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島域,本是平平無奇,荒蕪丶朽敗無比的大型島嶼上,這一天迎來了光先是淨化輝光照耀大地,緊接著一縷又一縷溫煦的陽光洞穿陰霾。
就像陽光穿破黑夜,整個世界肉眼可見地明媚起來,淨白的光紋以最初光柱照落點為中心,迅速向四周擴散。
數百米!
數乾米!
數萬米數十萬米!
風席卷大地,紅霧不斷消散。
數十裡外,有千米高的黑色山峰驟然沸騰,遠遠望去整座山峰似乎在扭曲丶
在咆哮,如一根不斷搖晃的尖觸欲要擺脫大地的束縛。
半響,一切都平息了。
千米高的山峰上仍光禿禿一片,大地是灰黑色,黑色的碎石散落滿地,就如同之前。可是,再眺望時這座山峰已經沒有了詭異感,隻剩下平凡丶普通,是周圍千千萬萬丘嶺中的一個。
就連島嶼外,一直呈現出死黑色,像粘稠汙水一樣的海水,也開始了緩慢的恢複。
牧元打量著四周。
受天地規則覆蓋的戰區,範圍約莫方圓數百公裡。
說小不小,已經是幾個石嶺城地區那麽大。
但說大也不大。
哪怕在破碎島域這樣的小域內,方圓數百公裡也隻是微不足道的一隅。
不過.
「當我們在這裡建立戰區,奇跡的力量便蔓延而來,並將以此為支點,影響整個破碎島域。」
簡而言之,在他們戰區建立前,龍眠之穀對整個破碎島域侵蝕速度極快,他們縱使不斷強攻,也隻是延緩,而做不到阻止。
而現在,汙穢的侵蝕已經停止了。
不僅僅是停止。
在戰區之外,奇跡輝光還沒有灑落的許許多多地方,紅霧也變得稀疏了些。
牧元仰頭,目光透過『紅霧』丶『陰霾』丶『天光』這些表象,看到了更內在的天地法則。
一條像溪流一樣涓涓流淌,呈猩紅色的不可名狀之概念,被截斷於此。
「截斷了侵蝕,龍眠之穀的頂尖力量就難以蔓延過來。」
「不過———」
「取而代之的是,我們現在距離敵人的先鋒軍更近,戰爭仍隻是剛剛開始。」
破碎島域,南端。
攻堅組已經鳴金收兵,一批又一批撤回至紅山城地區的防線。
霸龍丶幽山丶飛焰————·
一位又一位開拓領主麵色都很難看,
他們失敗了。
他們酣戰了兩個多小時,輪戰不休,浴血而戰。
然而,不要說建立起一個對抗敵人的陣地了,他們就連突破龍眠之穀的防線,都做不到。
遠遠未能做到。
「我們失敗了?」
看著醫療組來來回回奔走,不斷救治傷員,霸龍這些強者卻有些茫然。
他們該做什麽?他們還能做什麽?繼續準備等待下一次總攻嗎?
可這一次突然強襲都毫無建樹,更不要說下一次了,龍眠之穀必然會有更多的準備。
正茫然時,霸龍卻聽到戰區內,傳來大捷的消息。
「大捷?這不對啊。」
「不,就是大捷。」
隔壁的開拓領主走過來道:「我也以為我們失敗了,但沒想到,我們這強攻組的真實任務是吸引敵人注意力,是把敵人死死咬在這裡。」
「真正的目標,更重要的任務,實際上是由另外一組強者負責。」
「敵人被瞞過去了,就連我們也是。」
霸龍皺眉丶沉思,片刻後恍然。
「我說之前怎麽就覺得有哪裡不對,是一直沒看到天元和另外幾位領主啊。」
戰區畢竟不小,攻堅組也開辟出了幾個戰場。
霸龍一時半會沒瞅見天元,不覺得有什麽不對。可仔細一想,天元家一位位大將都令人印象深刻,個個都是戰場上最耀眼的仔,他可能一個都瞅不見嗎?
「你對天元還真是有信心。」這開拓領主噓道,「但據我剛剛聽到的消息,另外一組人能取得戰略性勝利,和天元城的烏塔大將,擁有脫不開的關係。」
「那位烏塔大將啊,真正的戰力遠遠不止往日表現的那般。」
破碎島戰區·新區。
建立在破碎島域的無名島嶼上。
此時,距離新戰區建立已經過去了幾天時間。
短短幾天,新戰區的防線便大致構建完畢,一個又一個奇跡建築也於此間拔地而起。大量建造奇跡建築,不僅僅能滿足戰區將士的日常需求,同時,隨著奇跡建築增多,整個戰區的規則之力也會變得更強大,穩固。
這一點牧元也是才發現。
破碎島戰區的增益,仍然和之前一樣,可『抗性」不一樣。
隨著破碎島戰區奇跡力量丶世界力量的增強,戰區對破碎島域的淨化,也在緩慢增強。
像現在,龍眠之穀強者再想通過某些特殊手段封禁天地,是絕對做不到了。
這裡,現在,是他們的主場。
這些天,破碎島戰區倒是比較平靜。
戰略上失了利的龍眠之穀,並沒有急忙找回場子。因為,流矢劍主,以及另外許許多多的開拓組強者,如今都轉移到這個島嶼上來。
在坐鎮強者數量較多的情況下,龍眠之穀也不會輕易發起進攻。
此時,戰區核心區域。
一個新建的競技場類建築內。
地麵開闊,泛著清冷的光。
一左一右兩道身影站立於此,遙遙對時。
站在右側的,是一名赤膊著上半身,肌肉虱結的壯漢。
他周身赤色的氣焰緩緩升騰,似煙丶似火,伴隨著隱隱約約響起的鎖斬裂聲,赤焰大旺,掀起一陣駭人狂風。
「以鎖封禁肉身,必要的時刻再自斬肉身,這也太狠了。」
「但假如不是這麽狠,烏塔大將又怎麽能另辟蹊徑走出這樣一條,強橫無比的道路。」
競技場內,還有寥蓼幾位觀眾。
正是幾日前,目睹了烏塔大發神威,以拳腳鎮天地的青山丶雨塵幾人。
站在烏塔對麵的男人,是臨時坐鎮於戰區內,在整個太玄丶整個永恒世界都擁有赫赫威名的強者一一流矢劍主!
他答應作為烏塔的切對手。
這是強者和強者丶善戰者和善戰者丶狠人和狠人之間的惺悍相惜。
畢竟流矢劍主確實也是一位,經常自殘的真狠人。
牧元也在看著這一戰。
「或許,可以藉此機會,看一看自家強者和真正法則境強者之間的差距。」
烏塔鎖儘數打開了。
砰一一一堅硬的奇跡建築地麵,龜裂出大片大片的蜘蛛網狀裂紋。
聲音未傳開,烏塔籠罩在濃濃血焰中的身影已經出現在流矢劍主跟前,他目光一凝,拳如流星一樣接連不斷地轟出,
歐拉歐拉歐拉歐拉一烏塔出拳,流矢接招。
流矢劍主執著並沒有出鞘的血劍,桌球砰砰精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