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四章(1 / 1)

大鼎落下,樂韻聽到一陣抽氣聲,然後再無沒聲息,回頭見一群修士站得筆直,比東辰大陸普通百姓見到仙人還恭敬的樣子。

瞬間明悟原因,安撫地笑了笑:“彆緊張,我設好了聚靈陣,又還缺兩樣鎮殿之寶沒打造好,這裡有幾樣物品受聚靈陣氣息牽引變得有些強勢,等另兩樣鎮殿之寶到位,整個琅嬛殿的氣息就會恢複溫和如三春暖陽。”

“那就好那就好。”小姑娘金聲玉碎般的嗓音蕩響,也將眾修士的緊張給震走了不少。

阿玉坊主拍拍胸,一臉心有餘悸感:“講真,我老人家說了想在這裡坐一坐的,要是以後都是這樣的氣氛,我真不敢多呆。”

其他人也深以為然,修煉需要輕鬆的環境,西院那樣的氣息最是宜人,像小姑娘剛布置的中堂氣勢迫人,人在其中,全身神經沒一根敢放鬆,莫說修煉,就是坐著閒聊也感覺有壓力。

這樣的環境不適合修煉,誰若頂著壓力修習,萬一神識不集中,最容易分神走火入魔。

阿玉坊主說完,看到小丫頭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便覺有古怪,礙著人多嘴雜,也不方便問十萬個為什麼,將疑惑暫時壓在心底。

眾修士露出一副如釋負重的表情,樂韻默默地把沒說完的話給咽了回去。

她說的氣息恢複到暖和如三春的樣子是有前提條件的,前提條件有二,一是她本人在家,第二是她居住東院時間足夠長,她的氣息與東院琅嬛殿的氣息融為一體,在滿足了那兩點條件,彆人至東院才不會受到氣勢壓力。

如果她人不在家,她也還沒把琅嬛殿盤活,手裡沒有執有她給的特殊“通行證”的人進了東院,受到琅嬛殿的排斥,令人心神不寧,坐臥難安。

小蘿莉為什麼要大費財力的打造樂園?

她不是閒得沒事乾或者想炫富,斥巨資和資源打造的琅嬛殿,暗中留了很多後手,是留給樂氏子孫和她未來的衣缽傳人們的另一個庇護所,即使將來她不在地球或者萬古長辭,彆人也奪不走琅嬛殿,誰強取豪奪必遭橫死。

琅嬛殿從木材到用品都是珍品,那麼珍貴的一座宮殿,自然會惹人眼紅,若沒能力,很難守得住。

樂韻之所以不怕財露白之後遭人惦記,是因為琅嬛殿是按她的生辰四柱測算出來的尺寸,很多材料的樣式與圖案,也對應著她的八字相呼合,整座殿的未來與她的氣運生生相息。

隻要她本人不英年早逝,琅嬛殿就無憂,她若能活過百歲,琅嬛殿能存世千年以上。

醫者難自醫,同樣算者難自算,她會相術,能相出很多東西,但她無法算出她自己的後代子孫和衣缽能傳承多少代。

但是,能大致測出弟弟樂善的後代可傳承多少世。

琅嬛殿在未來能護樂家子孫度過一次大劫,再之後樂氏子孫還能傳承多遠,取決於後輩的品德,如今她也是鞭長莫及,隻能儘可能的多留一些傳承,讓後輩輩輩相傳,後世子孫能遵先祖之誌,以德以仁以孝以忠作為立世之本。

若樂氏後輩不爭氣,自己不遵守先輩家訓家規,自己作死,那也怨不得彆人。

縱使希望樂氏子子孫孫永世不斷傳承與人類同生亡,她也知有些事強求不得,她能做得的就是儘己所能先為樂家後輩打下立世千秋萬世的基礎,希望他們念著她這個先輩一世功德的份上,努力跟著她的腳步將樂氏精神傳承下去。

未來的事太遙遠,哪怕自己走一步算三步,也做不到算無遺漏,樂韻唯有努力做好自己能做的一切。

有些話不能說,便不說了。

阿玉坊主將疑惑壓在心底,又吆喝著領著一群小青年們趕緊從內院的東側門出去,從停在側門外的貨車裡搬東西裝點中堂的後堂。

後堂簡單多了,靠著太師壁放一張花梨木長案,配八仙桌和太師椅,條案兩側對擺香幾,空餘的地方挨壁放著幾張太師椅,東牆與西牆貼著板壁擺放多寶格,後房門兩側靠後板壁牆排列著亮格櫃和架格,放著茶具和古懂花瓶等。

