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勾引鄉下繼兄(23)(1 / 1)

海棠看到蘇源急匆匆地離開,心裡有些擔心。自己離開招待所想四處溜達溜達消消食,心神不寧時沒想到就遇上了一直尾隨他們的曾涵。曾涵把自己的身份和蘇源要去見曾蔚的事情說給海棠聽,海棠還是少年心性,什麼都沒想就跟著曾涵去找他們。

可是當她斷斷續續地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又看到曾蔚滿含怨毒的目光,頓時有些畏懼。曾蔚啜泣不已,原本可憐兮兮的神情現在因為看到海棠而頓時冷毒起來,雖是炎炎夏日,海棠卻感覺墜入了冰窟,那種冷從骨頭裡往外蔓延,竟然不自覺得發起抖來。

曾蔚剛剛邁出一步,蘇源已經越過曾蔚,把海棠牢牢擋在身後沉聲道:“曾蔚,我和你說過得,這件事與海棠無關。”

可是此時的曾蔚已經失去了理智,她看著嬌豔如花,卻又懵懂無知的女孩兒,怨氣不斷加重,她用儘所有的力氣和蘇源對抗,想要推開蘇源去好好地教訓海棠。曾蔚平常在蘇源麵前維持著端莊的模樣,現在,骨子裡的偏執不斷顯現,蘇源力氣比她大,她推不開,忽然狠狠地在蘇源手臂上咬了一口。

曾涵看到這一幕也上前把姐姐從蘇源麵前扯開:“姐,你彆這樣,不值得的。”

曾蔚頭發淩亂,慘白著一張臉,瞪大了眼睛,一直不肯把目光從蘇源身上移開。

曾涵箍住她的手臂,也怨恨地看了一眼蘇源,最後無奈地對他們說說:“要不,你們先走吧。我姐現在不清醒,再說下去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蘇源看著手臂上已經滲出血跡的牙印,曾蔚嘴裡還在罵罵咧咧的:“蘇源,你不能離開我。我們家對你家有恩,你不能這樣狼心狗肺,忘恩負義!”

海棠也看到那處咬痕,眼圈一紅,走上前捧起他的手臂細細端詳著,眼眶裡豆大的淚珠頓時低落在蘇源傷口上,她慌張地抹去淚水問:“疼嗎?”

蘇源笑笑,隻是搖頭。

海棠低下頭給他吹了吹,從包裡拿出隨身帶的創可貼為他貼上。而蘇源的目光從未從海棠身上移開。這一幕落在曾蔚眼中,仿佛有千百根針在身上的每一處深深紮入。她眼底赤紅怒斥道:“不要臉,你這個狐狸精,騷貨,這麼小就會勾引男人,你就是雙破鞋……”各種肮臟的字眼從曾蔚口中湧出,海棠麵上也是潮紅一片,這些話她多少知道什麼意思,若是平常有人這樣說她她早都和人家吵架了。可在這件事情上她也不是光明磊落的,再加上蘇源和曾蔚家庭的原因,她不好開口。

所以,她隻能手指死死地攥緊,眼底淚水蓄滿眼眶,卻又倔強地不讓落下。

蘇源不忍心海棠繼續聽這些辱罵,拉著海棠的手:“我們先走。”

“你不能走!蘇源,你不許離開我!”曾蔚對著蘇源的背影嘶吼著。

蘇源默默扶起自行車,讓海棠坐在後座上,他深深吸了口氣,回眸上前幾步,對被曾涵定住的曾蔚說:“曾蔚,你冷靜一些。周末我去找你,我們開誠布公地談一談,你想打我罵我都好。還是那句話,是我對不起你,無關海棠。你的恩情我銘記於心,但是我真的不能把自己抵償給你。”

他說完,就帶著海棠離開了。

徒留下曾蔚嘶聲辱罵,最後從曾涵懷中無力地滑落在地,痛哭流涕。

海棠一路上都沒有和蘇源說一句話。蘇源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海棠。海棠回了招待所,盤腿坐在床上,一開始還忍著,過了會兒就止不住地落淚,她用手背使勁地抹去淚珠,卻根本無濟於事,到最後乾脆不管了,伏在枕頭上嗚嗚咽咽地放聲哭泣。

蘇源俯下身,輕拍著海棠的背徐徐說道:“不哭了。對不起,是我的錯。”

海棠抽抽搭搭得,仍是不肯說話。

蘇源歎了口氣,側躺在她身後將她抱在懷中溫言說:“她說你的話是難聽了。你要是生氣,就罵我。想怎麼罵我都成。”

海棠聞言,紅腫著眼睛坐起身扭過臉兒來,斷斷續續地說:“你才是、才是破、破……”那兩個字有些難聽,海棠到底還是沒有說出口,狠狠瞪了他一眼,又重新躺下。

蘇源把她緊緊攬在懷中:“棠棠,你是我唯一的女朋友了。”他憐惜地親了親海棠因為哭泣、氣憤而白裡透紅,如同一朵紅梅綻放在白雪之中。

海棠嬌嗔著,心底對蘇源有氣,不想順著他的話來:“我不要你了。”

蘇源失笑,捋過他的青絲:“那要怎樣才要我?”

