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大少在不知名的地方承受著煉獄之苦,宣少和幾隻獸風風火火地查看各個院子,找了一個地方又一個地方。
可惜,翻遍各個院落,都無收獲。
空手而歸的人和獸,又在主殿前的廣場彙合,赫然發現少了一個小夥伴,個個麵麵相覷。
“燕哥兒呢?”
鷹聲白音藤果三臉懵。
宣少也一臉懵,燕大少哪去了?
巨蟒也乾瞪眼。
三隻人形獸和宣少忙找出傳訊符發傳訊,可傳訊發了出去,卻猶如石沉大海,沒有一點回應。
四條人形大漢立即用神識搜尋,也一無所獲。
“我記得,他沒離開過這座大殿。”巨蟒就在離主殿不遠的區或搜索,雖然沒有時刻盯著主殿的屋宇,若附近有什麼風吹草動也逃不過他的感知。
宣少瞅了瞅小夥伴們,立即跑進高大的主殿,發現後大門開著,和小夥伴們從後大門出去。
他們也看到了後一進院廣場上的深坑,呼啦啦地從月台上飛至長坑旁。
橫坦的大槽很寬,是以能看見底,深約一百多丈。
“我記得他的氣息就在這塊區域,沒有離開過。”巨蟒又說了一句。
“所以,這個院子裡應該有秘密。”宣少立即尋找。
三隻人形獸也搜索有無奇特之處,還跑進大坑裡去轉了一圈,沒見人,也沒見哪有靈氣波動。
白音感應一番,從大坑中飛出,見小夥伴們望著自己,說了自己的發現:“我在這裡沒發現,不過,後麵的山有一個地方有些不一樣。”
“這個方向是燕哥兒選的,這個地方也是他發現的,想必這裡有他的機緣,他的機緣與我們沒緣份,所以我們暫時找不到他。”藤果一副深沉狀。
“小果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鷹聲白音一左一右的將葫蘆娃夾在中間,大有他敢賣關子就拖他出去聊天聊天聊獸生的架式。
“你們不要嚇我,我不知道。”藤果縮起小腦袋:“是小仙子說的,小仙子說了,各有各的機緣,強求不得。”
白音鷹聲翻了個大白眼。
宣少也懂了,小蘿莉明知他們實力不行,仍然堅定不移的將他們扔進了秘境,這個秘境必定有他們某人的機緣。
現在來看,機緣應在燕少那裡。
“我們去看看白音說得那個地方。”恍然明悟了,宣少也不急著找燕少。
“走!”鷹聲巨蟒幾個也沒異議,好奇滿滿地奔向建築群後麵的山。
白音帶路,帶著小夥伴們穿過了院院相連的院落,抵達山體。
曾經的居民建築房舍時削掉了一些山體,對著房舍的山壁筆直,有幾處明顯曾是飛流瀑布的痕跡,下方也有水潭和小湖,還有引水的渠。
一處曾是瀑布流經之地的石壁上有個洞窟。
白音與同伴們飛空,落在洞窟口。
洞窟口約二丈半高,一丈半寬,先窄後寬。
一群小夥們拿了明珠照路,走進洞窟。
洞窟乾燥,外麵一段是天然山洞,之後是人工開鑿,大約深入了山腹的位置驟然增寬,變成方圓約百丈寬的大洞。
洞中無裝飾飾物,僅中間有一個圓形大法陣。
獸獸們不懂陣法,宣少圍著大法陣轉了一圈,得出結論:“這個應該是傳送陣,目測是單向傳送陣,可能是以前這裡的主人們離開這裡的唯一途征。”
“哦,懂了,我們要出去也得通過這裡。”
鷹聲點頭。
巨蟒問:“那我們現在乾嗎?”
“挖礦啊。”藤果開開心心地朝外跑:“燕哥兒還沒出現,我們趕緊挖礦去!挖多多的礦,給小仙子造幾艘船,賣了船就能換很多很多的靈石,有了靈石就能買很多的靈植和果貝,小仙子不用自己找資源,有空就能做好吃的。”
“嗷,挖礦挖礦!”
鷹聲白音聽到吃的,嗷嗷歡呼衝了出去。
巨蟒也追了出去,身為一隻妖獸,他得合群。
宣少:“……”
沒良心的,隻隻跑那麼快,就不怕落掉他?
