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小蘿莉站在靈舟內,目送青色靈舟從視野消失,駕著靈舟掉頭朝下飛,再次回到了昨夜停留過的小礁島。
靈舟停在海灘。
如意屋裡的人形獸和三個人族、四火兄妹被了放出來,三隻人形獸和四火兄弟噌噌就衝了出去。
慢了小半拍的宣少燕少緊隨其後,衝出靈舟,捕殺變異金蟬。
新加入的言臻,完全跟不上節拍,一臉茫然。
某位傻不拉嘰的,樂韻一抬手就將人給送了出去:“你還愣著乾什麼?你站在這裡,難不成想等金蟬和海貝它們自己跳進你口袋?”
被拋出靈舟的言臻,一時忘記了禦空術,橫著朝地麵摔去,屁股接觸到了沙灘——僅隻差一點點就要摔個平沙落雁屁股朝天式才反應過來,立馬跳起來站穩。
然後,他也沒再費腦子思考“剛才發生了啥,我在哪”那種破問題,也衝進去變異金蟬群。
樂小同學將言某修士扔出去後,搬出家夥放在靈舟船頭,坐下後,找出幾種藥丸子碾碎、研末、調合。
調配出了一份藥,從數不清的靈植中挑挑揀揀,揀出了一大堆的藥草,再分成數份,用搗缽搗汁。
小蘿莉不參與狩獵,四火兄妹和三隻獸獸、兩隻帥哥能過把捉金蟬的癮,宣少燕少累極再跑回靈舟。
四火兄妹和三隻獸直到沙灘上空的金蟬數量稀疏了,轉而就對生活在沙灘的海貝下手。
小礁島太小,四周的海水是半鹹的,主要棲息著海腸和金果貝、蟶貝和瓜子貝、象拔蚌、花蛤幾種。
金果貝一階起步,蟶貝偶爾有進化到一二階的,其他的貝類都是不入品的海貝,但個頭比地球上的貝殼大上好幾倍。
海腸是海蛙最愛的食物,也因此,附近一帶是海蛙的主場。
蟹類有鉗子、海鳥有爪子,都可以憑借先天的優勢撬開貝殼,海蛙沒有鋒利的鉗子爪子撬海貝,低階的海蛙隻能等海貝張開殼口才能偷襲吃一些,高階海蛙可以捏碎貝殼吃到貝肉。
礁島的沙灘貝殼量自然不可能與東骷髏島五行陣內的湖泊泥灘的貝類數量相比,但遠比雲瀾靈界的各塊陸地的近海區的貝殼數量多。
言臻捕捉了金蟬也去掃蕩海貝,他和同伴被颶風卷進某海島時,雖然被困長達三十年,因每個湖泊或大河裡都棲息著高價妖獸,他們是沒機會挖貝殼的,隻有躲在小河流附近才能去沙灘搶挖一點貝殼。
像這般在海灘上放開手腳挖海貝,是他以前沒有經曆過的,哪怕是沒被颶風卷去某島的那段時間,在近海的海島挖海貝時也必須時刻警惕海裡的或河裡的妖獸。
某位小仙子的靈舟停在島岸,海裡的妖獸卻集體消聲匿跡,連低階的海妖都沒見冒出來,非常的古怪。
言臻能想到的就是某位小仙子暗中做了什麼,或者她身邊有什麼能威懾住海妖,讓海妖不敢出來。
事實上他猜得不錯,附近的海妖不是不想找外來兩腳獸的麻煩,而是不敢,它們能感覺得令靈魂都發悸的威脅力量。
動物對凶險的敏銳度高,妖獸更敏銳,在感知到有威脅生命的力量,立馬就潛伏了起來。
沒有妖獸蹦躂的海麵,濤浪蕩漾的弧度也是溫和優美的,其至讓人覺得海浪對海岸猶如情人之間的柔情綣綣。
一片沙灘被清空,樂小同學待獸獸們和人全回來了,拿調配出來的藥劑衝水讓他們喝了,再駕著靈舟載著小弟們換地方。
服了藥劑的人和獸,身上的氣味有了變化,變異金蟬不再聞之便如妖怪見了唐僧肉,他們可以安心挖海貝。
小礁島隻有幾處沙灘,不到半天掃蕩光,再換地圖。
第二個榮幸中標的小島也才縱橫十幾萬裡,掃蕩了幾片大沙灘,也到了傍晚,小蘿莉在離海岸十幾裡遠的地方找了個適事宿營的營地,放置陣法盤。
陣法盤開啟了幻陣,安全又隱蔽。
搶時間采集資源,沒時間做靈膳,宣少拿出了以前做好的靈膳稍稍加熱了一下,美美地搓了一頓。
言臻也有份,吃完了一頓靈膳,由衷地稱讚:“宣道友做的靈膳非常好吃,我個人不知該幾品,但以我的感覺,與各大宗門供養的七品靈膳大師不相上下。”
“做靈膳的人還評什麼品級喲,修士們真閒。”宣少真心覺得雲瀾界的人事兒多。
真不是他瞎說,你看,像章魚,地球人就叫它章魚,雲瀾界還分什麼八足、九足,十足,具說有一種章魚有十五足。
還分什麼金星銀星,小蘿莉說還有什麼叫X足三目蛛的,還有什麼銀殼獨目蛛的,種類很多。
小蘿莉給了一份雲瀾靈界的萬獸全書給他和燕少看,那一部所謂的全書,比他們民族的那部代表著華夏民族智慧的《四庫全書》還要厚十倍。
還有本《植物全書》,那就更不用說了,比什麼萬獸全書還要厚一倍。
宣少覺得吧,讓他們一頁一頁,一本一本的看,估計真能實現“活到老學到老”的偉大誌向。
言臻笑而不語,他也不知道靈膳師是從哪時開始評品的。
“小美女,這個言道友,他能不能進廚房?”宣少忽然想起一個問題,轉頭問小蘿莉。
“你彆想拐人去幫忙了,他也是炸廚房的小能手,危險性僅次於燕帥哥。”樂韻笑得眼睛彎成了月兒。
“什麼靈根?”
