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哥哥看著麵前遞過來的刀,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比調色盤還精彩。
“殺啊。”
初箏繼續往前送。
“你……”
“不是要為你弟弟報仇?”初箏道:“動手啊。”
病人哥哥被初箏逼得後退,四周也安靜下來,所有人都震驚有驚懼的看著那個女生。
哪有人在彆人鬨事的時候,主動遞上刀的?
病人哥哥突然大叫一聲,搶過初箏手裡的刀,朝著楚霧衝過去。
“啊!”
圍觀群眾嚇得尖叫起來。
然而血腥中的畫麵並沒有出現,那個看似嬌小的女生,抬腳踹在病人哥哥腹部,將人直接踹到後麵的牆上。
哐當。
刀子掉在瓷磚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病人哥哥可能被踹懵一陣。
待他反應過來,也不起來,就坐在地上,開始耍潑。
“打死人了……”
“打死人了!”
“哎喲,這醫院醫死人,還要打死人,還讓不讓人活了。”
初箏看都沒看他,轉頭去看楚霧:“你沒事吧?”
楚霧額頭上血流不止,漆黑如墨的眸子隨著初箏的聲音,慢慢的有了焦距。
女生倒映在他瞳孔裡,精致的五官上,沒有絲毫的情緒,平淡而冷漠。
“我先送你回辦公室。”初箏見他不說話,直接攬著他的腰,往人群外麵走。
“不許他們走。”病人哥哥怒吼一聲:“你們快攔住他們,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哎喲……我的腰。”
病人家屬聞言,其中兩個男人,準備上前。
初箏回眸,冷淡的視線落在他們身上。
兩個男人後脊猛地竄起一股涼意,同時停下。
這個小女生的眼神怎麼那麼可怕……
被小女生唬住,兩個男人心底都有點惱怒,不就是個小女生,就算有點拳腳功夫,還能是他們兩個大男人的對手?
這麼一想,兩人再次上前。
“哎喲,這是要命啊,打死人了,快來看啊……”
在病人哥哥的哀嚎大哭聲中,兩人準備一人抓一個。
初箏拉著楚霧,側身踢在一個男人大腿上,再一勾,男人直接往地上撲去。
初箏順勢踹在男人屁股上,男人撲下去的方向改變,直接撲向另外一個男人。
兩人抱著摔成一團。
“彆打了!”
穿著白大褂的年輕醫生帶著人擠進人群,將初箏和激動的家屬隔開。
“都彆打了,這件事還沒調查清楚,請你們不要激動……”
“死的不是你的家人,你當然不激動,你把我老公還回來!!”病人妻子痛哭流涕。
年輕醫生安撫道:“醫院肯定要查清楚怎麼回事,才能給你們交代,你們放心,我們絕對會查清楚,這是對醫院負責,也是對死者負責。”
“負責?你們安排一個幾年沒做過手術的醫生,這是什麼負責?啊?你們領導呢,讓你們領導出來!”
“我告訴你們,今天你們一個也彆想跑。”
“她,她還打人!還有沒有王法了!?”
年輕醫生看向被指著的初箏,表情微微詫異。
這不是那個……
年輕醫生腦中念頭閃過,也沒時間多想,隻是道:“她不是我們醫院的。”
“不是你們醫院的就能打人了?你看她還和那個殺人凶手站在一塊,他們是一夥的!!”
“你們這群劊子手,根本就不配當醫生!畜生啊!!”
“還我弟弟的命啊!”
初箏聽得煩,往前走兩步。
剛才被初箏踢過的病人哥哥,和那兩個男人,同時往後退一步。
他們這一退,導致鬨騰的家屬那邊,也跟著退。
場麵莫名的安靜下來。
“我報警了,安靜的等警察來,彆吵吵。”煩不煩。
“報……報警?”病人哥哥表情明顯變了,但轉瞬就態度強硬的道:“你以為你們報警,我們就怕你們?”
“你們是受害者,為什麼要怕我們?”初箏語氣冰冷得如寒冬臘月的冰雪:“你這話說得有問題。”
病人哥哥頓時噎住。
他臉上的神情極快變幻。
約莫三十秒後,病人哥哥梗著脖子:“好啊!我還沒報警呢!你剛才打人,等警察來了,有你好看的!”
初箏是真的報了警。
而且是在她進來之前。
所以病人哥哥的話還沒落下,警察已經過來。
病人哥哥看見警察就衝了過去。
腿不瘸了,腰不疼了。
“你們可算來了,你們再不來我們就要被這家醫院的人打死了。”
病人哥哥和幾個家屬,圍著警察,劈裡啪啦的一通告狀。
警察一聽是醫療事故,都有點頭疼。
“就是她,她打人。”
警察看向初箏,第一反應是初箏過於嬌小,麵對這麼幾個大男人,怎麼能打到他們?而且瞧著這群人也沒什麼問題。
反而是小姑娘後麵的那個年輕男人,臉上流淌著血跡。
“你打人了?”
但是人家都說了,警察還是要問的。
“沒有。”初箏一臉嚴肅的否認。
打什麼人!
我那是打的嗎?
我那是踹的!
“剛才這麼多人看著,她還狡辯,必須把她抓起來!”病人哥哥嚷嚷,還不忘和四周的人求證:“你們都看見她打人了是不是?她護著那個殺人凶手,打我這個受害者家屬,還有沒有王法了。”
警察詢問四周圍觀群眾。
確定初箏確實動了手。
“我自衛。”初箏理直氣壯:“他們先拿的刀。”
“放屁!那刀是你給我的!!”病人哥哥一聽就急眼:“你怎麼顛倒黑白。”
【……】顛倒黑白算什麼,小姐姐還能送你口鍋。
那把刀還在地上,警察將刀子撿起來:“這裡有監控嗎?”
“有。”年輕醫生接話。
“你們先讓這些病人散了,彆圍在這裡。”警察道:“你們也先彆鬨了,先弄清楚怎麼回事。”
“那不行,他們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我們的親人死在這裡,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病人哥哥不依。
病人妻子也跟著鬨。
警察更頭疼。
安撫好鬨事的病人家屬,開始一件事一件事的解決。
先解決的就是初箏打人,和那把掉落在現場的刀是誰的。
本來這也是件小事,刀又沒傷到人。
但是病人家屬鬨得厲害,非得讓他們抓初箏。
年輕醫生說有監控,結果去看的時候,發現這邊的監控因為需要維修,已經不能用。
初箏拿的刀出來,很多圍觀群眾都看見了。
但初箏不承認。
非要讓他們拿出證據來,證明這把刀是她的。
現場有人拍視頻,然而因為當時場麵混亂,所以沒人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