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巧借領導講話掃清道路(6)(1 / 1)

周昌全知道柳潔是專業演員,雖然有一定心理準備,歌聲一起,卻仍然感到強烈的衝擊力,熟悉的歌聲仿佛將他帶回到了青春熱血的歲月,等到一曲結束,就率先鼓起掌來。他主動道“柳團長唱得太好了,我不怕出醜,也來唱一首。”他又笑嗬嗬地對張木山道“木山,我是幫柳潔唱的,一萬元也得算在柳潔頭上。”

侯衛東跟隨周昌全的時間不短,在他的印象中,周昌全總是一臉嚴肅的表情,唱歌這種事情似乎離他挺遠,見其主動唱歌,很有些意外。

“美麗的夜色多沉靜,草原上隻留下我的琴聲,想給遠方的姑娘寫封信……姑娘就會來伴我的琴聲……”周昌全唱了一道膾炙人口的名曲《草原之夜》,他的嗓子略有些沙啞,帶著很深的感情,倒有幾分草原之夜的意境。

柳潔帶頭鼓掌,道“周省長唱得真好,請問您會不會唱《三套車》?我想同您一起演唱這首歌。”

屋內開著熱空調,周昌全額頭上略有些汗粒,他脫掉了外套,拿著話筒與柳潔並排站在一起,道“與歌唱家一起唱歌,不勝榮幸。”

此話並不是太幽默,不過在場的所有人都很配合地笑了起來,並一起鼓掌。晏紫坐在侯衛東旁邊,當周昌全唱完,她評價道“周省長唱得中規中矩,和柳團長一起唱,聽上去還不算刺耳。”

侯衛東習慣了官場上的含蓄,晏紫對周書記的評價聽上去很刺耳,道“不刺耳朵?這算是表揚還是批評?你太吝惜讚美之詞了。”

晏紫雙眉一挑,道“唱歌如果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國家還設音樂學院來做什麼?用一句不刺耳來評價,已是對非專業歌手很好的讚美,如果你去唱歌,我肯定不會給你這樣的評價。”

侯衛東答道“我沒有唱過歌,你怎麼知道會刺耳?”

晏紫抿嘴笑了笑,嘲諷地道“很多事情不需要嘗試的。比如某些東西知道味道不好,就不必嘗試吧。”

“其實藝術也不神聖,比如三峽號子,就是來自民間,堪稱經典,而專業機構又能有幾首經典流傳?”

晏紫尖刻地道“藝術根本不神聖,早就低下了高貴的頭顱,今天就是具體的表現。”

侯衛東見晏紫情緒上來了,就換了話題,道“朋友們在一起唱歌是很正常的事情。”

“柳團長和我來陪你們唱歌,這是事實。”晏紫擺弄著手腕上的小玩意兒,又道,“柳團長要撐起這麼大一個場麵,讓無數女孩子實現美麗的夢想,甚至借此改變命運,我作為省歌舞團的一員,陪你們唱歌也就無所謂。”

想起傍上大款的小曼和運氣不佳的朱瑩瑩,晏紫神情又如好鬥的小母雞一般,道“今天我拚著把喉嚨唱破,也要唱幾十首,這筆錢對你們來說是小事,對我們歌舞團就是及時雨。”

台上美麗的孔雀、英俊的花木蘭,到了台下就得遵循另一套遊戲規則,生活既美麗又殘酷。

“你的觀點既偏激又悲觀,其實現實社會是多元化社會,你有多種選擇,你完全可以選擇過另一種生活,沒有人能強迫你。”

“每個人都有夢想,我的夢想就是在舞台上儘情而舞,這是我的選擇,所以就在這裡陪著你們唱歌、跳舞。”

“你想問題過於極端,你陪我的同時,我同時也在陪你,這就是作用力與反作用力的關係。”

說了最後一句,侯衛東自覺失言,連忙打住。在沙州,這句話是有著特殊含義的,往往用來形容男女間的床笫之事。說話間,周昌全與柳潔接連唱了兩首草原歌曲,配合得愈發默契了。

