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濬辰上樓去了詩凝的房間。詩凝剛好衝了個澡,正在吹頭發。他走過去要幫忙,詩凝關上吹風機笑道:“都吹好了。哥哥還不去休息嗎?”
“過來看看你。”他拉著她的手一起坐在床邊,詩凝便靜靜望著他,林濬辰本來不是個健談的人,但是和詩凝在一起卻總是主動找著話題,“沒事了吧,剛才是不是嚇著了?”
詩凝連忙搖頭,抿著嘴兒笑得有些慧黠。
林濬辰難得見女孩子這般靈動的模樣,不由好笑地問:“怎麼了?想什麼事情還如此高興?”
“你為什麼當著姐姐親吻我啊?姐姐會不會和你吵架?”詩凝沒有回答,轉而詢問他。
林濬辰笑道:“以後隻要不是太熟悉的人,我都可以當眾親吻你,隻要你願意。”
詩凝眨眨眼,為他這句話還有些懵圈。
林濬辰低頭看著女孩子纖細美好的手指,溫聲詢問:“凝凝,如果我真的要做你的男朋友,你會同意嗎?”
“男朋友?那你、那哥哥不再是姐姐的男朋友了嗎?”詩凝覺得自己的腦子好像有點不太夠用。
“嗯,不再是了,我想正式地做凝凝的男朋友。”林濬辰抬眸,專注地望著她,語速放慢,認真地詢問。
詩凝喜不自勝,身子撲到他懷裡,高興地說:“當然願意啊,哥哥,你是我的男朋友了,真好,我都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呢。”
林濬辰環抱著她,感覺詩凝在自己脖頸上輕輕捏了一下,又聽得女孩子嬌氣地問他:“疼不疼?”
“疼。”
“那我不是在做夢。”她歪著頭,笑意盈盈地凝睇著他。
林濬辰好笑地揉揉她的臉,抵在她的額上認真說:“爸媽那邊可能沒有辦法接受我們的感情,畢竟我們是親生兄妹……”他怕她誤會,補充說:“以前我更多的是欣賞天姿,或者是將對你的愧疚傾注在她身上,再加上我們沒有血緣關係,爸媽才會同意我們在一起。可現在我才發覺對她的感情和對你的感情並不一樣。”
“我懂得,我都知道。”詩凝想了幾秒,小小聲地說,“會不會影響到你?會不會讓你千夫所指?”
“不會。”林濬辰道,“以後的事情交給我,我會幫你遮風擋雨。”
“我也會,我們一起努力。”她連忙道。
林濬辰笑了笑,忍不住親她一下。
詩凝遲疑了片刻,終究還是在他耳畔說:“我做了一件壞事,男朋友,你會不會生氣?”
林濬辰聽她故意咬著“男朋友”叁個字,心裡軟得如同泡在溫泉之中,女孩子聲音輕輕柔柔,好像要氤氳出誰來,他聲音更是溫柔:“你說說看。”
“其實,牛奶的確是我自己故意傾灑得,我聽到你的腳步聲,想讓你誤會……”詩凝為難地望著他,“我是不是變壞了?”
林濬辰微笑。詩凝到底還是單純,有些事情他早都看得清清楚楚,隻是畢竟是自己選定了陪伴一生的人,他樂得陪她演戲。再說他本來也要和林天姿攤牌,或早或晚,索性順水推舟,今夜說開了的好。“是有點變壞了。不是從前的小傻子了。”林濬辰在她頰邊捏了一把。
“那你生氣了不?有沒有厭煩我?”詩凝急急地揪著他胸口的衣襟問。
“不生氣,也不厭煩,天姿陷害了你兩次,你做點小動作無傷大雅,應該得。”林濬辰道,“倒是你,會不會某天也察覺對我的感情不是你想象的男女之間戀人的感情?”
“不會,在我並不知道你是我哥哥的時候我就很喜歡你。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後來知悉我的身世,在這個家裡隻有你從來不嫌棄我的普通和笨拙,我就更加喜歡你,做夢都希望你能也喜歡我。”詩凝婉聲道來。
林濬辰聞言,觸動心腸,驀然感動,雙手珍貴地捧起女孩子玉石一般精致的麵孔認真說:“凝凝,爸媽並不是嫌棄你,你不要難過,他們隻是有時候對我們的要求過高,心裡依舊愛你。在哥哥眼裡,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最好的,既不普通,也不笨拙,反而很美好。比哥哥還要美好而難得。”
幾家歡喜幾家愁,詩凝和林濬辰雙方表白,自然在甜蜜中度過每一日,詩凝也很樂意回家,最近忙活著給林濬辰織一條圍巾。林濬辰低下頭,詩凝將織就的半成品慢慢在他脖子上比劃了一下,又問他:“你確定要這個款式?”
