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三想著就轉頭朝狗蛋看去。
人們看著李老三的目光,也突然之間想明白了,一個個把滿腔的怨氣都發泄向了狗蛋。
狗蛋本來還準備看看能不能夠蹭一個名額,自己也去修修路,喝喝酒,吃吃肉,但是看著一個個要吃人的目光。
狗蛋感覺寶寶心裡好委屈,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啊,難道我還能夠把全村人叫上嗎?
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我都在現場,但是看人夠我都沒有去抗箱子。
算了,算了,你跟你們一群莽夫計較,你們懂什麼?薑小白這是收買人心呢。
我走,我走,心念急轉之間,為了小命著想,狗蛋在眾人要吃人的目光中,一臉你們都是傻子,都是大傻子的表情中退出了知青小院。
看著院子外邊皎潔的月光,狗蛋狠狠的吐了口吐沫。
“我把你們都給記下了。等以後上工的時候,我要是不給你們小鞋穿,我就不姓狗。不對,呸。我就不姓蔡,”
“你們以為跟著知青乾能夠有前途,呸,知青能夠在建華村待幾天,等他們一走看你們傻眼不傻眼,而自己等著黃忠富一不乾了,自己就接任村長,一步一個腳印,做大做強。”
狗蛋在知青小院外邊,自我安慰了一番,這才緩緩的離去,離開的時候已經忘記了自己當時留下不走,也是想去跟著知青修路掙錢的。
狗蛋一走,眾人又開始相互懟了,李思研從小到大哪經曆過這種場麵啊,一邊在心裡暗暗的罵薑小白,一邊朝旁邊的張豔梅投去求救的目光。
直到夜裡11點多,知青小院才慢慢的安靜了下來,最後李思研也沒有辦法,十個名額,誰吵吵的聲音大,看著又老實那就給誰了。
反正這麼多人願意乾,要是不行的話,再換人就好了。
拖著疲憊的身子準備回屋休息的李思研,路過薑小白的屋子時,聽著屋裡沉睡的呼嚕聲,又讓李思研心裡畫了小圈圈,詛咒了薑小白一番。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亮,知青小院就已經人聲鼎沸了,昨天被選中參加修路的村民就已經來的差不多了。
無他,昨天晚上回家以後,家裡人聽說了消息以後,更是一番熱鬨,整個晚上竟想著今天能夠掙五毛錢,吃肉,喝酒了。
甚至很多人覺得到最後不可能一天工錢給到五毛錢,但是他們覺得哪怕知青們隻是能夠管肉管酒也好啊,或者能管飽飯,省一天口糧也行啊。
反正現在正是農閒的時候,就是在家也沒有什麼事乾。
其中張寶峰、史胖子、李老三等人赫然在列。
“你們說這一個工最後真的能夠給五毛錢?”史胖子小眼睛圓溜溜的轉個不停,眼睛裡散發著精明。
“我覺得不可能,咱們三十個人,一人一天五毛錢,那一天就是五塊錢,再加上酒肉下來,一天都得小十塊錢了。”張寶峰小聲的給薑小白他們算了一筆賬,一天十塊錢他們想都不敢想。
“反正我是無所謂,隻能夠管我吃喝我就認了,沒錢我也無所謂,有錢拿更開心。”李老三雖然長的老實巴交的,但是卻有著自己的精明算計。
他家有六、七個孩子,媳婦去世的早,家裡家外全靠他自己一個人,現在反正也掙不到大隊的工分,自己在家就是歇著也得乾活。
出來給薑小白乾活,自己家裡就能夠省一口吃的,而自己少吃一口,家裡的孩子們就能夠多吃一口。
更何況萬一要是能夠少給一點錢的話,那就更好了,小姑娘也到了上學的年齡,光是大姑娘和大兒子上學的學費就夠讓自己東拚西湊了。
現在小姑娘上學的學費自己是一點辦法都沒有,萬一知青小院給錢,那自己就可以給姑娘籌夠3塊錢的學費了。
張寶峰、史胖子、李老三三人小聲的討論著,猜測著,一旁傳來了李小六的聲音。
“三位哥哥,我覺得給錢的可能性很大。”李小六的聲音吸引了三人的目光,等眾人的目光彙聚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李小六才接著說道:“你們沒有和薑小白接觸過,不知道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你知道?你不也就和人家抗一次箱子嗎?彆整的和多熟似的。”
“對,就是你也就是命好,要是那天晚上抗箱子的沒有你的話,你昨天晚上估計根本就選不上,這個時候還在家裡睡大覺呢……”
“就是,你個小兔崽子,和我們差著輩呢,還用你教我們……”史胖子,張寶峰開口打擊到,李小六也不在意繼續說道。
“你們說的對,就是那一次抗箱子讓我覺得對薑小白有一些了解,那天晚上什麼情況你們也知道,下著大雨,路又滑,在我們去之前他們已經抗了一次了……”
“一次又一次摔倒,然後從泥水中爬起來,說真的,我李小六服了,我覺得他身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那種感覺,反正我服他,他說能給錢,我就相信。”李小六說的堅定,但是李老三等人卻沒有完全相信。
畢竟這不是一筆小錢,但是李小六說完他們對薑小白的印象卻更加的好了。
幾人還想再聊兩句,但是人群中卻突然之間安靜了下來。
幾人轉頭一看,原來是薑小白出來了。
“豔梅,讓人準備飯,吃飽了飯就上山。”薑小白看著眾人來的這麼早就知道一個個的不用說,肯定沒有吃飯。
來的早也好,一頓早飯薑小白根本就不在乎,現在黃桃已經成熟了,早一天修好路,就能夠早一天生產黃桃罐頭,這才是薑小白在乎的。
其他的不說,一頓香噴噴的早飯吃完,大家夥的身上算是有力氣了。
“出發。”薑小白一聲令下,30個村民,10個男知情再加上王超31個人,拿著工具,牽著從生產隊借來的兩輛牛馬車朝著桃山出發了。
眾人一邊走一邊聊著,喧鬨的聲音打破了小村莊清晨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