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平躺在床上,雙手規整的交疊放在身前,睡姿十分標準,標準得有點……詭異。
明羨走到床邊,想叫她,滾到嘴邊的字又咽回去。
他低頭打量床上的人呢。
明羨並沒有怎麼細看過她,此時一看,明羨才發現她其實長得挺好看,清秀中透著幾分可愛……
嗯,僅限於容貌。
她醒著的時候,可沒半點可愛。
明羨抿下唇角,小心的坐到床邊,明羨也不知道自己坐在這裡乾什麼,索性抱著劍,就這麼盯著她。
初箏在明羨進來的時候就醒了,不過她有些困,懶得睜開眼。
感覺到明羨似乎不打算做什麼,她就繼續睡。
然而……
睡不著。
明羨這麼看著她乾什麼?
想怎麼切比較好嗎?
初箏深呼吸一口氣,睜開眼,明羨眸光有些渙散,在她睜開眼的時候,並沒有焦距。
“你盯著我做什麼?”
是不是想害我!
明羨看人彆人抓個正著,耳尖唰的一下就紅了。
“我沒……”他頓了下,深呼吸口氣:“我隻是進來看看你。”
“看夠了嗎?”
“看夠了,你休息吧。”
明羨準備離開,初箏拉住他。
“還……有什麼事?”明羨聲音有些遲疑,被初箏拉著的手,溫度開始攀升。
初箏沒出聲,就安靜的拉著他。
明羨遲疑下,緩慢的坐回去。
初箏閉上眼,拉著他的手握得緊,分明就是沒打算放他離開。
-
初箏這一覺睡得有些沉,醒過來的時候,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她微微側目。
男子躺在她旁邊,三千青絲枕在身下,白衣如雪,襯得他的皮膚越發白皙。
額角的傷疤此時看上去也不顯得猙獰,鴉羽般的睫毛搭在一起,在眼瞼下投出小片細密的陰影,鼻梁挺翹,輕薄淡粉的唇輕輕抿在一起,似有些不安穩。
初箏選擇性失明,看不見明羨額角上的傷,就覺得她家好人卡真好看。
初箏瞧見明羨懷裡的那把劍……
她伸出魔爪,想把劍拿走,結果明羨感覺到,眉頭一皺,抱緊了劍,還打算醒過來。
初箏立即鬆開手,輕輕的拍著明羨肩膀,安撫小孩似的安撫他。
明羨皺著的眉頭鬆開,呼吸逐漸平穩下來。
初箏瞪著那把劍。
我為什麼要去把它撿回來!?
劍:……
初箏無聲的對著那把劍張牙舞爪一會兒,小心的將明羨鬆開,下床離開房間。
初箏整理下衣服,走廊上聊天的惡人甲乙見她出來,立即迎上來。
“初……”
“小聲點。”
惡人甲乙往後麵看一眼,曖昧的衝初箏擠眉弄眼,壓低聲音:“初箏姑娘,那個人怎麼處置?”
這人也不知道初箏姑娘哪兒抓來的,就說他要陷害教主,讓他們審背後主使是誰。
初箏雙手擱在欄杆上,往下麵看去:“交代了嗎?”
“沒。嘴硬得很,什麼都試過了,就是不肯說。”
初箏指尖在欄杆上敲了敲:“讓廚房備著吃的,明羨醒了給他送來。我下去看看。”
惡人甲乙應下。
-
醉紅樓有個地下室,以前是關那些逃跑的姑娘,現在那個白影就被關在這裡。
白影被綁在一把椅子上,身上的白衣,已經被血染紅,他垂著頭,看著像是沒了氣。
不過從他起伏的胸口看,這人還活著。
嘩啦——
門被人打開,初箏在梵仙教教眾的陪同下進來。
教眾打了瓢水,直接潑到白影頭上,有人把他嘴裡的布拿走了。
酸澀的嘴麻木,一時間閉不上。
白影幽幽轉醒,渾身都疼,沒什麼力氣,隻感覺到有人進來,以為是那些審問他的人,索性繼續裝死。
“你說,你現在回去,你的主人會怎麼看你?”
這個聲音……
白影猛地抬頭。
隻見把他扔到這裡,就再也沒露過麵的小姑娘,好整以暇的站在他麵前。
臟亂的地下室,與她那身乾淨的月白色,形成鮮明對比。
白影嗬哧嗬哧的粗喘兩口氣。
“你現在就算回去,你的主人也不會再信你,你說自己什麼都沒說,誰能給你作證。”
小姑娘聲音毫無起伏,在這幽暗狹小的地牢裡,顯得陰森森的,直往心底撞。
白影呼吸急促起來,但還是咬著牙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你有本事殺了我!”
初箏板著一張嚴肅的小臉為自己正名:“為什麼要殺你,我沒那麼凶殘。”
白影:“……”
誰一把火燒了楊府?
是他嗎?
是他嗎?!
白影並不知道外界發生的事,所以還不知道楊府裡的屍體都沒了。
白影十分倔強:“你休想從我這裡得到任何消息。”
“哦。”
初箏應得十分平淡,白影不免古怪的看她。
她會這麼輕易放過自己?
初箏站在那邊,看白影身上的衣服著實礙眼,指揮教眾,以女魔頭的架勢道:“先把他衣服扒了。”
白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