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引前男友(番外)憶昔初始麵(四)(完)(1 / 1)

愛情的道路總是酸酸甜甜,尤其是更年輕的男女,感情如同大海上漂浮的船隻,起起伏伏,無幾日安寧。

阮瑩和鐘祈安也是如此,沉穩如鐘祈安也在愛情中經常迷失方向,和阮瑩越吵越凶,更會氣得回家狠狠摔上臥室門,倒在床上咬著牙生悶氣。

鐘媽媽趕來好奇地看,聽到兒子傻乎乎地自言自語說:“我要是主動給你打電話,我就是王八蛋。這次明明是你的錯……”

鐘媽媽剛想說兒子硬氣了,隻是等到晚上十點半,鐘祈安就已經去到陽台給阮瑩撥語音去了。

阮琋雖然沒把阮瑩談戀愛的事情透露給父母,但阮瑩的幾個好朋友去阮瑩家裡玩的時候還是不小心說漏了嘴,被阮瑩的媽媽知道。

幾番詢問,阮瑩隻好將鐘祈安的情況和爸媽說了:“就這樣啦,我們交往也沒多久。他人很好的,也很帥氣,我喜歡他,他也喜歡我。”阮瑩絞著裙子腰間的係帶,聲如蚊蚋地說著。一旁的阮琋雖然沒有添油加醋,但是撇了撇嘴,對妹妹口中這位“男友”很是輕蔑。

阮家父母麵麵相覷,隻以為阮瑩所謂的男朋友是學校裡某個同齡的男孩子,沒想到已經是“社會人士”,還是做警察的。

阮家的富貴景象背後有一些黑道上不堪入目的來往,也因此阮家一直努力不引起警方注意,逢年過節,和某些高層還有錢財交易,以求平安。不曾想,嬌養長大的女兒卻找一個警察出身的男孩子談戀愛。

阮家父母經曆過大風大浪,聽了阮瑩的描述就對鐘祈安有了大致的了解,這種愣頭青很容易對某些秘事心存好奇,甚至想要破解其中玄機,阮爸爸就牽涉一樁陳年舊案,可不能再家族生意蒸蒸日上的時候被牽扯到。

父母苦口婆心勸慰阮瑩,現在是學習的時機,談戀愛這件事還是往後擱置比較好,若是喜歡,考上大學再談也沒什麼……後麵還有車軲轆的話,反複在阮瑩耳邊響起,架不住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從白天到黑夜,隻要有閒暇的時光,父母就會耳提麵命、絮絮叨叨。

“不上進”“工作危險”“薪水少”“媽寶男”“婆媳關係”……阮瑩也許一開始聽不進去,但是這些詞語反複被灌輸,她還是會或多或少的影響到。

再過幾日就是阮瑩的生日,鐘祈安忙忙碌碌卻一直記掛在心裡,阮瑩長相出眾,性子愛玩愛鬨,又愛出風頭,想起兩人初見那個男生就在騷擾阮瑩,鐘祈安沒什麼浪漫細胞,實用為上,覺得還是送阮瑩一樣女孩子防身的東西比較好。

可是等到見麵,阮瑩提出想讓鐘祈安送自己一瓶香水時,兩人再次爆發了激烈的爭吵。

阮瑩看好的那瓶香水足足是鐘祈安兩個月的薪水,她挽著他的手臂,揚起臉,笑容璀璨,滿是期待:“我過生日想要這個,這個味道很好聞,淺淡卻幽香,不算濃烈,像是冰山上落了花香的冰雪。”

鐘祈安吞咽了幾下,腦子亂糟糟得,隻得努力保持冷靜和阮瑩解釋:“瑩瑩,我現在的薪水真得負擔不起這瓶香水,我們要不看看彆的吧?”

阮瑩看著服務員露出不屑的神情,頓時很是氣惱,她素來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哪裡收到過這樣鄙夷輕視的目光?咬咬牙,阮瑩抬手推了一把鐘祈安揚聲道:“不行,我就要這個,我都看好很久了,你就要買給我。”

鐘祈安聽得心緒很煩,強壓著火氣,依舊試圖好聲好氣的勸她:“瑩瑩,過段時間再給你買好不好?我們先出去說……”他好不容易把她拉到了商場外,抿了抿唇認真道:“我現在的財力、真的有些勉強,瑩瑩,我可以給你買彆的禮物。”說著,從上衣口袋裡拿出自己精心挑選的一柄小小的防身道具,作成鋼筆的樣子,上麵的圖文修飾都是鐘祈安選擇的阮瑩喜歡的卡通形象。他遞過去,嘴上繼續說:“你有時候在外麵玩得太晚,我又不能總是和你一處,心裡不放心,你拿著這個,可以防身。等過段時間我薪水漲上去了,我立刻就給你買這瓶香水。”

“過段時間過段時間,你總是過段時間,還要過多久啊?你周圍的朋友都在升職加薪,就你傻,破案的機會都被彆人捷足先登。彆人家男朋友都買豪車送女朋友呢,我為什麼要瓶香水都不行?”她越想越氣,脾氣也跟著上來,如同一點就燃的炮仗,抬手狠狠地推了他一把,口不擇言地說,“我爸媽說得對,你就是個窮鬼,分手,我不和你一起了。”言罷轉身徑自急急地往前走。

鐘祈安快步跟上去握住她的手腕,語氣也漸漸急躁了起來:“你這話什麼意思?你爸媽和你都嫌棄我窮是嗎?既然你羨慕彆人的豪車,一開始又為什麼要和你看不起的我這個窮鬼在一起?不是你追的我嗎?不是你纏著我不放嗎?你就這麼勢力嗎?”