因為修士們好奇心重,想看看九德堂如何的陳設,裝飾好了後堂,阿玉坊主扮黑臉,抓著小丫頭要她先裝飾九德堂。

小蘿莉拗不過放任好奇貓亂跑的修士們,從善如流,滿足了他們的願望。

正堂是琅嬛殿的臉麵,也代表著主人的身份,自然以端正嚴肅富貴莊嚴為主,九德堂是私人會客室和私人理事處,講究得是舒心閒適

金絲楠和紫檀木都是帝王木,小蘿莉本身偏愛紫檀木一點,九德堂的家具以紫檀為基調,搭配其他珍木以調和氣場。

在裡間與後麵的小套間的落地花罩之前麵約一米遠的地方豎了三張屏組成山字形的金絲楠木屏風,前麵設一張紫檀木雕花嵌玉石螺鈿片圖案的寬寶座,配著承足。

寶座搭腦兩側各立一把黃金底座花梨木杆的羽毛製日月寶扇,靠著扶手一前一後放兩個香幾,後麵的香幾是束腰四方形香幾,東邊一盆翡翠鳳尾竹,西邊陳設一盆珊瑚樹。

前麵的香幾為束腰圓形,幾麵設著紫檀木香椽盤底座,東邊的香櫞盤盛著青皮和嬌黃玉佛手,西邊是一盤紅彤彤的玉蘋果和一串紫玉葡萄。

寶座前設有蒙明黃緞麵的四方桌案,案麵還加了一塊沉香製的薄木板作墊子,沉香板四邊鑲嵌著玉片、螺鈿、瑪瑙、金銀片組成的花鳥圖案。

寶座前方的西側擺著兩張古式坐榻,即是似類於羅漢榻但沒有圍屏僅隻有主座架的坐具,古代叫“四麵床”。

四麵床比較長,可並排坐四人,背麵還可以坐一排,如果中間擺上長炕幾,可容十來人圍坐榻上喝茶喝酒。

若到冬天,用布幔將坐榻圍起來,在底下放上火盆,就是古人說的熏籠,或叫火床,現代南方一種叫“被爐”的取暖工具的前身就是熏籠,熏籠的前身就是無圍子的坐榻。

兩張四麵床之間放長條案擺放花瓶或擺件,坐榻上擱著幾張小巧的憑幾。

坐榻對麵的東邊,擺著一排禪椅,花九張,椅旁配著四方香幾。

東、西牆居中靠牆對擺雲龍紋瑞鳥紫檀木翹頭案,靠東板壁的長案中間設一隻一尺多高的青銅鼎,北邊一個紫檀木高架上懸著大小三個白玉璧,南邊是一隻白瓷小觚瓶;

靠西牆的長案中間也是一個青銅鼎,北邊一個紫檀木架懸著比目魚馨,旁邊還有小玉錘,而南邊則是一個小巧的白瓷觥瓶。

條案兩側各放一隻香幾,往北邊方向對擺多寶閣和亮格櫃;往南則是一張畫幾和畫缸。

裡間貼著中柱放著品字形的幾字形矮花幾,頂端對擺白玉甪端,兩側是玉雕件;中柱南側也是品字形的幾字形花幾,頂端對擺著銅鹿,兩側對擺著仿汝窖的瓷瓶。

外間西牆有一半牆與書房打通,靠內裝有板壁的牆居中設一張長案配香幾,長案前方設一張紫檀木鑲玉石麵的大圓桌,配著十二個紫檀木麵鑲玉石的繡墩。

圓桌對麵的東牆在緊挨著幾字形花幾設著一個多寶閣,再往設著紫檀木長條案配花幾,案前陳設一張能坐四人的紫檀木羅漢榻。

東牆的南段裝有與多寶閣連通的紗廚,紗廚中間有對開的門,兩側還有大量空間,在紗廚門之南、北都設了長條案,其北側的紫檀木長條案麵上設著一個珙桐木架,懸著一隻珙桐木鏤雕的九轉玲瓏球,兩側又設高足式的紫檀木雕瑞獸座架,瑞獸摯著一隻玉盤,一盤玉石雕的鮮花,一盤玉石雕的果子。

轉過屏風背後的小套間,靠東牆放高櫃,存放會客廳掛的窗簾之類的用品,臨北窗放一套條案和八仙桌、皇宮椅的桌椅,以及一張琴幾,各個角都放著香幾。

九德堂的家具和陳設比較少。

但是,當小姑娘擺放好幾樣大件,修士們就覺得不好了,他們感覺到了更大的壓力!

