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箏花錢購買了一批字畫的事,很快就傳到不同人的耳中。
晉國皇帝搞不懂初箏在做什麼。
“他哪裡來的錢?”
“屬下……不知。”將領猜測:“許是從衛國帶來的,當時他來的時候,帶著不少東西……”
再怎麼說,也是衛國的皇子呢。
就算衛國皇帝不把他放在心上,他的母妃呢?
總得有點積蓄吧。
晉國皇帝皺眉:“他買字畫做什麼?”
將領搖頭:“不知道,買得亂七八糟,什麼名人名畫到不知出名的字畫,都買了。”
“衛國會不會以這樣的方式給他傳遞消息?”晉國皇帝道。
“……”還真說不準。
“去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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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宮殿。
芸蘭公主對鏡梳妝,聽著宮人的消息,臉上露出一絲嘲諷。
“他對字畫了解什麼?”
記得他剛到晉國的時候,一次宮宴上,有人刁難,讓他作畫。
衛國人對這些風雅趣事不推崇,結果當然是出醜了。
“他買字畫來做什麼?”
宮人立即狗腿的道:“奴婢聽說,前兩天衛國皇子出行的時候,遇見丞相府的千金,兩人交談過一會兒。”
丞相府的千金作得一手好畫,寫得一手好字。
被晉國皇帝當場誇讚過。
世家千金沒有一人比得上。
“公主,您說,這衛國皇子,是不是想討好丞相千金啊?”
宮人小心的猜測。
芸蘭公主冷笑:“丞相府的那個又不傻,她會看上一個質子?”
“公主,有時候男人花言巧語,不能用常理來看……”
芸蘭公主‘啪’的一下將梳子拍在案上:“去查查看,我倒要瞧瞧,他想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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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慵懶的躺在椅子上,晃動的椅子,發出輕微的吱呀聲。
他前麵是一片池塘。
池塘裡荷花開得正盛。
有顏色豔麗的錦鯉在池邊悠閒的轉悠,男子手裡捏著魚食,不時往池塘裡丟。
惹得錦鯉爭相奪食,激起陣陣水花。
“字畫……”男子呢喃一聲:“他買這些東西做什麼?”
“殿下,我問過那些店家,買得很是雜亂,但有一個共同點。”
“哦?”男子眉梢微挑,似乎有興趣一般:“什麼共同點?”
塵飛:“貴。”
每一幅畫都價值不菲。
男子從盤子裡撚起魚食,抬手投擲,魚食在落在水中,漣漪剛起,魚兒便爭先而來,搶奪而儘。
他的聲音在水聲中響起:“衛國質子這麼有錢?”
塵飛道:“從以前衛國質子生活的狀況來看,他很窮。”
男子望著波瀾未平的水麵,沒有出聲。
“殿下,你為何突然關注衛國質子?”
男子輕笑一聲:“他很有意思啊。”
“……”
男子親身,伸個懶腰,邊走邊道:“哎,那片荷花看著真是礙眼,拔了吧。”
塵飛:“……”
前些日子,是誰說池塘裡要種荷花的!
誰說的!
誰說的!!
這剛種上,又要拔了?!
塵飛冷靜片刻,跟上男子,順便吩咐過來的下人:“把荷花拔了。”
下人:“……”不是才種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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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箏完全不知道外界這些人對自己的猜測,從‘極有可能是和衛國暗中聯係的方式’到‘試圖討好丞相千金的風花雪月’。
初箏隻是想敗個家而已。
王八蛋非得買字畫。
我能怎麼辦?
“主子,剛才有人來送消息,三天後一場燈會,請您出席。”
初箏拂開滿桌子的字畫:“看燈?”
燈有什麼好看的。
哪個狗東西又想借機搞我!
“咳咳咳……”小山子解釋:“燈會是我們晉國的習俗。”
初箏腦中也浮現關於燈會的信息。
每年都會舉行。
初箏琢磨下潛在意思——大型相親會。
民間會舉行,宮裡也會舉行。
這大概就是普通相親會和高端相親沙龍的區彆。
萬物複蘇,又到了適合交配的季節……這也不是春天啊。
“我又不是晉國人,不去。”
小山子為難道:“宮裡派人來請的,這不去就是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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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裡的燈會辦得隆重,初箏站在她那破舊的宮殿前,都能瞧見。
因為整個皇宮都掛滿燈籠。
這又不是現代,按一下‘啪’的全亮。
於是一到晚上,各宮宮女太監就開始點燈,從天還沒黑,點到天黑。
如此勞民傷財的活動,也不知道是誰想出來的。
當然初箏不能否認,整個皇宮的燈籠點亮後,還是蠻好看的。
燈會當天。
小山子領著初箏過去,此時天還沒黑,天邊晚霞正好。
“還有多遠?”彎彎繞繞走半天,初箏不耐煩了。
“哎喲,主子,快了。”
“沒有轎子?”
“主子……您……”小山子那叫一個糾結。
您這身份,哪裡能安排上轎子。
麻煩您認清自己的身份好嗎?
“主子您忍忍。”小山子這話不敢說,隻能安撫。
幸好前麵就到了,小山子心底都鬆口氣。
燈會是露天場地,初箏跟著小山子進去。
晉國的皇宮是階梯式,一層高過一層。
造型各異的燈籠點綴其中,五彩繽紛,絢麗多姿,讓人眼花繚亂。
此時他們在皇宮最高處,俯視下去,皇宮和皇城都是燈火輝煌,宛如星河裡的星光。
萬家燈火說的應當就是這幅場景。
初箏沒有看風景的心思,落座後就心不在焉的研究桌子上的紋路。
“衛國皇子。”
麵前的光線一暗。
初箏抬眸看去。
有些麵熟的年輕公子站在她麵前。
“衛國皇子,怎麼這麼看著我,不認識了?”年輕公子麵容俊朗,麵帶微笑,不過那笑裡仿佛藏著刀。
初箏順勢答:“不認識。”
“……”
年輕公子約莫是沒想到,初箏會如此回答。
他臉色變換一會兒,還是笑著道:“那衛國皇子可真是貴人多忘事。”
這話一聽就是諷刺。
初箏卻泰然自若的點頭:“嗯。”
年輕公子:“……”
這衛國的質子是不是瘋了?
竟然敢這麼和自己說話?!
“崔小侯爺。”
盛裝打扮的女子款款而來,衝著年輕公子欠了欠身。
雖說禮儀到位,可剛才叫崔小侯爺那一聲,可不怎麼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