“是,我就是勢力,我就喜歡豪車香水,送不起你就是窮光蛋!”阮瑩順著他的話沒有理智的回懟。

鐘祈安的自尊心幾乎折戟在阮瑩這幾句賭氣的話中,一把鬆開手,怒不可遏地指了指前方:“好啊,分手就分手,你以為我真的很喜歡你嗎?再見!”他從來沒這麼生氣過,說完也轉身就走。

阮瑩見他一走,跺了跺腳,不服氣地衝著鐘祈安的背影大聲喊道:“鐘祈安,你是大混蛋!我再也不理你了!”她說完,眼睜睜看著鐘祈安的身形隻是凝滯了一瞬,旋而繼續大踏步向前。她朝著馬路對麵而去,越走越快,也不注意地上的細碎石塊兒,忽然就崴了一下腳,疼得她沒忍住,眼圈立馬就紅了,眼睛一眨,眼淚就像是晶瑩的珍珠滾落。

她疼得沒法再走路,隻能跳動著來到旁邊的矮牆旁,一手扶著牆麵,一手要去觸碰一下自己的腳踝。

誰料,一雙大手扶住了她的腰,阮瑩驚訝地望去,發覺竟然是剛才離去的鐘祈安。

他皺著眉頭,很是關切擔憂地看向阮瑩的腳踝,嘴上問著:“怎麼了?很疼嗎?我看一看……”他一邊說一遍蹲下身,解開她的高跟鞋,一手握住她的腳,仔細端詳查看。

阮瑩委屈地要命,扁著嘴兒埋怨說:“你回來做什麼,讓我疼死算了。哼。”

鐘祈安緩了口氣,抬眸看著阮瑩,和緩了語氣說:“有些腫了,我先送你去醫院。”

“你還回來乾嘛,不是說和我分手嘛?不是再也不理我了嗎?”阮瑩拍開他的手,憤憤不平地開口,聲音已經滿是哭腔。

鐘祈安很是無奈,可見她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動人,心裡麵就算還有氣也生生隱藏在心底:“不生氣了,我、我發了工資就給你買好不好?”

他最終妥協。

阮瑩聞言,飛快地看了一眼他,垂下臉兒,小小聲地開口:“我不要了,那個味道其實也沒有多麼好聞。”

“那你還想要彆的類型嗎?”

“不要了,一提起來就生氣。”她伏在他背上,從他上衣口袋裡掏出來那隻鋼筆形狀的防身小刀說,“這個給我吧,下次再惹我,我就先拿你開刀。”她這般說便已經不再生氣。

兩人一路來到醫院給阮瑩檢查,好在傷情不嚴重,無大礙。

回去的路上,鐘祈安忍不住問了一句:“瑩瑩,你真的嫌我窮嗎?”

阮瑩沒吱聲,沉默了一會兒,開口說:“你就不能為了我上進一下嗎?”

鐘祈安道:“我最近被派去調查一些舊案子,要是能破案,興許能被提升。你,等一等我好嗎?”

“嗯。”阮瑩無他想,重重點頭。

鐘祈安在調查的案子已經是早幾年間的事情了。施工工地大樓倒塌,幾名工人命喪其中,賠了幾個錢草草了事,但這背後究竟是為什麼有樓房倒塌一直無人說得清。

鐘祈安看著眼前的一份份材料,眼睛都快看出飛蚊症,總算找出來一絲絲蛛絲馬跡。這施工大樓的背後開發商現在已然倒閉,老板據說因為破產而上吊自殺,隻剩下遺孀在世。

鐘祈安拜訪過後覺得稀奇,上吊自殺的老板竟然也姓孔。他覺得悚然的點便是,這位老板是阮瑩母親的堂弟。

鐘祈安躊躇不定,從那位遺孀口中,鐘祈安知悉這樁生意其實也有阮家父母的投資,他們的錢來路不正,涉嫌在其中洗錢。

這裡麵的詭魅讓鐘祈安陷入兩難。

恰在此時,阮瑩的父母主動邀約,讓阮瑩把鐘祈安帶回家吃頓飯。鐘祈安在警校學了那麼多年,當然能察覺到其中的問題,恐怕自己調查阮家父母的同時,阮家父母也在留意他。這頓飯吃的索然無味、如坐針氈。

阮媽媽挑剔地對鐘祈安說了一些刻薄的言辭,阮爸爸則將鐘祈安叫到書房,想用錢財擺平鐘祈安正在調查的案件。

鐘祈安毫不猶豫、義正言辭地拒絕了。

出來時,他覺得憋悶,想抽支煙,卻聽到阮琋和阮瑩的談話,阮琋對自己的蔑視毫無保留地說與阮瑩聽,這讓鐘祈安心裡如同無數根細細密密的銀針紮著。

鐘祈安秉持著自己的初心繼續調查,越往深處,越明白這樁案子背後政府和開放商之間的錢權交易。可惜他手裡的證據太少,多數也隻是靠自己的推斷。因此他甚至有些無法麵對阮瑩,若是自己得到了鐵證,該怎樣與阮瑩解釋?