“金火靈根。”
“為啥子喲,好不容易有新人加入,怎麼就是金火靈根。”宣少大失所望,第一次有同是人類的新人加入隊伍,竟然是個金火靈根,小蘿莉這體質是不是比較吸金啊。
言臻:“……”他的靈根是注定做不出靈膳的,所以,他還是當個吃靈膳的修士吧。
燕帥哥和三隻人形獸收拾好了廚具用品,宣少又沏了壺茶。
喝完了一壺靈茶,兩隻帥哥又開啟學習模式,三隻人形獸搬出金蟬收拾。
樂小同學將準備去幫忙處理金蟬的言修士叫走:“你先彆去幫忙,到外麵去脫了衣袍,容我先將你身上的麻煩解決掉。”
“小仙子,可以圍觀嗎?”好奇寶寶藤果,眼含希翼地瞅著自家大人。
“想圍觀就去圍觀,長長見識也是好的。隻是要乖一些,不能鬨騰,要保持安靜。”樂韻對葫蘆娃一慣是縱容的。
“耶!”三隻獸獸兩俊少先後一蹦三尺高,風風火火的把手裡的東西收整起來,衝出了如意屋。
小仙子說得麻煩自然是黴運符,言臻出了如意屋,隻是想到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解衣寬帶並袒露背,感覺怪難為情的。
好在他是修士,看得開,沒糾結太久,脫掉了宗門的弟子法袍,又脫了貼身的一件裡襯。
樂韻隨手扔了張四方板凳讓言修士坐著,再讓個頭最高的鷹聲幫拿著一顆照明的夜明珠。
言修士的皮膚猶如女子的皮膚一樣的細膩白晳,富有彈性與天然的珍珠似的光澤,滑不留脂。
當吃瓜群眾的幾個都是糙漢子,對皮膚沒啥執著,誰都沒在意。
樂韻指著言修士的後背心向眾人解釋:“他被小人種了黴運符,符就在這個區域。這種符是以神識所畫,已經入肉附骨,非常陰損。
你們以後在修行界行走一定得小心,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不要輕易的相信彆人,尤其不能輕易的讓人近身。
有時候一定要信自己的直覺,感覺某人某地給你的感覺不好,一定要遠離,如果感覺自己的身軀或情緒與以往有些不同,也要想辦法驗證,看看是否遭了小人陰招,被什麼歪門邪道的術法附身。”
“誒!”五條漢子立馬就上了心,將大人/小蘿莉的話記在了心上。
言臻也將神識外放,自己盯著自己的後背“看”,或許是他中了邪術已久,邪術與他融為一體的緣敵,自己怎麼看都看不出端倪。
為了讓吃瓜的幾隻對邪術有個體的認識,樂韻沒有直接讓黴運符消失,給言修士胸口貼了一張符。
那一張符貼上人的胸口,不到兩個呼息的時間,言修士的後背心區的皮膚光澤暗淡,浮出兩指寬、三寸長的一小片黑色。
言臻“看到了”後背心的變化,心頭一片寒涼。
圍觀的三隻獸獸和兩人族帥哥,隻感覺自己後脊背骨有冷氣嗖嗖的躥了上來,一陣毛骨悚然。
樂韻也不怕吃瓜群眾嚇出陰影來,再將一張符貼在了言修士的額心。
隨著那張符落下,言修士的身軀整個人發出了淡淡的金光。
他後背心的黑色,像是老鼠遇見了貓,急速的從人的身軀向外鑽,很快便自己剝離出來,仍然是一張符紙的形狀。
被逼出體的黴運符,因為是用神識所畫,沒有實體,隻有組成符的線條,畫符的神識是灰白色,而神識凝成的符卻散著薄薄的黑氣。
神識屬於修士的特有一種標誌,帶著主人的氣息。
言臻也辯識得出來神識的主人是誰,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