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楊土地價格這麼低,我就按市場價買,將來也要發財。”李晶說到這裡,轉過身來,親了親侯衛東的耳朵,道,“彆說這事了。”她將侯衛東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道“我的胸很美吧,你要多摸摸,青春也就這幾年了,過幾年,就算是天仙也要凋謝。”
這幾句話就有些淒美的感覺了,侯衛東抱著李晶進入了臥室。
早上,侯衛東睡了懶覺,10點才下了高速路。
下了高速路道口,他一眼看見頗為寬闊的大工地。十幾輛貨車開得正歡,一副生機勃勃的氛圍。
在距離高速路很近的一塊地上,步高的土地上出現了一個個深井,如朝天發射的導彈口,虎視著天空。
工地負責人見侯衛東出現在工地上,立刻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陪著這位新管會一把手到工地四處轉悠。
新管會地盤上有好幾個工地在施工,這些施工隊伍的負責人都認識侯衛東,知道他喜歡在工地上瞎轉,害得甲方代表時常也盯在工地上。在新管會的工地上,鋼筋粗細、水泥標號等看得見的事,施工隊不敢明目張膽地作假。
看著這一塊塊荒地在眼前變成了工地,侯衛東很有自豪感,信心十足“一年過後,新管會肯定會更好。”
在忙忙碌碌中,時間很快就流走了,轉眼間,夏天已過,秋天來了又走了,當滿天鞭炮亂炸時,1998年撲麵而來。
從1997年下半年以來,縣委副書記楊森林比剛到益楊時低調了許多,儘量依著祝焱的套路走,並不想過於突出自己。
這樣做有兩方麵原因。一方麵,他隻是主持工作的縣委副書記,身份限製,讓他不能大刀闊斧地開展工作,他要忍到轉正後才能實現自己的政治理想。另一方麵,他在益楊遇到了一張看不見的網,讓他欲使力而不能。益楊的局行一把手們皆為多年戰火熬出來的老手,素來講究“不見鬼子不掛弦、不見兔子不放鷹”,上一次重要人事任命上敗下陣以後,對楊森林持敬而遠之的觀望態度,不得罪也不親近。沒有下麵一把手的配合,楊森林的話在益楊就不太靈光。
楊森林明白其中的關鍵,韜光養晦,等待時機。
這半年來,馬有財與錢治國、劉軍、柳明楊等常委關係搞得很不錯,還到省黨校跑了幾趟,與祝焱相談甚歡,同時多次向市長劉兵彙報工作,並陪著劉兵一起到沿海考察,順便去了一趟香港。
楊、馬兩人打起肚皮官司,皆在等著機會,也就沒有用過多精力去關注手下的頭頭腦腦們。
侯衛東趁著這難得的曆史時機,狠狠地辦了些實事。1998年1月,秀雲藥廠、啤酒廠、軸承廠等幾個廠的廠房都已經起來了,雖然投產還有一些時間,可是十幾幢廠房同時拔地而起,很有些氣勢。
步高的房子也建起了六幢,還沒有封老弟要到茂雲地區任副書記,祝賀。這是正兒八經的副廳級乾部,比當沙州副市長要強。”
侯衛東心裡暗自驚了一下祝書記要到茂雲去當副書記?
祝焱謙虛地道“現在的事情隨時都有可能變化,隻有正式文件出台,才算得了數。”他這麼說,其實也是變相承認了這事。
丁處長道“我見到了簽字,這是很穩當的事情了。今天我們好好喝幾杯,老弟終於也是廳級乾部了。”又道,“茂雲班子調整很大,你去那邊是第三號,操作得好,說不定很快就能扶正。”
侯衛東已經習慣了祝焱存在的日子,猛然間聽到祝焱要調到茂雲去當副書記,如站在數十米的鋼絲繩上,手中保持平衡的長棒子卻突然間被人抽走,這種感覺讓人很是空虛。
祝焱臉色平靜,看不出喜怒。
祝老爺子出來以後,大家很快就轉了話題,主要內容就是省城裡的風雲變化。侯衛東隻是益楊縣城的小小新管會主任,距離省城直線距離並不遠,心理距離卻還有十萬八千裡,他並不喜歡八卦,翻來翻去地琢磨著祝焱調走以後他的處境。
晚上,祝焱單獨把侯衛東叫到了屋裡,給他交了底,道“省委對各地區的班子成員做了不少調整,我要被調到茂雲,想聽聽你的想法。”
侯衛東心情很複雜,從發展前途來說,跟著祝焱是最保險的,另一方麵來說,新管會凝結著他極大的心血,如今眼看著就要出成績了,如果調到茂雲,他的心血就留給了後續者。他在腦子裡迅速轉了好幾個彎子,最後還是道“祝書記,我想跟著你到茂雲去。”
在表達自己真實意願的同時,也向祝焱表達了自己的忠誠。
祝焱久曆宦海,對世情人情自是了解得很深透,他早料到侯衛東會如此表態,這才道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茂雲班子出了大問題,現在情況很複雜,我過去隻是副職,有些事情不太方便。你暫時留在新管會,等我熟悉了茂雲情況,你再過來不遲。”
侯衛東道“我聽從祝書記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