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帶上來。”
血肉模糊的人被拖拽上前，扔在林楓和林妍麵前。
林妍身子抖了下，不敢去看那人。
她指甲狠狠的掐進手心裡，微顫的身體，出賣她此時的害怕。
“現在知道怕了？當初怎麼就沒想過呢？”老大聲音冷下來：“我對你們不薄，你們卻聯起來手來對付我，林楓，林妍，你們兩兄妹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老大……”林楓聲音嘶啞：“我沒有，是有人陷害我們。”
老大走下台階。
站在那個血肉模糊的人麵前。
“林楓，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我以為你應該對我的行事作風有所了解。”
林楓呼吸一滯。
他哪裡能不了解。
老大這個人，如果不是手裡有確鑿證據，他絕對不會出手。
老大抬腳，踩在那人臉上。
還剩一口氣的人慘叫一聲。
那聲音在房間裡流轉開，滲人得很。
除了坐在椅子上的人，站在四周的人都避開了視線。
老大視線掃過房間，對椅子上的人反應很滿意。
“你們勾結青幫，圖謀我的位置，嗯？”
“老大……”林妍試圖辯解。
然而老大一抬手，側麵的投影儀投放出一個畫麵。
林妍瞧見自己和那人會麵的畫麵。
她臉上血色儘失，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完了。
徹底完了。
“我就想知道，為什麼。”
老大的聲音很低。
不知道是在問林家兄妹，還是在問自己。
林妍身體已經有些支撐不住，軟在地上，林楓扶了她一下，兩人靠在一起。
“為什麼要背叛我。”老大陡然淩厲起來。
那眼神是林楓和林妍都熟悉的，他生氣的表現。
老大極少露出怒容，最多是沉下臉，讓人捉摸不透他的喜怒。
可是現在他是真的生氣了。
“為什麼？”
林楓抬眸，看向老大。
“嗬嗬嗬……”沾著血汙的臉上，突然露出笑：“為什麼……為什麼啊！從我到這裡，她就一直壓在我頭上！”
林楓突然指向初箏。
“明明我做得不比她差，可是為什麼她要壓我一頭？”
林楓眼底的恨意，是原主從沒見過的。
那是對她的怨恨。
林楓林妍和夏初箏一同進入組織。
因為他們來自同一個地方，理應相互照應。
一開始也確實是這樣。
然而隨著時間，訓練的變化，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因為失敗被淘汰，夏初箏嶄露頭角，被高層關注。
最後更是因為她，他們三個被帶到另外的地方進行訓練。
仿佛他努力的一切，都是因為夏初箏得來的。
即便是後麵，他們一起出任務，被組織裡戲稱金三角。
可是他聽得最多的，還是說夏初箏如何出色。
林楓自尊心一再受挫，身為男人，他哪裡能心平氣和。
初箏倒是沒想到，林楓陷害原主，隻是因為原主比他優秀……
“你知道我為什麼更喜歡初箏，而不是你嗎？”
老大聽完，隻是平靜的發問。
“為什麼？！”林楓也想知道：“我自認不比她差。”
“因為你心裡太急功近利。”老大道：“以前你們一起出任務，好幾次都是初箏挽回局麵，你是有能力，我不否認，可是你的行事決定你能走多遠。”
這一點他早就提點過他。
可惜，他沒能明白過來。
所以他把初箏調開，以防他有一天毀掉他看好的人。
然而沒想到，林楓心底藏著這樣的心思。
林楓似乎想到什麼，唇瓣微微顫抖。
“事情到這一步，我也無話可說。”林楓咬著牙：“悉聽尊便。”
“嗬。”
老大冷笑一聲。
“哥……”林妍哆嗦的叫他一聲：“我不想死。”
林楓看她一眼，到底是軟下心來：“這件事和我妹妹沒有關係，是我逼她的，請老大網開一麵。”
老大點了煙。
室內陡然間陷入安靜中。
“初箏。”老大點了初箏的名：“你說呢？”
深邃的目光盯著她，如果換成彆人，估計早就坐不住了。
初箏恍若未覺一般，語氣平淡的答：“按規矩辦。”
“聽見了。”老大滿意初箏的回答：“規矩就是規矩，誰也不能破。”
林楓抬起頭，布滿血絲的眼睛盯著老大：“我為你做那麼多事，你就不能看在以前的情分上，網開一麵？”
“如果你記得規矩，就不會走到這一步。”
-
證據擺在麵前，林楓和林妍都無法狡辯。
老大把所有人都叫來，目的是殺雞儆猴。
背叛他，背叛組織的下場，生不如死。
老大處置完人，讓其餘人都先散了，唯獨留下初箏。
“初箏，我聽說你以前喜歡林楓？”
老大抽著雪茄，問得隨意，像是話家常。
“那是以前。”原主自以為自己的喜歡很隱蔽，不會被發現，現在看來，這位老大是什麼都清楚。
老大看她一眼，將煙蒂摁進煙灰缸裡：“那些消息是你給我發的吧？”
“什麼消息。”
“和林楓有關的那些消息。”老大道。
“雖然我們做的這一行不太講規矩，但是這種事，還是要拿證據說話。”初箏平靜的敘述：“不是我。”
老大低笑一聲：“行，你不承認也沒關係。你隻要知道，組織才是你的歸處就行，永遠不要背叛。”
我的歸處……
怎麼可能是這裡。
瞎幾把說！
“沒什麼事，我先走了。”好人卡還在家裡呢。
“聽說你接了晉寧的那個任務？”老大沉吟一聲。
“……”這事上報給了組織，沒法否認。
老大又問：“你獲得晉寧信任了？”
“他手裡有一份名單，我需要你找到那份名單。”
“什麼名單？”初箏問。
“這需要你自己找，我隻知道他手裡有，具體是什麼形式的存在，我不清楚。”不然這個任務也不會那麼難做。
“我怎麼知道我要找的是什麼？”這是故意為難她嗎？！
老大意味深長：“初箏，你很聰明。”
“……”就算你誇我，我也不能在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還沒有提示的情況下，把東西找出來啊！
真要是找到了。
那就不是找的。
那是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