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哥因為有時要去做活,為了不錯過門鈴,他買了部手機與門控係統連網,作為遠程可視電話,聽到門鈴響,趕緊接了可視電話,請人稍等,他去開門。
傅哥從稻田一口氣跑到西大門,打開了厚重的大門,看到門口陽生的小青年,猜著可能是找宣家或周家的人,客氣的問:“小帥哥,請問您是哪位?來找誰?”
按了門鈴的小青年,原以為會門關著無人在家,當有人接了可視電話,站在門口等。
他有些小緊張,兩手抓著背包帶子,手指無意識的鬆鬆緊緊。
當開門出來的人問自己找誰,更緊張了:“我……我來找小仙女小姐姐。”
傅哥先是愣了愣,轉而腦子裡閃過一道靈光:“你找小姑娘?你是不是叫鬱暢,淞海市的鬱暢?”
被人叫出名字,鬱暢驚喜得眉眼發亮“嗯嗯”點頭:“是的,我叫鬱暢。”
“看來沒錯了,你先進來再說。”人物對得上號,傅哥招呼人進樂園。
開門的人知道自己的名字,鬱暢猜著可能小姐姐跟他說過,“嗯”的應了一聲,往前幾步,邁過了門檻。
他心裡還有些緊張,但好歹沒那麼慌了,進門後,抬眼就看見了對著門的巨大的影壁,一下子又緊張了。
傅哥等小青年進了門,又將大門關閉,帶小青年去嘉和齋,一邊說:“小姑娘昨天剛從Y國回來,預計今晚回家鄉,你來得及時,要是等明天來就遇不著了。”
鬱暢先是緊張,轉而暗中鬆了口氣。
傅哥將小青年領進嘉和齋,請小青年上座。
鬱暢不知道大床似的榻哪麵是尊位,怕坐錯位置,沒敢去座,隻在進門的右手側一個位置坐下。
左尊右卑,他覺得坐右手側應該不會錯。
小青年不肯上羅漢榻,傅哥也沒強求,給倒了杯涼開水,他才打電話給小姑娘說“淞海市鬱暢”來了。
樂小同學忙著繪圖紙,並沒有時刻監聽樂園的動靜,沾鬱暢又是坐出租車來樂園,氣味也沒有第一時間傳至東園,她是在鬱暢和傅哥說話時才知曉熊貓血小青年來了。
她沒動聲色,直到接了傅哥的電話,才暫時結束工作,提了裝有涼茶的茶托去了九德堂,在圓桌旁坐下等鬱暢。
美少年沒去湊熱鬨,不緊不慢地抄書。
傅哥說了幾句,掛了電話,領小青年去東院,他將人送到九德堂的門口,又出去收稻子。
鬱暢跟著換地方時大致的放眼觀察,看到了那座金碧輝煌的富殿建築,一眼沒見邊的園林,整個人都被震撼到了。
他猜著小仙女小姐姐很有錢,這哪是有錢能形容的?
而自登上漢白玉石的月台,抵達那座巍峨壯觀的大院前,他全身神經都繃得緊緊的,跟著人從東邊的一座大門進了院,隻快速的掃了四周一眼,就沒敢再亂瞅。
繞過了像是玉石的八字影壁,再穿過精美的垂花門,進了主院,精美的木製建築映著陽光,華麗的光芒炫人眼目。
鬱暢飛快的掃視了環境一眼,又沒敢多看,跟著領路的帥哥沿回廊到了正房,到了敞開的一間屋外。
領路人說話時,他朝內看去,入眼的是一間富麗堂皇的大屋,奢華的家具與精美的板壁交相輝映。
小仙女小姐姐坐在紅木桌的圓凳上,雍容尊貴,他望過去時,正好與小姐姐四目相對。
小姐姐的眼睛,如星星,璀璨生輝。
鬱暢與小姐姐對視了一眼即不敢正視,避開了視線。
樂韻逮著了打量九德堂的熊貓血少年的目光,對方慌不擇路似的挪開了視線,看他身軀的反應和微表情就知他緊張得不行。
她指了指椅子,招呼:“鬱同學,不用緊張,進來坐吧。”
不知所措的鬱暢,聽到小仙女小姐姐清脆動聽的聲音,挺了挺背脊,“嗯”了一聲,邁動了腿。
他過於緊張,腿腳都有些不太聽使喚,同手同腳的走了兩步,被門檻擋住了路,停了停,然後才協調過來。
一腳邁過門檻,鬱暢到了圓桌旁,在背對著門的下首方向挪開一個圓凳,小心翼翼地坐下去,局促得不敢抬頭。
樂韻倒了杯涼茶放在小青年身前:“天氣冷,我這沒準備熱水熱茶,隻有涼茶,先喝杯涼茶順順喉。”
直到天使小姐姐說天冷,鬱暢才後知後覺得反應過來,小姐姐的園林裡,似乎沒有外麵那麼熱,漂亮的宮殿似的大屋內更是感覺不到一點三伏天的暑氣。
“我不熱。”他嘴裡說著不熱,雙手卻很誠實地捧起了茶杯,喝了一口。
涼茶不像是茶葉泡的茶,帶著淡淡的花香,還帶著絲絲甘甜。
涼茶很好喝,沁人心脾,比熱得冒汗時喝冰水還舒服。
鬱暢一連喝了幾口,喝得隻差一口就見底,才有些羞澀的放下杯子。
樂韻又給續了大半杯的茶,不急不徐地問:“你來找我,是遇到了什麼困難需要幫助嗎?”