他們之間的距離好像越來越大。

某日回家途中,經過一道小小的暗巷,鐘祈安忽然被幾個人套了麻袋狠狠地毆打了一段,第二天到單位又被通知自己前段時間負責的幾起交通事故中執法程序出現問題。除此之外,還有數不清的投訴,令鐘祈安上司隻好暫時將其停職一段時間,那樁陳年舊案不了了之。

阮瑩知悉後連忙去看望,在他的臥室給他上藥,鐘祈安笑吟吟地看著小姑娘緊蹙的眉頭,寬慰說:“沒事兒,不疼。”

“還說不疼,好幾天都不見好。”阮瑩收了藥膏責備道,“還是警察呢,無緣無故被人打了一頓都不知道是誰做的。”

鐘祈安抿了抿唇,他心裡有數,可那人是女朋友的哥哥,他能怎麼做?

鐘媽媽當然也聽到一些風言風語,見毆打兒子的肇事者妹妹又來,氣不打一處來,手裡的砂鍋重重放到桌麵上,語氣不善:“祈安,出來端飯。”

鐘祈安連忙去廚房,鐘媽媽掩上門憤怒地開口:“給我分手,你趕緊給我分手,我看到她、我就……”

就想給那女孩一耳光。這句話鐘媽媽到底沒說出口。

阮瑩在外麵聽得分明,不懂自己又哪裡得罪了鐘祈安,等鐘祈安安撫好母親,阮瑩已經不聲不響地離開了。

情侶之間的分手往往是無數壓力累積的結果,阮瑩和鐘祈安也逃不過。

終於某一天,阮瑩再次等不到鐘祈安,又提前知悉鐘祈安晉升的名額被人搶走,兩人在電話裡激烈地爭吵著,起初還算克製,到了最後就是口不擇言。

阮瑩流著眼淚大聲說:“分手,我一輩子都不會再理你!”

鐘祈安賭氣說:“沒問題,沒有你,我照樣過得好!”

幾日後,阮瑩隨父母移民國外,鐘祈安想要聯係她的時候發覺自己已經被拉黑。

年輕人總是心高氣傲,好像有無數的明天可以作為賭注,這一賭,便是好幾年。

阮瑩父母移民,當初那件案子更加無法追查,鐘祈安本有憑借懸案得到青睞的機會徹底被束之高閣,而他更從未與阮瑩提起過。

阮瑩走後,他曾經又去過阮瑩的學校門口徘徊,明知不可能再見到她,但就是覺得這裡很熟悉。

有一位學生在校門口寫生,瞧見鐘祈安覺得此人氣質不錯,主動問他可不可以做自己的模特,想為畫一幅畫。

鐘祈安沉默了片刻,拿出阮瑩一張照片說:“能不能把她加上?然後,想象我們有個孩子?”

“一家叁口?”學生猜測又是一位位情所傷得可憐人,“我試試吧。”

鐘祈安卻苦笑了一下,重新把照片收好:“算了吧,沒可能的,你想畫什麼就畫什麼吧。”

哪裡還會有孩子?他和阮瑩一刀兩斷,曾經他答應要和自己生孩子的那些話也都是過眼煙雲,慢慢就會忘到腦後,誰也不再理會。

阮瑩下班回來,鐘祈安已經做好了晚飯,他自從離開警局加入朋友私人偵探所,工作倒沒有之前那麼忙碌了。苗苗像是小饞貓一般跟在鐘祈安身後,鐘祈安拈了一條炸魚喂給他吃,捏捏他頰邊的肉肉。

阮瑩躡手躡腳來到屋內,忽然從背後抱住鐘祈安:“老公,做什麼好吃的?這麼香?”

“紅燒肉啊,你不是說想吃嗎?”鐘祈安笑著說。

最近一段時間阮瑩吃飯有些挑剔,而且飯量也比從前多,昨晚上不停念叨著要吃“紅燒肉”,恨不得立刻就吃到。

“那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忽然這麼能吃?”阮瑩故作神秘。鐘祈安手上動作一頓,結合無數蛛絲馬跡在腦海裡馬不停蹄地羅織,忽然明白了什麼,霍然轉身,就看到阮瑩拿著化驗單在他眼前晃了晃,興高采烈地和他說:“鐘警官,你要當爸爸了!”

過往的畫麵在眼前走馬燈一般浮光掠影,曾經以為再不可能之事竟然已經實現,鐘祈安擁住阮瑩,注目於兩人一起打理的溫馨小屋,千萬言語梗在心上,高興地說:“真好,瑩瑩,謝謝你,我愛你,很愛你,永遠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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