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聲、白音和猿大心中有個大不敬的猜想,覺得宣哥兒可長時間處於威壓中,導致心境出了點問題,可能誘發或生出了心魔。
那種想法太大逆不道,三隻獸沒敢說出來,小仙子又不在旁,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急得一顆心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因師父神魂體消失而沉浸在傷心中的宣少,聽到三隻獸的愣住了,睜著雙含淚的眼睛打量四周。
他的目光掃巡了一遍,看到三隻獸獸,終於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回到了如意屋。
目光再轉向如意屋的大門,朝外一看,從感悟塔天花板上投下來的光明亮如初,團蒲也靜靜的臥於原位。
看著空空如也的修煉團蒲和光束,宣少知道師父的那縷神魂真的散了,再也不可能出現。
想到師父多年的教導和陪伴,眼中又湧上熱淚。
酸意湧上有止不住的架式,宣少,抹了一把眼睛,強顏歡笑:“我沒事。我在修煉時得了一位前輩指點,獲益良多,那位前輩走了,我一時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緩幾天就沒事了。”
白音、鷹聲、猿大心頭一突,白音低聲問:“宣哥兒,是不是傳……承?”
“嗯。”宣少點了點頭,鼻音很重。
“!”猿大、鷹聲、白音心頭突突地跳,立馬閉嘴,再不提及宣哥兒的際遇。
他們也懂隔牆有耳的道理。
就算感悟塔可能與眾不同,但誰能保證塔內是絕對安全的?
萬一安全城的管事或執法者仙士的神識在塔內巡視,被他們知曉了宣哥兒獲得了某位大能的傳承,那些人未必不上心。
他們在仙士前全是不堪一擊的小菜雞,萬一仙士起了奪寶之心,輕而易舉就能控製住宣哥兒,他們和宣哥兒隻能任人宰割。
知曉輕重的獸獸們,閉口不問哥兒傳承的事,讓宣哥兒好好休息,他們跑出如意屋,分彆去團蒲上修煉。
劫變階的威壓可不是鬨著玩的,兩隻人形獸頂多能在團蒲上呆半炷香的時間,然後跑到團蒲外修煉。
金剛猿已經是大乘後期大圓滿,威壓對他沒啥影響,他能在團蒲上坐上幾天幾夜。
獸獸們體貼,把空間留給了自己,宣少狠狠的傷心了一回,倒頭就睡,睡醒再修煉了。
他在如意屋呆了七天八,也總算調整好了情緒,擔心其他修煉區的人發覺自己久沒出現會關注到自己,收拾收拾就去外麵。
三隻獸獸看到哥兒滿血複活了,那叫個高興,金剛猿開開心心地讓位。
宣少走出如意屋,赫然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很多修士,第七層的大廳竟沒幾個空置的修煉點,幾乎可以用“座無虛席”來形容。
在第七層的修士形式各一,有的是單槍匹馬,有的則是三五人同享一個團蒲區,有的也攜帶著契約獸。
看了大廳,再看隔壁燕少那邊,燕少可能回如意屋休整去了,僅見三隻獸獸在體驗團蒲上的威壓。
沒看見燕少,宣少也沒意外,自己踏進團蒲。
當再次重現光束下,一股浩蕩威壓鋪天蓋地的壓下來,令一時沒心理準備的宣少差點腳軟。
受了點刺激,宣少恍然回神,挺直著腰在團蒲上盤膝坐下,心裡直犯嘀咕,與師父分離後,他好像沒感覺到什麼威壓啊!
再細細一想,應該是他因為師父神魂消散而悲慟,一時忽略了其他感覺,從而才沒感覺到威壓的存在吧。
想到師父,宣少默默地修煉師父教的遮掩神識的功法和煆體術。
他才煉虛境,就算因為得了師父傳承,神魂得到了錘煉,承壓能力顯著提升,抗壓能力還是有限的,在團蒲上呆了半個鐘多一點就撐不住了。
宣少也沒強撐,挪到了團蒲之外的光速之下修煉。
他重整旗鼓再次回團蒲修煉時是一天的中午過後,一個下午不知不覺就過去了,黃昏來臨。
當塔內的光線暗下去,宣少驟然發現了異盯樣——窗外的天空竟然呈現五顏六色。
在他不知道的時間裡,塔外發生了啥?
心中有懷疑,宣少以傳音術問獸獸外麵是個啥情況。
外麵啥情況?
三隻獸也不知道啊,金剛猿抓著腦袋上的毛:“我們也不清楚,外麵的彩光出現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想必沒什麼事,要不然外麵的修士也不會陸結進塔裡修煉。”
“唔,沒事就行。”猿大說得非常有道理,宣少也沒將塔外天空色彩斑斕的情景放心上,又一心一意地修煉。
感悟塔是密封式環境,當被空中的霞光映照成了彩色的光通過窗子投入塔內,白天的時候並不太顯眼,晚上明顯一些。
宣少因為與師父神魂分彆,心不在焉,對外界的反應慢了半拍,自如意屋中重返團蒲修煉點時也沒能及時發現室內的光的顏色與他們初見塔時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