,當看李垚帶著一群人殺進家,慌成一團,生怕李家人鬨得人儘皆知,低聲下氣的賠小心。
李垚恨不得打斷劉家貴的狗腿,哪裡會給麵子,一筆一筆的算帳,除了第一次去劉家給的紅包不用退,後麵的東西要求全退,包括見家長時給劉家人的紅包。
七七八八的算下來,劉家要退還十七萬三千五百多的錢。
李垚唯一大方的地方就是抹去百位數後的零頭,總體算十七萬三千五百塊。
要掏那麼多的錢,劉家四個大人心疼得心在滴血,他們不想掏,可是,不敢不退。
在李家人虎視眈眈下,沒有膽量敢跟李家叫板的劉家貴,也不敢耍賴,老老實實的將錢轉給李垚。
眼睜睜的看著一筆錢就那麼回去了李家,劉外公劉外婆劉舅媽欲哭無淚,臉色都青了。
那筆錢不至於讓劉家傾家蕩產,但是,卻也讓劉家的積蓄縮水了大半。
劉家做了幾年生意,積攢起來也有三十幾萬的資產,李垚給劉家的那些錢,小部分當時就花掉了,大頭的份兒存著,然後就去買了部車。
現在還退還彩禮錢,隻能動老本。
那一動就讓銀行存款去了一半多,哪有不心痛的?
心痛得快無法呼吸的劉外公劉外婆劉家貴劉舅媽,看到李垚在錢到帳後帶著人員離開,癱坐著,抹眼淚的抹眼淚,歎氣的歎氣,一片悲傷。
李垚收回一筆錢,又帶著一身凶氣的家族人員去了明秀小區,找嶽母算帳。
劉桐看到李垚和他帶來的一群人,眼淚都流下來了,一個勁兒的認錯,隻希望能保住自己的房子。
李垚翹著二郎腿,臉陰沉沉的:“這套房子我是孝敬嶽父嶽母的,並不是給你一個人的,你和劉家人太貪得無厭,不僅侵吞了彩禮,還獨占房子,你這樣的人怎麼配為母親。
你什麼都貪了,還跟嶽父離婚,讓我來背黑鍋,這絕不能容忍這種欺騙,所以,我收回贈送給嶽母的房子產權。
我教敬嶽父的房子產權,我不會回收,嶽父把他的房產給了你,那是嶽父的自由,我不會追究。
所以,你隻有一半產權,餘下的一半我要收回,要麼你花錢買回一半產權,要麼我賣掉房子,屬於嶽父那份產權所得的錢歸你,另一半的錢是我的。
現在不算房子的增值,就以三十萬定價,一半產權就是十五萬。”
劉桐癱坐了下去,臉上的肌肉都在抖,十五萬,她一時那裡找得來?
與周夏龍離婚時,她手裡有十幾萬,將近半年隻出不進,已經花了一些,目前餘下十二萬多一點點。
就算把把錢全拿出來,也還差三萬。
如果把錢拿出來買產權了,她吃什麼喝什麼?
劉桐的一顆心都涼了,哀聲問:“周春梅是我生的,我養大她不容易,你娶了我生的姑娘,就不能為春梅報一下母恩嗎?”
“你不配我報恩,春梅要報父母恩,我不反對,隻要不拿我李家的錢財就行。”李垚麵無表情:“周春梅,你要報母恩,用你自己的錢,以後我每個月隻給你一千零花錢,再不會多給一分。”
周春梅親耳聽到了媽媽和舅舅們怎麼算計自己的,也見識了李垚的冷漠,在劉家沒敢多說一句話,見了媽媽也一聲不吭,把自己當空氣。
當李垚跟自己說話,後背皮都在發冷,他說以後隻給一千零花錢?!
李垚同意讓周春梅報恩,劉桐激動的望向女兒:“春梅,幫幫媽,媽媽拿不出錢,你有錢借給媽媽用用好不好?”
