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從文崩不住了，“周雲琛！你不要太過分了？”

“我怎麼就過分了？”周雲琛湊過去，聲音低低的，“你告訴我，哪裡過分了，一心一意對你好為你考慮，給你做飯洗衣服，就連感情生活也關愛你，這種從身到心的照顧……從文你竟然一點也不感動？”

他頓了一下，又輕輕地笑笑：“如果我對小姑娘這麼好，大概十個八個都追回來了。”

沈從文被他戲弄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原本就不是他對手，此時更是窘迫。

周雲琛倒是不糾結了，拿了外套，淡聲開口：“好了，我回去了。”

沈從文沒有給他眼神，他到了門口換鞋子：“自己照顧好自己吧！不行就把阿姨叫過來給你做飯。”

沈從文咬了咬拳頭，還是說了句：“謝謝你給我做了一周的飯。”

“大可不必。”周雲琛聲音微冷：“沈從文，我要的是你的感謝嗎？”

他看著他（她），“你分明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沈從文仍是坐在那裡，靜靜地看著他。

周雲琛磨著細白的牙：再難啃的骨頭，老子也要啃下來。

周雲琛離開，沈從文摸出一支煙來，沒有人管著，痛痛快快地抽了一支。

煙抽完，感覺公寓裡空空的。

還想抽一支煙，但是想想還是放棄了。

他坐在沙發上，手擋著眼睛，靜靜地想著周雲琛的話——

他不是傻子，他有所覺周雲琛想要的是什麼，是要他坦白吧。

周雲琛，早就知道了吧！

隻是，不知道是他媽媽說的還是周雲琛自己發現的……不是那麼重要，重要的是他不知道如何回應。

175的身高，清瘦的身材，一切言行舉止穿著甚至是社會關係從來都是以男人的角度的，他要……怎麼當回女人？

難道以後和周雲琛出去，介紹的時候……他沒有這個勇氣，也沒有意願當回女人。

20多年了，他覺得這樣挺好的。

或許，在生病時被那樣照顧著也動心過，但他的心理確實和那些女孩子不同，他不能想象自己撒嬌，躺在彆人的懷裡看電視，他一切都是照著男人的標準成長的。

沈從文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沒有說什麼，隻是安靜地淹沒在寂靜的夜裡。

說寂寞嗎，也不寂寞，隻不過是習慣罷了。

他一個人，還好，沒有必要再拉另一個人共沉淪。

隻是——

手指輕輕地碰了碰自己的唇，感覺臉有些燙。

……

周雲琛次日一早就開車去了安普，走進氣派的總經理室，秘書微笑：“周總早。”

周雲琛淡笑：“早。”

幾個秘書的眼神亮晶晶的，周雲琛便退了些回來：“怎麼這種表情？”

二秘被推出來，笑眯眯地問：“顧總說您有女朋友了，還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

後麵的話，不用說，意思就團建一下。

周雲琛把公事包放下，哭笑不得：“顧總是這樣說的？”

幾個秘書都在笑，二秘大著膽子：“顧總還說您是鐵樹開花了。”

周雲琛嗬嗬：“她上班什麼事情都不做，就忙著編排我了。”

說完，筆直走進自己辦公室，幾個秘書在背後竊竊私語。周雲琛又掉過頭，吩咐了一大堆的工作——

秘書都是人精，立即就明白周總沒有追到女朋友。

她們猜對了，周總的心情很不好，手提包扔到沙發上，對著在玩遊戲的顧安西喂了一聲：“一大堆的事情等著你忙，還在忙遊戲。”

顧安西在開黑，一邊玩遊戲一邊就調侃：“周雲琛，我就知道你現在是嫌棄我了，嫉妒我年紀輕輕事業有成，嫉妒我輕輕鬆鬆就有完美的戀情。”

周雲琛嫉妒的臉都變形了，“是啊！嫉妒你年紀輕輕的就和薄醫生老夫老妻了。”

說著，用一種很看不起的眼神看過去。

顧安西瞬間有些炸毛：“嗬嗬嗬，我們的樂趣周總你不懂。”

周雲琛輕哼一聲：“是麼？我就不信了。”

這話，多少有些套話的意思。

他周雲琛還真的沒有過女朋友，商場上逢場作戲倒是有，但是正正經經地談個女孩子宜家宜室的倒真沒有過，這種滋味……也隻是淺嘗罷了。

顧安西盯著他看，然後就把手機放下了，“喂，碰了釘子就想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