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大法醫,你不幫我分析案情,去搶彆人的受害人乾什麼?”
沈四明推開門,看見的是言遇蹲在地上,握著一姑娘的腿,正小心翼翼的清洗傷口。
初箏:“……”
完球了。
被好人卡看見傷口就算了。
現在又冒出來一個……做掉好了。
沈四明砰的一下關上門,看一眼外麵掛的牌子。
法醫辦公室。
沒走錯。
那剛才他看見的什麼?
撞鬼了?
言遇這隻喜歡和屍體待在一塊的變態,手裡竟然握著一個小姑娘?
沈四明腦中警鈴大作。
沈四明再次推開門:“言遇我告訴你,殺人是犯法的!!”
“沈隊長,你不知道敲門嗎?”言遇語氣不善,對沈四明兩次闖進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沈四明:“我這不是怕你犯錯嘛。你一個法醫,什麼時候改行當醫生了?”
言遇:“法醫也是醫。”
沈四明:“嗬嗬,以前誰跟我說,我是法醫,隻負責屍體,不負責活人。”
沈四明學著言遇的語氣,惟妙惟肖,還真有幾分言遇說話的樣子。
以前他們也一起辦過案,那個時候他要是受傷,讓他幫個忙先處理下,他可倒好,眼睜睜的看著他流血,也不願意給他止個血什麼的。
冠冕堂皇的說什麼,法醫隻負責屍體,想讓他動手,可以,先死一個。
初箏冷不丁的冒出一句:“他可能把我當屍體了。”
好人卡琢磨著殺自己來著。
這不是把自己當屍體當什麼?
真是可怕。
言遇皺眉:“我隻醫你。”
沈四明狐疑的視線在初箏和言遇身上流轉。
他剛才在下麵,聽說言遇搶了彆人案子的受害者。
上來就看見這麼一小姑娘,言遇還那副樣子,他著實擔心是言遇終於要變態了。
沒想到言遇還挺維護這小姑娘。
這可難得。
言遇上好藥,給初箏纏上紗布,放下初箏的褲子。
沈四明拉著言遇去旁邊:“言大法醫最近你頻繁打電話,這不會就是你電話裡的那個吧?”
言遇直接承認:“嗯。”
沈四明驚訝:“我去,你真的談戀愛了啊?”
沈四明一直覺得,言遇會和屍體過一輩子來著。
他和言遇認識的時間很早,他身上總是蒙著一層彆人看不透的東西,對活人缺少同情和關注。
時不時的會讓他覺得可怕。
就像他抓的那些變態殺人犯身上的氣質。
這類人,一不小心踩過線,就會成為罪犯,而且還是很難纏的那種。
沈四明一直很擔心這一點,怕他什麼時候不注意,
言遇聲音低沉的回答:“還沒有。”
沈四明咦了一聲:“你還沒追到?不會吧,就你張臉,小姑娘不應該倒追你嗎?”
沈四明對言遇的臉有著盲目的自信。
當然言遇也確實好看。
他們局子裡,警花都比不過他。
“快了。”
“嘖,你這都要有對象了,咱們局裡多少妹子得哭得肝腸寸斷啊。”沈四明搖頭晃腦:“真是沒想到……”
沈四明往初箏那邊看一眼。
小姑娘穿得很隨意,看上去也不是什麼名牌,但是那身氣質,可不是常人能比的。
最主要是——小姑娘看上去有點冷若冰霜啊!
“你竟然喜歡這個類型的。”本來言遇就不是個熱情的性子,這再找個冷冰冰的對象……兩座冰山擺家裡,沈四明想想都覺得可怕。
“無關類型。”言遇道:“你不懂。”
“是是是,我這單身狗哪兒懂啊。不打擾你了,辦案去。”沈四明本來還想找言遇說說案子,現在隻能靠他自己了。
臨走的時候,沈四明拍著他肩膀,語重心長:“你趕緊把人送下去,人家等著錄口供呢。”
-
言遇先下去打聽了下。
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有幾個小流氓在路上騷擾萬筱筱,被初箏撞見。
那幾個小流氓還想欺負初箏,最後被及時趕到的警員製服。
幾個小流氓說初箏打了他們,然而警員這邊看見的,卻是幾個小流氓合夥欺負初箏。
初箏錄口供的時候,言遇全程陪著。
本來初箏就是受害者,言遇要求陪著,他們也不好拒絕。
所以等初箏錄完口供,所有人都知道,言大法醫疑似戀愛,碎了不知多少妹子的芳心。
所以初箏等結果的時候,平均三分鐘有人從門口路過,探頭探腦的偷看。
最後結果是幾個小流氓被拘留,小流氓們直喊冤枉。
言遇端著一杯水進來,遞給初箏。
“好了嗎?”能不能走了?
“嗯。”言遇道:“可以走了,我已經讓人送你助理回去。”
言遇頓了下:“下次遇見這樣的事,不要自己上前,傷到你怎麼辦?”
“就憑他們?”
初箏不以為意。
“你受傷了。”
“這是意外!”初箏繃著小臉辯解:“跟他們沒關係。”
要不是萬筱筱在,那幾個小混混能傷到她?
都怪萬筱筱這個拖油瓶。
“事實就是你受傷。”言遇著重強調。
“意外。”初箏凶巴巴的看著他:“我說是意外就是意外。”非得提我受傷了!就不能讓這件事過去嗎?!
“……”
言遇看在初箏受傷的份上,沒有和她爭論,隻是叮囑她,下次不能再這樣。
“你先坐會兒,我上去拿衣服,一會兒送你回家。”
初箏唇瓣微張,言遇搶在她前頭道:“你受傷了,不要拒絕我。”
初箏:“……”
這點傷,算什麼啊。
能蹦能跳呢!
初箏在下麵等言遇,言遇約莫十多分鐘才下來,身邊跟著沈四明。
沈四明拿了把車鑰匙給他,見初箏,開開心心的揚手給她打招呼:“小姑娘改天哥哥請你吃飯啊!”
言遇瞪他一眼。
沈四明歎口氣,搖頭晃腦的離開:“單身狗隻能加班了哦。看什麼你們?資料查完了嗎?和死者有關係的人排查了嗎?”
沈四明那邊吼聲漸大,一時間各種聲音碰撞在一起。
言遇走到初箏跟前,語氣低沉溫柔:“需要我抱嗎?”
“我腿又沒斷。”初箏拒絕:“我能走!”
言遇失笑:“不要逞能,傷口再出血還得重新包紮,我抱你吧。”
“不!”
初箏拒絕得十分堅定,並往外麵走。
她步伐正常,看不出任何受傷的跡象,甚至還有點虎虎生風的霸氣。
言遇:“……”
真是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