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石碑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
剛才在對麵看見的黑影,就是這些石碑。
高大不規則。
每一塊石碑中間都有東西,有的是一塊漂亮的水晶,有的是一塊不起眼的石頭,有的是則是木頭,甚至還有一株看上去栩栩如生的植物。
但也有的和第一塊石碑一樣,上麵是空的,像是被人取走了。
紅鷦環胸看著石碑上的東西:“這些東西都蘊含有強大的力量,螣蛇族的聖器隻是碎片,就有那樣的力量,你想想這些完整的。”
“這些沒了的哪裡去了?”
紅鷦指了指深淵對麵。
碎掉了。
落下來的時候,就散在外麵。
被一些誤打誤撞闖進來的一些獸撿到,還幸運的帶了出去,於是就有像螣蛇族那樣的。
“這是什麼地方?”
紅鷦望著石碑,似陷入回憶。
“不知道……他和我說,這裡是神賜之地,洪荒形成初期,它就存在。就好像創造洪荒的神,同時創造了這些東西。以後……等以後洪荒的獸強大起來,這裡將成為他們尋找武器的地方。”
“他是誰?”
紅鷦眸光一斂,笑著道:“不能告訴你哦。這裡很大,你自己找吧,我不回去了,你走的時候不用等我。”
初箏:“……”
我也沒說要帶你回去啊!
紅鷦朝著霧裡走,身影快要消失的時候,她頓住:“你要找與你在螣蛇族看見的那個聖器差不多的東西。”
-
滴答滴答——
有水聲。
塗厭意識沉沉浮浮,不知道那聲音是現實還是夢境。
不知道過了多久,塗厭感覺自己的意識終於在沉浮中抓住了什麼,停了下來。
他稍微適應下,慢慢睜開眼。
光線有些暗,但是可以看清四周的環境。
他靠著一塊石碑,四周彌漫著霧。
這裡沒有水,他昏昏沉沉間不斷聽見的水聲是什麼?幻聽嗎?
塗厭進入這裡後的記憶,慢慢複蘇。
他昏睡了多久?
“小鳳凰!”
塗厭緊張的叫一聲。
“叫什麼。”聲音從石碑後麵傳來。
塗厭立即起身,轉到石碑後。
初箏站在石碑後麵,環胸望著石碑,他過來,初箏便收回視線,冷冷淡淡的看過來:“感覺怎麼樣?”
塗厭愣了下,片刻後才反應過來。
他低頭看自己的手,之前身體總像是被什麼東西束縛著,現在卻感覺不到。
“咒解了?”
初箏摸著下巴,一臉嚴肅的點頭自誇:“看來我還挺厲害。”無敵多麼寂寞。
塗厭:“??”
“小鳳凰,怎麼解的?”塗厭抓住初箏的手。
初箏指了指石碑上的那半塊骨頭:“靠它。”
那半塊骨頭鑲嵌在石碑中間,搖搖欲墜。
“你沒事吧?”塗厭眉頭緊擰。
“我能有什麼事。”
“你真的沒事嗎?”塗厭追問。
初箏莫名其妙:“你這麼想我有事?”
塗厭:“……”
他不是那個意思。
他隻是覺得這個咒不像那麼容易解的。
可是初箏看上去又沒什麼異常,塗厭不確定,是不是自己是想多了。
“行了,我們出去吧。”初箏拉著塗厭離開。
“紅鷦呢?”
“誰知道。”本來就是半路搭夥,誰管她,好人卡都夠我忙活了。
“……”
初箏拉著塗厭離開。
就在他們走出沒多遠,鑲嵌在石碑上的半塊骨頭,墜落到地上,咕嚕嚕的滾到石碑下。
骨頭上隱約可見血跡。
霧氣拂過,遮擋了骨頭,也遮擋了石碑。
-
塗厭皺眉打量四周的石碑,初箏走得不快,霧氣從她身邊掠過,身影都變得模糊起來。
“小鳳凰,這是什麼地方?”
塗厭打破兩人間的沉默氣氛。
“紅鷦說是神賜之地,為洪荒裡以後的獸準備的。”初箏平靜的將紅鷦的話簡單轉述一邊,又問他:“你要不要找個趁手的武器?”
武器?
塗厭看向那些石碑。
他不信外力,他更相信自己的力量。
初箏走到霧,抵達深淵邊緣。
她回頭去看那一片霧,片刻後收回視線,伸手摟住塗厭的腰。
塗厭被摟得突然,放在他腰間的手,像是燎原的火,他極其不自然,低聲叫她:“小鳳凰?”
初箏一言不發的將他帶出去。
回去還是要路過絕命嶺。
絕命嶺大王得知消息,恨不得列隊歡送,希望初箏再也不要到這裡來影響到營業。
“我們去哪裡?”塗厭問初箏。
去哪裡?
這個問題……
還真沒想到過。
身為獸,四海為家。
初箏鎮定的反問:“你想去哪裡?”
“……”塗厭想了下:“先找個地方暫時落腳,可以嗎?”
塗厭可不敢就這麼定下去哪裡。
初箏點下頭:“走吧。”
-
離開絕命嶺範圍,初箏和塗厭在一個集市附近住下。
沒多久初箏就聽見一些傳聞。
還是關於她的,比之前更離譜。
說她的血可以長生不老,起死回生……
初箏:“……”我怎麼不知道自己有這個功效?
到底是哪個狗東西傳的!
於是初箏一出現,就被眾獸親切的問候一遍。
雖然打不贏初箏,可是總有獸覺得自己也許僥幸能撿漏,於是前赴後繼的獸,隻增不減。
洪荒裡大部分的獸,壽命都不算長。
即便是神獸凶獸,如果不努力修煉,也會麵臨死亡。
現在有這麼一個機會擺在眼前,怎麼不令獸心動。
加上初箏和塗厭在一塊,又增加一部分潛在敵人。
但是隨著初箏做掉的獸越來越多,見識到她的凶殘,追上來的獸倒是少了不少。
初箏凶名遠播。
很快就要和塗厭齊名。
“她一隻神獸,怎麼和塗厭待在一起,還有沒有身為神獸的自覺。”
“說不定是塗厭把她挾持了呢?”
“屁,聽說這一路都是她動手。”
“塗厭沒動手?”
“沒有,就是她一個人動手。我看她就是和塗厭一夥的,你看她都殺了多少獸……”
“對啊,神獸哪有這麼濫殺無辜的。”
這樣的言論數不勝數。
明明是你們先找我麻煩,現在卻說是我濫殺無辜。
抓鬼的是你們,放鬼的也是你們。
怎麼就那麼能呢!
初箏心底雖然把這些人紮小人罵得狗血淋頭,但實際上並沒什麼行動。
但是塗厭就沒那麼多顧慮。
隻要被他聽見,多半沒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