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家。
正午十分,豔陽高照,曲家的大門外,重兵包圍。
偌大的府門外,一抹修長的身影迎風而立。
“曲流殤,柳韶白當真把寶物送給你了?”柳蒼霆雙眼微眯,看向了那一抹站在隻身一人,站在曲家大門外的高大身影。
烈日之下,曲流殤迎風而立,一聲白色的長衫沒有過多的點綴,卻將那本就挺拔的身姿,襯托的越發修長,明明是烈日炎炎之時,可是他的周身卻好似覆著一層寒意。
那雙深邃的眸子平靜無波,就仿佛目之所及,並非那一排排全副武裝的軍隊,而是空無一物的虛無,他的眼角眉梢,找不出一絲不安的細紋,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裡,卻又像是目空一切的超然。
正午的陽光灑落在他身後,宛若那一身純白,鍍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雖隻身而立,卻好似萬軍不可敵。
“不錯。”曲流殤眼眸未抬,薄唇輕啟,毫無波動的語調,帶著一股徹骨的涼意。
柳蒼霆眯著的雙眼微微閃了閃。
不知為何,今日的曲流殤莫名的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壓迫感。
那個平日裡坐在輪椅之上,寡言少語的曲七少,隻會讓人覺得他是曲家的七少爺,一個不良於行的貴公子。
可是今日的曲流殤,卻給人一種莫名的威壓。
明明還是那一襲單薄的身軀,卻讓人不敢隨意冒進一步。
柳蒼霆的目光緩緩的落在了曲流殤的雙腿之上。
曲流殤的身體何等虛弱,若是沒有柳韶白的寶物救治,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恢複如常人一般?
“曲流殤,柳韶白公然違抗聖旨,已是必死無疑,你曲家卻偏生要與她同流合汙,現在你隻需要將寶物交出來,我便當你與柳韶白劃清界限,對於之前你與柳韶白的種種,既往不咎。”
如果是在過去,柳蒼霆絕對不敢和曲家的人這麼說話。
可是,今時不同往日。
柳蒼霆的目光下意識的看向了一旁的白胡子老者。
見那老者眉頭微皺,似有不耐之色。
柳蒼霆暗暗深吸一口氣,抬眼看向曲流殤,他隨即抬手,身後一眾侍衛赫然間拔劍,鏗鏘之聲瞬間於整個曲家門外響起。
那一把把閃爍著寒光的利刃,充滿了威脅的味道。
“識時務者為俊傑,還請曲七少,選擇一條對你我都有利的路。”
是威逼,也是威脅。
殺氣悄然彌漫,所有人的眼睛,此刻都緊緊的盯在了曲流殤一人身上。
一抹清風拂過,撩起了曲流殤如墨般的長發,那雙宛若無底寒潭的眸子,略過了眾人,看向了柳蒼霆。
明明沒有任何的情緒,可是那一眼,卻讓柳蒼霆的心頭忽的一顫。
就仿佛,被一股無形的黑暗籠罩在周身,讓他的呼吸都不自覺的變得有些吃力。
柳蒼霆本能的握緊了保命的佩劍。
而下一秒,他卻又愣住了。
曲流殤不過是剛剛被寶物治好的廢物,除了曲家七少的身份,根本沒有任何威脅。
他怎會畏懼這樣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