但是,他們不好意思說。

不好意思說感覺壓力山大的修士們,麻利地搬運東西給小姑娘裝飾書房,隻期望書房布置好了,能讓琅嬛殿迫人的氣勢減弱一點。

書房的用品不多,外間朝向南窗的中間放著那張鑲花崗石的大書案,進門的南窗下東邊設長案、八仙桌和皇宮椅,西邊放一張落地木炕。

其麵對中堂打通區域的西牆居中放著一張花梨木長案,配兩個香幾,案上設一隻青銅大鼎,南邊一盤玉佛手果,北邊一個三層的紫檀木架垂掛著從上到下依次由小增大排列的九塊龍紋玉璧。

長條案正上方掛著“知味齋”的匾額。

條案的北麵置一個書櫃,條案之南與南窗下的木炕之間也擺放著一個多寶閣。

西牆近中柱的北邊裝著與東側間相通又起間隔作用的紗廚,在紗廚門兩側設條案陳設文房四寶和瓷器。

裡間的東西板壁居中的位置陳設紫檀木條案,兩側對擺香幾,其他位置全是書架和多寶閣,在屋正中以呈南北縱向擺放著琴架、條形書案和一張畫案,書案畫案的東西兩側對把椅子和繡墩兒。

最裡間的小套間靠東牆放張落地木炕,再縱向加一個落地的欄杆罩,將炕隔成頭朝南北的小暖閣,北窗近暖閣靠窗放張翹頭大案,案頭之西置一個亮格櫃,再過去是香幾和一張長畫案、琴架和一個小巧瓏瓏的博古架。

從後房門進門對著一張畫屏,繞過畫屏後麵挨著落地花罩的欄杆放著一張條案,案上設有一盆玉石假山,靠西牆放了臉盆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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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安置了些家具,果然那種迫人的氣勢弱了一點點。

當小姑娘指揮著人將一個瑞獸頂著紫檀木橫杆的玉編鐘架放在從九德堂進入書房過了花罩約六十公分遠的位置,整個書房和九德堂的氣息頓時就平和了。

能當屏風又是室內陳設的玉編鐘架共四層,由龍生九子中最喜好音樂的囚牛為托柱,黃金鑄造的囚牛蹲立姿勢,雙爪舉高托著橫杆。

鐘架的頂層單格,懸掛著玉璧,橫杆上方中央是一棵玉樹,樹上有幾隻蜂蝶在嬉戲,兩隻鸞鳳引頸高歌。

從上往下數的第二層兩格,第三層三格,最底層四格,每一格正好九隻編鐘,玉編鐘的個頭從上到下依次增大,最小的僅小茶杯那麼大,最大的一隻直徑也僅十九點七公分。

雖然有81隻玉編鐘,因玉編鐘架是直線型,架子最長的橫杆也僅有二米九,玉編鐘全是清一色的羊脂玉,玉潔白無暇,溫潤細膩,光澤溫潤柔和。

阿玉坊主盯著一組玉編鐘半晌後才指著小丫頭氣極敗壞地吼吼:“你,你……你個敗家玩意兒!這麼珍貴的玉編鐘你不放正殿,卻放在書房當屏風?”

正堂東邊也有一套玉編鐘,但那一套是白玉,書房的編鐘是羊脂玉,羊脂玉編鐘光澤流溢,還沒敲擊出聲音,耳邊仿佛聽到“叮”的一聲響,餘音繞梁不絕於耳。

黎掌門轉首望向窗外,小姑娘要是又被阿玉坊主又拎著衣領提起來,他也能當沒看見!

“我在書房的日子多,當然是放書房啊,再說了,正殿中堂那樣的地方宜放大氣雄壯的青銅編鐘,這種小巧可愛的自然放書房才合適,我跟您老說,您再吼吼我,以後不請您和您家的小徒兒來九德堂喝茶。”

“你……”阿玉坊主原本想再吼幾聲的,瞬間就把聲音給吞了回去,小丫頭慣會威脅人,偏每次總能戳到他的死穴。

眾家修士們瞅著像被掐著脖子的郝老,默默無語望天,您老不總說要說說小姑娘彆那麼豪嗎,結果呢,剛開個頭就偃旗息鼓了?

宣少偷樂,他是個機靈鬼,有其他各世家修士們在時堅決管著嘴巴,隻乾活不說話!

阿玉坊主吹胡子瞪眼吹了吹空氣,一伸手提起小丫頭的後衣領就跑:“我老人家心靈受了打擊,需要緩緩氣兒,咱們先不布置屋子了,種樹去!”

“啊啊啊,您老又拿我當小雞崽抓,扣掉一壇桂花酒。”

“你敢扣試試,你扣我的酒,種好了樹就把你綁樹上掛著蕩秋千。”

“你敢掛我晾臘肉,以後我請任少他們那些小夥伴喝茶聚會,把你小徒兒排除在外。”反正一句話,阿玉坊主折騰她,她就折騰他小徒兒。

“小丫頭,你懂不懂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就不能直接報複我?”

“男子漢才一人做事一人當,我是小姑娘,不用講君子規矩。”

“你父親明明那麼忠厚,怎麼就生出你這麼個黑芝麻餡的包子……”

阿玉坊主那個氣啊,小丫頭看著軟軟萌萌,嬌嬌弱弱,脾氣卻是又硬又臭,他不過偶爾提溜她晃一晃,逗著玩耍一下,她每次都拿他的徒兒威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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