海棠剛想難為他,卻聽到手機鈴聲,拿過來一瞧是海玉容。海棠趕緊緩了口氣,不想讓媽媽聽出異樣。海玉容問她什麼時候回家,言語裡希望她不要在外頭瘋太久,還是要回家溫習一下功課。海棠答應,正好此時心煩意亂,她也想回家靜靜心。蘇源等她掛斷電話問道:“是要回家了嗎?”

海棠點點頭,在手機上查詢火車票。

蘇源萬般不舍,卻也覺得讓她回去好一些:“我送你。”

海棠看他一眼,旋而又低下頭,小小聲地問:“你會不會,會不會挨揍啊……那個曾涵路上就說要替他堂姐揍你。”

“心疼了?”蘇源溫然含笑,絲毫不介意的樣子。

海棠垂下眼,似是有些幽怨:“我不知道,我心裡想著這樣不好,可是又克製不住自己,還是希望和你在一起。”她從床上坐起身,雙膝屈起,手臂環抱,目光落在窗外已經黯淡的天空中,有些茫然:“哥,以後要怎麼樣呢?我不清楚,也不願意去想,你是不是覺得我自私?我沒有規劃過什麼。我不像你,總是有那麼多夢想和計劃,我很簡單,過一天是一天,從不想未來……所以我是一時興起勾引、勾引你……害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棠棠……”蘇源呢喃著她的名字,也坐在她身側,安慰著,“不要想那麼多,棠棠,你擁有一切,不需要和我一樣。你想怎樣都好。你也沒有對不起我。我喜歡你,對你動了心,是我自己無法克製,你沒有錯。”

海棠深深看了他一眼最後也隻是默默無言。

臨到周末離彆時,她還是意興闌珊的樣子,蘇源想和她說幾句曖昧的話,她也隻是安靜聆聽,沒有往日那麼嬌俏可人地纏著自己。蘇源知道曾蔚當麵辱罵海棠對她來說很難受,但是事已至此,他也隻好握著她的手徐徐開口:“棠棠,回去要開學了,好好學習,有時間我去找你好不好?”

海棠看著兩人交握的手,最後也還是怯怯地點了一下頭。

蘇源眉眼含笑,上前在她額上親了一下說:“進去吧。我在這裡看著你。”

海棠走了,但是蘇源卻沒有安生。很快,曾蔚就把蘇源拋棄自己出軌的事情告訴給了所認識所有人,她跑到蘇源外公外婆那裡,聲淚俱下,不斷訴說著自己的委屈,可到頭來,她隻是認為蘇源是一時被狐狸精勾引,隻要他們不在見麵了,蘇源慢慢就淡忘了。到時候他們還是能夠重歸於好。

蘇源的外公外婆當然是氣不打一處來,再加上一旁舅舅舅媽添油加醋,蘇源回到家的時候,迎麵就是外公的一個耳光。他也不躲,腰肢挺拔地站在門口,側臉頰緋紅一片,隱隱看得出上頭的五指印。外公氣憤地罵道:“忘恩負義的東西,你忘記了曾蔚和她爹娘是怎麼接濟咱們的嗎?你媽媽走了之後,家裡大大小小事,要是沒有曾家,咱們早就被你那個狼心狗肺的爹毀了!”

蘇源默了默,聲音很輕,卻透著一絲寒涼:“爸爸也不容易,每年爸爸寄來的錢,您不是也收到了嗎?”

“那是他應該的。再說,那才多少錢,剩下的還不是需要彆人幫忙?”外婆從旁厲聲說著。提起蘇振軍這個倒插門的女婿,似乎全家人都是嫌棄和鄙夷。他做一切都是應該的。

蘇源捂著臉頰的手放了下來,看向站在一旁看好戲的舅舅舅媽,他們的臉上浮現著無法遮掩的幸災樂禍的神色,他心裡忽然生出極度的恨,冷冷地說:“錢本來是夠的,不夠那是因為你的小兒子敗光了!”

這句話說出來,撕破了家裡那道遮羞布,蘇振軍在外打拚寄回來的錢有一半都貼補給了那對不知滿足的夫婦。

舅舅抬起手就給了他一巴掌,舅媽尖銳刺耳的聲音也接連響起,像一把剪刀刺穿了所有人假裝安寧的生活。

舅舅停了手,但舅媽卻不管不顧地上去撕扯蘇源,蘇源躲不開,但是也一直往自己屋裡狼狽地走去,到最後,薄薄的T恤衫上領口的一枚扣子被撕扯掉。他卻無知無覺,從自己的床底下拖出來老舊的行李箱,舅媽見狀一下子就握住了她的兩條手臂高聲吼道:“他爸,不能讓他走,他走了蘇振軍就不會管咱們了……”

蘇源聽到舅媽慌亂間吐露心聲,冷笑著:“那要不你把我打死?”他從抽屜裡拿出一把刀扔在床鋪上,冷聲道:“誰動手?如果沒有人動手,我一定會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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