獸獸小夥伴們其實挺有良心,跑到了山壁之下,又等著了,等到宣哥兒出來,抓著他飛出了有房宇樓舍的大山,跑進彩色群山中。
白音又有了英雄用武之地,由他挑選目標。
他不一定認得所有礦是什麼靈礦,也沒必要非認識礦石,他隻需憑他的靈根屬性感知哪座山的礦蘊含的能量最強,靈氣最濃。
白音找出了最好的礦山,宣少和小夥伴們齊上陣,挖一條隧道進山腹,再在山腹內放符紙和壓縮的靈氣珠。
放置好東西,人和獸退到安全區,再引爆符紙和靈氣珠。
往往隨著驚天動地的巨響,一座礦山就此被夷為平地或被炸得粉身碎骨,唯有遇上特彆堅硬的礦石,才可能需要炸第二次第三次。
灰暗世界,沒有其他生物,不用擔心挖山炸山會破壞環境,更不用擔心爆炸力量破壞山體地質結構,想怎麼炸就怎麼炸。
三隻人形獸和巨蟒炸了第一座山,嘗到了甜頭,對此上了癮,挖隧道和炸山的經驗也日益豐富。
論挖隧道挖山石,各有各的絕招。
最讓人讓獸驚豔的還算巨蟒,他不願意化人形,用尾巴當兵器掘石頭,那尾巴像是高速鑽機,騰騰騰地就鑽進了石壁,速度並不比其他夥伴慢。
宣少跑去圍觀了一次,震驚得無以複加,還抓著巨蟒的尾巴研究了半晌,不明白為什麼他的尾巴明明是血肉之軀,竟然那麼好用。
他沒那麼好的天然兵器,隻有借助法器挖掘。
一個人族和四隻獸,炸山炸得不亦樂乎。
忙著挖礦的人和獸,也沒記記時間,每工作一個月歇息一天,好好搓一頓,也會去建築群那裡找找燕少有沒冒泡。
小夥伴們次次跑空,也並不失望,繼續開開心心地炸山。
在他們忙著挖礦時,燕行還在承受著無止境的煎熬之苦,神識被一次次的整得快崩潰,感覺自己也快到崩潰邊緣,又一次次的挺了過來。
在不分日夜的地方,他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種讓人感覺腦殼都要炸掉的痛感終於消停了。
被疼痛感折磨得神識都麻木了的燕行,反應過來自己終於熬出了頭,第一時間看向自己抓著金杖的手。
一看之下,赫然發現金杖還是記憶裡的那根杖,但金色的杖杆上隻有一隻乾枯如柴、形如僵屍手的手。
那分明不像正常健康人的手。
燕行不願意相信那隻手就是自己的,但是又無比清醒的知道那隻僅剩皮包骨的手就是他的!
他轉動脖子,低頭望向自己,看到了肋骨分明的胸,乾癟得像是燒得半焦的木頭一樣的腿和骨趾分明的腳背。
身無寸縷,身如乾柴。
這是他?
燕行腦子裡冒出十萬個為什麼,他怎麼會變成一具“乾屍”?
想不明白,真的,就是算電流強了一點,頂多也就將他電個皮開肉綻,還不至於將他烤成乾屍吧?
思前想後也沒想出所以然來,燕行試著抓起金杖,原以為可能根本挪不動那支巨形金杖,誰知,他隻是輕輕地動了動手,就將金杖拔了出來。
一支百餘米長的金色長杖,握在手裡與拿著三兩尺長的小木棍沒兩樣,甚至,他感知到了神識與金杖相連的牽絆感。
他與金杖成功建立起了契約。
燕行抓著手裡的金杖,默默傳達著讓它縮小體型的想法。
然而,金杖沒—反—應!
難不成金杖的本體就這麼大?
燕行沉吟半晌,試著將金杖收起來,然後又被打臉了,普通儲物器收不進,能裝活物的儲物器也收不進去!
金杖收不進空間器,難不成讓他天天扛著它?
人家和尚手執法杖,那杖也是二米來長,他這支杖可是有一百多米長,讓他怎麼扛?
燕行就很……迷茫,是不是他打開的方式不對?
左思右想的思索了一陣,他試著用神識將金杖往識海裡搬運,沒想到還真的成功了,那支金杖就那麼從手中消失。
手中的杖不見了,燕行愣愣的看著瘦骨嶙峋的手,這是收進去了?
神識回歸大腦,果然在識海裡找到了金杖。
也在這刻,他才驚覺識海擴大了,以前他的識海大約是方圓半畝左右的小水潭,現在擴大了不知幾千倍,空蕩蕩的。
識海是一個人的意識之海,精神力相當於海水。
他的識海很寬闊,但神識之力還不夠覆蓋識海的海底,那點神識像是在一個廣場地麵潑了一盆水,就隻浸濕了一塊地方。
那支金杖躺在那點微薄的精神力海水表麵,即襯得他的識海好小,也襯得他的神識薄弱。
識海裡多了一樣東西,燕行挺擔心金杖在他奔跑跳動時也跟著晃動,然後穿破他的腦袋。
偏了偏腦袋,低頭後仰,連試了幾次,發現金杖並沒有隨著頭部運動而移動,才勉強放下心。
解決了金杖的收存問題,燕行才正視自己目前的境況,將神識外放,查看自己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他自己“看”到的就是一個比風乾的老鼠還要乾癟的軀體,如果不是還是個完完整整的人形模樣,他自己都懷疑看到了一截樹乾。
這樣的一副軀體,自己都不忍直視,何況他人。
幸好小蘿莉沒在場,要不然還不知道會怎麼笑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