“……”周春梅下意識的捂了一下手裡的包包,她手裡有幾萬塊錢,尤其是年前查出懷了寶寶,李垚那天特彆高興,一下子就轉給她六萬六千塊紅包。
再加上在談對象時,李垚經常給她紅包,攢了一點點,她的私房錢統共大約有八萬多塊。
李垚剛說了以後每月隻給一千零花錢,李垚不給錢,她以後就沒有經濟來源,哪有錢買衣服和化妝品。
想到媽媽和舅舅為了錢,一起欺騙爸爸,讓自己被爸爸掃地出門,周春梅原本有點動搖的心又硬了,搖頭拒絕:“我沒錢。”
滿懷希望的劉桐,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你怎麼可能沒錢?你以前上班的工資都沒上交,還收了姑爺那麼多紅包,怎麼可能沒錢?”
被媽媽逼著要錢,周春梅更加堅定了捂緊私房錢的決心:“買衣服買化妝品全花了。”
周春梅難得聰明了一次,李垚勉強看她順眼了一點點,一臉冷意:“劉女士,注意你說話的語氣,周春梅她現在還是我李家人,你想逼她掏空李家供你揮霍,也得問問我同不同意。”
“……我沒有。”劉桐心頭一個激靈,僅有的一點氣焰又消了下去。
“我的耐心有限,快點做決定。”李垚不耐煩的催促,以前,他花費心思,把嶽母供著,結果,劉桐沒腦子,害得他的計劃付之東流,現在誰耐煩哄她。
李垚語氣惡劣,劉桐微微的顫了顫,戰戰兢兢地打商量:“姑爺,我……隻有十萬,不夠的部分我再想辦法,給我幾年時間行嗎?”
“給你幾年?你臉得多大?”李垚不屑的冷哼:“我頂多給你十個月時間籌錢,十個月內你籌不到錢,我把十萬退你,我會賣掉房子。
你還欠五萬,我可以不收利息,你把房產證和發票放我這裡,你湊齊了錢再來拿證。”
被罵不要臉,劉桐氣得眼淚湧上了眼眶,還不敢哭出來,聽說要拿房產證和發票抵押,整個人都呆住了。
李垚拿了房產證,悄悄地賣了房子怎麼辦?
她不願意將產權證交到李垚手裡,地契之類的隻有在自己手裡才能讓人安心啊。
李垚可不是聖母,劉桐不用產權證和發票增值稅票抵押,他就要直接收回產權,將屬於嶽父的一半產權的錢給她。
劉桐想要房子,在沒得商量的情況下,不得把稅票和產權證拿出來交給李垚,也把手裡的十萬轉給李垚。
李垚說話算話,收了錢,拿了證件,讓劉桐寫了一份十個月內還錢的字據,帶著李家族人就走了。
李垚沒費什麼功夫就將彩禮追回,為了表示對同族人員的感謝,先把周春梅送回家,再帶家族人員去市裡嗨。
待李垚走了,劉桐再也壓抑不住,號啼大哭。
她才享受了半年的富太太生活,結果一轉眼兒又被打回了原形,還欠了五萬的債。
以前房子是自己的,每天住在自己的小家裡,心情愉悅,甭提小日子過得多滋潤。
這才短短幾個月,房證不在自己手裡了,自己的錢包也空了。
二萬塊錢能花多久?
那點錢哪經得起花。
想到自己手裡的十萬巨款沒了,以後還要做工賺錢,再也不能像富太太一樣每天睡到想醒就醒,無聊就去打麻將,劉桐哭成了淚人,
沒了錢,就沒了瀟灑的本錢。
還要賺錢贖回房產權,她已經是四十幾歲的中年婦女,又沒有任何技術,能不能找工作都難說,何況是一個月賺五千。
劉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要是沒跟周夏龍離婚,隻分居多好,她還能在城裡做個自由自在的富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