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在外人眼中,侯王府的兩位老祖宗琴瑟相和了一輩子,真正做到了一生一世一雙人。
可隻有秦晴自己心裡清楚,她到底有多難捱。
從她坐上侯夫人的位置的第一天起,她就不能行錯半步。
在彆人看來,侯爺郎爾平對她,可謂是貼心至極,可世人卻不知道她又多努力。
她小心謹慎的討好著郎爾平,喜他所喜,惡他所惡....
直到年過半百,兒孫成群的時候,她的處境才稍稍好過些。
至少看在自己孝順的兒孫的份上,同枕了一輩子的枕邊人,不會在她稍稍做了一點不如他意的事情的時候,每每回憶上他死去的卿卿。
對於蘇離這個侯府的先夫人,秦晴是又怕又厭的。
當初她的哥哥從一個小兵做起,直到在軍中爬到侯爺的副手位置,她家裡的日子才算稍微好過一些。
跟在哥哥身邊,她也是曾經見過侯爺的那位先夫人的。
當日,蘇離一身華貴溢彩的模樣,與侯爺手牽著手,旁羨其人的出現在他們的麵前。
第一眼,她便對這個幸運的女人又羨又妒。
命運就是這麼不公平,同樣是女人,她掙紮在泥澤中,而有人輕而易舉就獲得了彆人夢寐以求的一切。
世間難求的有情郎,富裕的生活,尊貴的地位,她都擁有了。
那一刻,秦晴便想,如果她能替代了蘇離就好了。
隻是這種想法,隻在她心中一閃而過,自己心裡很清楚,這樣的想法隻是她的異想天開。
蘇離其人,連自己哥哥這個對女人有偏見的人,都會讚歎智勇無雙的人.....她其實心裡對其,是有種天然的畏懼感的。
對比著她,自己就像是匍匐在地,仰望著她,最卑微的那一個。
與她皓月般的光輝相比,自己隻能隱沒在黑暗的陰影處,默默的羨慕著。
可誰曾想到,這個厲害的女人,竟然會隕落。
這讓她的心,生出了無與倫比的野心。
最終,還是讓她成功了。
當了幾十年侯夫人的底氣,秦晴總覺得她應該有自信能說上一聲,她並不比蘇離差。
可在剛才的那一眼,熟悉的麵孔出現在她視線裡的時候,她的心還是出現了縮瑟的自卑感。
在對方的目光注意到她之前,她下意識的躲了起來,整顆心都在砰砰直跳。
不過在看到手機裡的照片,秦晴的眼神莫名的閃了閃。
而在郎爾平那處,他對一位女士不禮貌的糾纏,讓很多“好人”看不過去。
最先跳出來的小夥子,先是對蘇離溫和的笑了笑,隨後才伸出長胳膊擋在美人的麵前,收斂了麵上的表情,義正言辭的對郎爾平進行批判道:“一個正經的紳士,不會做出對女士無禮的舉動的。”
“先生,你難道沒看出來,這位女士並不喜歡你的糾纏。”
“你要再這樣,我有權有義務將你移交給警察。”
郎爾平看著渾身都向外散發著荷爾蒙的男人,五官都要扭曲了。
滔天的醋意彌漫了他全身,讓他格外的憤怒。
他大聲的指著擋道的男人,大聲道:“我與我妻子之間的事情,用不著你這個外人插手。”
見義勇為的小夥子頓時神情更加警惕,“先生,我真為你低劣的人品感到可惜,你竟然連這種不著邊際的謊言,也是張口就來。”
“這位女士,我們都是看著她從計程車上下來的....是你莫名其妙的對她進行糾纏的.....”
“你這種人,我覺得更應該讓警察來處理....”
小夥子的話還沒說完,旁邊就有人大聲的喊道:“好樣的兄弟,我已經報警了。”
眼見事情越鬨越大,郎爾平強壓住自己心裡酸澀的感受,朝蘇離可憐兮兮的說道:“卿卿,都是我的錯....你彆生我的氣了....”
要換成原主在這裡,或許說不準會有些心軟跟動容。
上輩子,原主與郎爾平兩人,每次一鬨矛盾,不管對錯,隻要郎爾平露出這種可憐兮兮的模樣,原主就會心軟。
郎爾平就是她的結,掙不開,逃不了。
可現在,蘇離卻是麵露厭惡,淡淡的瞥了郎爾平一眼,“先生,我並不認識你,請不要對我進行騷擾。”
蘇離的話一出,剛才還有些忐忑的小夥子,頓時來了底氣,更是趾高氣昂的向郎爾平投去幾個鄙視的白眼球。
郎爾平直接被氣的發抖,更讓他難以接受的便是蘇離的態度。
對方眼裡的漠視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
郎爾平:“....卿卿,你.....你是不是不記得了,沒,沒關係,我們可以再重新開始的.....”
郎爾平無法相信,他的卿卿會對他如此殘忍,唯一能解釋的便是,她不像他們一樣帶著前世的記憶。
一定,一定是這樣的.....
不過沒關係,上輩子卿卿這麼愛自己,這輩子他也有信心能讓她繼續愛上自己。
在給自己打了會氣,從頹然的心情中掙脫出來的郎爾平,絕對想不到,等他再抬頭,不過眨一會眼睛的功夫中,他心心念念的人早已經走遠。
他著急的想去追,可攔路虎太凶殘。不僅如此,還有幾個穿著警服的外國男人嚴肅的小跑了過來。
在郎爾平都還處於懵逼的狀態中,反手將人給壓製住。
躲在柱子後目睹了這一切的秦晴,莫名的心裡出現了一種快感。
很快她便察覺到這種情緒的不對勁,瞬間將其壓在心底。
再怎麼樣,侯爺也是她共處了一輩子的夫君,儘管當初上位,她是用了計謀,但她也是真心愛慕侯爺的。
他們之間還是有感情的。
郎爾平是被雪姐從牢房中撈出來的,還繳納了高額的保釋費,這讓她整個人都很不爽。
郎爾平垂頭喪氣的跟在其後,默默的忍受著對方尖銳的咒罵。
雪姐罵了一通,發泄了一番心裡的怒氣後,轉過頭卻發現郎爾平的心不在焉。
剛才才稍稍平複的暴躁,瞬間又跟噴發的火山一樣。
“你這樣弄,我就是想幫你也幫不上了....投資方對你很不滿意,估計你馬上就要麵臨著大筆的賠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