小姐姐的笑容仍如去年那樣溫暖,鬱暢鼓足勇氣,說明來意:“小姐姐,您去年說的話還……作數嗎?”
“自然是作數的。”樂韻不覺意外:“遇到了什麼難以解決的麻煩?是不是錄取通知書被彆人拿去了或弄失,需要找學校另補一份?或者是報的學校學雜費用太高,需要支援?”
“都不是。”鬱暢否認了,默了默,聲音很低,卻又沉穩有力:“小姐姐,我來投奔您,想投入樂家麾下,為小姐姐效勞!”
“這是你的本意,還是被形勢所逼不得不做這樣的選擇?”樂韻仍無半意外鬱暢千裡迢迢赴京的目的。
“都有。”鬱暢知道小天使小姐姐不是一般人,沒有什麼能瞞過得她,很誠實:“我喜歡武術,想練散打泰拳截拳跆拳道,可我以前有心臟病,不能劇烈運動,什麼都學不了。
現在我身體好了,我想學武術,圓我自己的武術夢。
另一個原因,也是我奶奶,我那個隻躺在血緣關係欄裡的父母親,不知道從哪得知小姐姐對我青眼有加的小道消息,從失蹤狀態冒頭,爭相示好,想接我去他們身邊生活。
他們頻頻登門示好,嚴重的乾擾了我和我奶奶的生活,我奶奶身體不好,不堪重荷。
我投奔小姐姐,願終生為您效勞,隻求小姐姐庇護一下我奶奶,讓她老人家有個安享晚年的棲身之所,能過段清靜舒心的日子。”
“你的意思是你準備來首都讀書,你奶奶也願意隨你背井離鄉北上首都?”樂韻這下真有幾分驚訝。
小青年投奔她,並沒什麼值得不可思議的,鬱奶奶也願意隨孫子背井離鄉,還真是意外。
老年人,根本沒誰願意離開生活了大半輩子的地方,哪怕有兒女去了更好的地方,將他們接去養老,大部分人都不太習慣。
鬱奶奶住的房屋雖然隻有居住權,好歹是她生活了多年的地方,她竟舍得離開淞海,跟孫子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生活?
能讓鬱奶奶老年還願意背井離鄉,要麼是對孫子深沉的愛,舍不得孫子一個去外省,自己也要跟去才放心。
要麼就是對兒女失望至極,乾脆跟孫子走,來個眼不見為淨。
樂韻猜著兩種可能都有,鬱奶奶可能自知撐不了幾年,想離孫子近一些,跟著孫子去他讀書的地方生活也能經常見到孫子,同時也能甩掉經常回家給人添堵的兒子、前兒媳。
“是的,我考上了清大,昨天拿到了錄取通知書。我奶奶也就幾年好活了,在家被虛情假義的關心弄得心情煩燥,這一年來都消瘦了一圈,精神也不太好。
我奶奶家的房子是公家的,不是自己的房子,在淞海還是在首都生活,差彆不大,我奶奶願意跟我北上。
我求小姐姐給我奶奶一個棲身之所,庇護她不再被人沒完沒了的打擾。
我奶奶手裡還有些許存款,足夠我們祖孫的生活費,她老人家喜歡做飯,也會做些小吃,我奶奶說來了首都,她做小吃賣,或者去街頭幫人做點縫縫補補的活,也能賺點錢補貼生活費。”
“你奶奶願意隨你北上,其他的問題不大,你奶會做飯,可以簽個勞務合同,我聘請她老人家做廚師,給樂園的門衛做飯,或者聘請做保潔阿姨。
我這裡目前有四個門衛,說是門衛,其實都是公家派來保護我這座園林的人,全是男性,客院那邊有個女客住的院子,有客人時,男人們不方便進去打掃,到時你奶奶幫忙打掃一下衛生。
平日裡,做飯、搞衛生,管理花草、種植這些事,都是門衛全包,他們完全管得過來,你奶奶就是從中幫幫忙,活計很輕,不會讓她操勞太多。
簽個勞務合同,也是防止你家躺血緣關係欄的父親哪天說我非法騙你們祖孫信任,或者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目的,逼迫你奶奶不讓她和兒子見麵,讓你們骨肉分離。
至於你要不要投入樂家麾下,你還可以考慮幾年,等你大學畢業後再作決定也不晚。
這個選擇關係你一生,需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