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箏本來還在氣狗東西砍她翅膀的事，突然被好人卡親，心底的氣憤忽然平息下來。
月華的流光從水麵渡過，流轉到男子側臉，勾勒出好看的輪廓。
纖長的睫羽在眼瞼下刷出小片陰影，宛如輕顫的蝶翼。
初箏側下頭，捕捉到男子的唇瓣，手環過男人的腰，將他往自己身前拉了下。
楚霧正錯愕初箏的吻，被那麼一拉，直接往她那邊靠過去。
兩人中間的空隙被擠壓得一點也不剩。
熟悉又陌生的情緒從靈魂深處席卷而來，楚霧心尖都忍不住顫栗，那股顫栗緩慢的從心臟蔓延到四肢百骸。
女生冷幽的香氣縈繞，唇瓣上的熱度和柔軟，讓楚霧陡然回神。
他猛地推開初箏。
初箏後退兩步。
楚霧抬手擦拭唇瓣，月華在他眼底鋪出一片冷霜：“褚戊讓你來做這種事？”
“哪種事？”初箏發問：“剛才是你先親我的！”
你先動的手！
是你！
我還沒親夠呢！
突然推開我做什麼！
楚霧反駁不了，初箏說的是事實，是他先親她……
楚霧覺得她不是天使。
她是會誘人心神的鬼魅。
而自己竟然經不起誘惑。
“啊嘁。”
楚霧突然打噴嚏，身體也忍不住打個寒顫，眼前有些發暈，很是難受。
在初箏出聲之前，楚霧先一步轉身離開。
不能再和她待在一塊。
-
“你跟著我做什麼？”
楚霧拿著房卡，看著站在自己身後的女生，語氣是不耐煩的冷淡。
“我住的房間打架打壞了。”初箏理直氣壯。
當然是想親你啊！
好人卡親起來就是舒服，不多親幾下，怎麼對得起我自己？！
打架……打壞了？
楚霧有點理解不了，怎麼打架把房間打壞？
但是他現在很難受，腦袋昏沉昏沉的，隻想趕緊回房間換一身衣服。
楚霧刷卡進房間。
初箏跟著他進去，楚霧想關門的時候，已經來不及。
“你……”
約莫是沒見過如此不要臉的女生。
大半夜尾隨男人回房間就算了，現在還要闖進來。
但楚霧想想她也不是正常人，心底又釋懷不少，懶得理會她，去找衣服換。
她真的要是褚戊派來的，自己除了這條命，也沒什麼可拿的了。
等他換好衣服出來，腦袋更疼，憑著本能走到床邊，掀開被子上床。
楚霧感覺有點涼的手放在他額頭上。
好一會兒才挪開。
“你生病了。”女生清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
這不廢話。
要不是你把我踢水裡去，還跟我在風中說什麼守護天使，他會這樣？
楚霧意識漸漸下沉。
“唔……”
楚霧掙紮。
身體實在是沒力氣，隻能放縱初箏親他。
自己……並不討厭她的親吻。
-
楚霧落水，又被吹了冷風，直接高燒不退。
初箏喂他退燒藥，作用也不大。
楚霧額頭滾燙，有點嚇人。
這麼燒下去，會不會燒壞？
所以楚霧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人抱著，而對方正準備將自己扔進浴缸裡。
“你做什麼？”楚霧聲音嘶啞。
“你發燒了。”
“所以？”
初箏滿臉的認真：“給你降溫。”
“……”
楚霧覺得她不是想給自己降溫，她是想弄死自己。
“放我下來。”
“我覺得你現在需要冷水。”他真的好燙，燙得有點嚇人，拿水中和一下肯定就好了啊！
男人嘛，哪有那麼嬌氣。
“……我是醫生還是你是醫生？”楚霧嗓子難受，喉嚨裡發癢，想要咳嗽，但他生生忍住了。
“哦。”
初箏覺得自己沒錯，但好人卡好像不太願意，隻好將他放下來。
楚霧身體沒什麼力氣，他坐在浴缸邊緣。
他身上就穿著一件襯衣，因為發燒出汗，已經濕透，緊緊的貼著他的身體，呈現半透明的狀態，無端的誘人。
曖昧的光線沿著他的輪廓，勾勒出完美的側臉。
男人雙手撐著浴缸，俊美的麵頰上帶著緋色，唇瓣嫣紅如塗抹胭脂。
他睫羽低垂，呼吸的時候，輕輕的顫動。
初箏默默的想：好人卡怎麼就長得這麼好看。
楚霧穩固好自己的身體，這才出聲詢問：“你給我吃了什麼？”
“退燒藥。”
“給我看看。”
“你自己去看。”
“……”
初箏瞅楚霧兩眼，最後轉身出去，將藥拿進來。
楚霧看著初箏抱進來的藥：“你買這麼多？”
“怕你不夠吃。”多買點，以防萬一。
“……”
我真是謝謝你啊！
楚霧問初箏給他喂的什麼，初箏扒拉下，挑出一盒，遞給他。
楚霧看一下，應該沒什麼問題。
是他身體的原因。
“要不你進去泡泡？”初箏還是不死心：“說不定就好了。”
“……”說不定我就死了。
她絕對是褚戊派來的奸細。
楚霧頭疼得厲害，沒精力和她掰扯。
撐著旁邊站起來，一搖一晃的走出洗手間，自己倒水服藥，然後躺回床上。
他剛躺上去，旁邊就是一沉。
楚霧實在沒精神，翻個身，沉沉的睡去。
等他再次醒過來，已經是晚上。
房間裡很安靜，楚霧先是打量四周，沒見到那個身影，心底本該鬆口氣，可又莫名的有點堵得慌。
肯定是因為生病的原因。
他抬手試了試額頭，燒已經退了。
楚霧撐著身體坐起來，找到自己的手機。
楚霧還以為手機掉進水裡，已經開不了機，沒想到還能用。
手機剛開啟，短信提示音就不斷響起。
楚霧看完短信，將未接電話回過去，等做完這些，他靠著床，有點不知道要做什麼。
醫院的大群裡消息跳得快。
楚霧無聊點開看一眼，發現他們討論的是有人在昨天晚上看見某某酒店外，出現長著翅膀的人……
這個酒店不就是他住的這裡？
楚霧往上麵翻，找到最初的一個鏈接。
那是一個視頻。
因為夜色的原因，視頻清晰度感人。
但還是可以看到，空中飛過的影子，巨大的翅膀展開，如電視劇裡麵的那些天使一樣。
楚霧並不相信初箏說的。
他更願意把她定性為鬼怪。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