柳潔唱得很過癮,等到周昌全交出話筒,回到座位上,她用話筒道“晏紫,你彆總和帥哥聊天,你這個百靈鳥也應該展一展歌喉了。”侯衛東稱得上帥哥,可是在沙州,大家眼裡他就是縣委書記,和帥哥沒有任何聯係。

晏紫款款地起身,回頭又答道“你說得還是有些道理,等會兒請你一起唱歌。”

“生活就如強奸,既然不能反抗,就好好享受。”柳潔在動員晏紫陪著領導唱歌時,先將歌舞團的命運和前途擺了出來,又將這句前團長的名言傳授給了晏紫,這才將歌舞團的台柱子動員到這種社交場合。

晏紫唱的歌曲也挺有意思,是蘇聯歌曲《小路》“一條小路曲曲彎彎細又長……我要沿著這條細長的小路啊,跟著我的愛人上戰場……”這是一首曾經在嶺西廣為流傳的蘇聯歌曲,蔣副廳長、張木山等人隨著晏紫優美的歌聲而吟唱。整個晚上,大家都輪番唱著前蘇聯歌曲和蒙古歌曲,一時之間,小廳裡就有幾分懷舊色彩。

晚上12點,散了場,柳潔和晏紫唱了兩個多小時,算來算去也就唱了三十來首歌。柳潔笑吟吟地道“張總,三十六首歌啊。”

張木山反而被落落大方的柳潔弄得很不好意思,於是很大方地道“剛才隻是一句玩笑話,省歌舞團是嶺西的門臉,我怎麼能這樣算賬?歌舞團與慶達集團可以合作,我們先出一百萬元合作經費。”

柳潔笑嗬嗬地道“這當然沒有問題,涉及具體問題,我們再細談,感謝張總對省歌舞團的支持。”

轉眼工夫,就為團裡弄來了一百萬現金,這讓柳潔和晏紫都很興奮。回家路上,柳潔一邊開車一邊道“紫紫,你今天晚上的表現不大對勁啊。”

晏紫道“柳姐,我唱了二十來首歌,還陪著臭男人跳舞,怎麼不對勁了?”

“你一晚上都在和那個最年輕的臭男人抬杠,我認識你七八年,這種情況很少見,是不是看上那個帥哥了?”

晏紫撇了撇嘴巴,道“我真要傍男人,要麼傍周昌全,要麼傍張木山,侯衛東是芝麻大的小官,我還瞧不上眼。”說到這裡,她又想到了朱瑩瑩,道,“朱瑩瑩當時要和方傑好,我就勸過她,一個小縣城的暴發戶是什麼素質。她不聽勸,結果差點被弄到監獄裡去了。”

柳潔對朱瑩瑩的事情並不太了解,隻是聽到了一些說法,問道“聽說你去找了成津縣領導?”

“我找的人就是今天到場的侯衛東。”

“侯衛東結婚沒有?”

“聽說結了婚,還有小孩子。”

柳潔沉默地開了一會兒車,突然說了一句粗話,道“媽的,怎麼好男人都是彆人的老公?!”

晏紫小心翼翼地道“柳姐,乾脆離了吧,不死不活地拖著,始終不是事。”

柳潔搖了搖頭,道“哪裡有這麼簡單,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在省政府家屬院,周昌全和侯衛東站在院中說話,周昌全道“木山對於在成津設水泥廠是兩可之間,茂雲市東湘縣也在向他發出邀請,祝焱找他談過話。你如果真想使水泥廠落戶成津,得繼續跟進,否則花落誰家還不清楚。至於勝寶集團的事情,幾個縣市都在伸橄欖枝,無原則地相互競爭最終要損害我們的利益,樊勝德老奸巨猾,就是要讓我們內鬥,他才好從中漁利。”

侯衛東在老領導麵前說了真心話,道“勝寶集團的投資對於成津是一次大機會,我要努力為成津爭取,成津的優勢在於即將打開的交通、寬鬆的政策,以及經過整頓以後的正常礦山生產秩序。當然,我不會為爭取投資而犧牲環境和人民的利益,這一點請周省長放心。”

周昌全道“在沙州七年多時間,我留了一件憾事,章永泰之死讓我難以安心,這事你彆放棄,不過得更加講究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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