“嗯。”林濬辰自始至終笑容和煦。
林媽媽並不是很擅長這些,看到詩凝的舉動才想起來自己過生日的時候好像小女兒也送了自己一條圍巾,但是不記得放在哪裡了。林濬辰從旁笑道:“媽,我替你放在書桌第二個抽屜裡。當時你在忙,可能沒注意到。”
林媽媽略有些尷尬,拍了拍女兒的肩膀柔和說:“媽媽太忙了最近。過段時間還要出差,又要有一段時間見不到你。”
林濬辰轉身坐在長沙發的對麵,聞言,撣了撣手裡的報紙,徐徐說著:“媽媽,反正就是一個周末,不如讓詩凝和我們一去海市吧,也算是短途旅遊,放鬆放鬆。”
林媽媽自然沒有意見,並不知道這是兒子刻意給自己和妹妹偷情安排的機會。
而另一邊端坐的林天姿卻自始至終沒有開口發言。這並不符合她的風格,但她現在的處境焦頭爛額,她實在沒有心思再去對付詩凝,再說自從那晚攤牌後,林濬辰幾乎和詩凝寸步不離,女孩子夜裡起來照例熱牛奶,也是林濬辰與她一起,他們也沒有過度親密的舉動,往往是一個說一個聽,聲音壓得低,卻又讓人無法忽視兩人互動的纏綿以及眉眼之間的甜蜜笑意。
在林天姿眼中,自然是眼中釘肉中刺。
詩凝今日下午還有學校的活動需要參加,林濬辰開車送她去,下車前,抬起手勾過她,熱烈親吻著女孩子的唇瓣,含在口中重重吸吮,直到將她的舌頭都吸吮得麻酥酥得,才堪堪收兵,他撥弄著詩凝的頭發,聲音略有些低沉:“總希望你回家裡住,這樣讓爸媽多疼疼你,可是在家裡就束手束腳,親親你都得偷偷找個時間、找個地點。”
她聞言,羞澀而柔婉地笑了笑,安撫說:“我平常不是都去你的小公寓嗎?”
“嗯,金屋藏嬌,令人心動。”林濬辰微笑打趣著,“周末我們一起去海市,到時候可以勻出時間陪你在市裡逛逛。”
“你不是要忙嗎?”
“多數是媽媽那邊的業務,我隻是幫襯。”
詩凝點點頭又說:“去哪裡都好,反正你陪我就行,如果實在太忙,我在旁邊玩電腦陪你辦公也好啊。”
“還是個傻子。”林濬辰溫柔地笑道。
“哥哥才是。”她調皮地揉了揉林濬辰的短發,揉亂些立刻跳下車,趴在車窗外道了聲“再見”便跑回了校園。
林天姿忙得焦頭爛額,林爸爸在接收到林濬辰發來的郵件後單獨找了林天姿談話,言談間放置到這些年其實都是林濬辰在為林天姿兜底,她“高大上”的“咖啡事業”一直都是虧損的狀態,仿佛一個華而不實的無底洞,外表金碧輝煌,推開一看,卻隻能看到洞裡麵黑漆漆的模樣,以及散發著的汙穢。
林家不允許失敗,因為林天姿,詩凝的兩次出醜讓父母很是失望,而她速來優秀高雅的表象也被林濬辰撕開,林爸爸很是生氣,在書房斥責了許久,最後將屬於林家投入的資產撤回。林天姿失魂落魄地離開,不再是那個從前驕傲的“孔雀”。
林濬辰回到家中正看到林天姿沮喪的樣子。
他知道她還有不少商業貸款需要償還,也從詹琦那裡聽說了不少名媛對林天姿的嘲諷。以林天姿的性格,無異於奇恥大辱。畢竟還有自小長大的情誼,林濬辰下意識地想要開口安慰一下,但是忽然想起詩凝上一次音樂劇表演住院的憔悴,頓時覺得林天姿現在經受的一切也不過如此。
“哥,你是為了周詩凝報複我?還是單純的隻是為了和我分割?”林天姿輕飄飄地開口。
“是林詩凝,她不姓周。”林濬辰從一樓的書房取回自己給詩凝買的一對明月珠耳墜,“報複?和你對詩凝所做的,其實這算不得什麼。再說,你有能力,我相信你還能東山再起,不過前提是你要依靠你自己。”
林天姿還再低吼著什麼,但是林濬辰已經不想聽了。
明天他就要和媽媽還有詩凝去海市出差,媽媽先一步去,他可以和詩凝早晨坐高鐵去彙合,於是兩人約好了今晚一起出去吃飯、逛街,然後在林濬辰的住處休息。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和詩凝在一起他無比的輕鬆和甜蜜,他喜歡聽詩凝事無巨細地將生活中的瑣事說給自己聽,也喜歡小姑娘賴在自己懷中親吻自己,更喜歡在床上和她做著淫靡的事情,她眼底春意瀲灩,隻有自己的身影,一聲一聲“哥哥”嬌婉地喚著,令他心醉而甘於臣服。
如此想著,歸家便也更加急切,和詩凝說了聲就去大學接她,可惜剛剛停好車就看到許久未見的周遙正在與詩凝一人一杯奶茶相談甚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