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箏猛地回頭。
季臨不知什麼時候下來,站在黑暗裡,輪廓模糊,初箏都看不見他的表情,隻能從感覺到感知,他正看著自己。
初箏退回去:“你下來做什麼?”
“我看你下來,才跟你下來。”季臨聳聳肩:“你在看什麼?對麵……是今天遇見的那幾個人,你不會又想引喪屍圍他們吧?”
“可以考慮考慮。”初箏認真的和他分析下:“不過實施性不大,按照上麵抓的那個人交代,這裡的喪屍可能都是被人控製著,動這麼多喪屍惹麻煩不現實。”
季臨在黑暗裡揚了揚眉。
她平時都是惜字如金,能不說話就不說話,很少聽她說這麼長。
季臨不知哪兒摸出來的小零食,倉鼠似的開始囤食,好一會兒他想起來自己還在和初箏說話似的:“我以為你不怕惹事。”
“我不怕,但是我煩麻煩。”比如你。
然而我還不得不接受你這個麻煩,還得寵著。
“那你現在打算做什麼呢?”季臨好奇,大半夜的不休息,偷偷摸摸跑下來。
初箏當然不是偷偷摸摸下來,她是光明正大走下來的,隻不過在季臨看來,她就是偷偷摸摸。
“有你什麼事,回去睡覺。”初箏沒敢太大聲,兩人窩在這黑暗裡,壓著聲音,像極了特務接頭。
“帶我。”
初箏噎了下:“帶你乾什麼?”我去打人,帶你乾什麼!!
“你想去乾什麼,就得帶我。”季臨耍起無賴來,也是賊溜。
“我不帶你呢?”
季臨低笑一聲,他往前靠了靠:“小麵癱,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嗯?”她忘了什麼?
“我是你強行扣在身邊的,小麵癱,記得嗎?”季臨故意往初箏耳邊吹氣。
初箏一點也沒領悟到什麼,隻是覺得耳朵癢,還有點熱:“說話就說話,吹什麼氣。”
季臨:“……”
我現在很懷疑她說看上自己,是看上他彆的東西。
季臨慌忙將自己身上有的東西,仔細的過濾一遍,發現他除了那輛車,以及異能,也沒彆的東西。
想到車……她不會是看上他的車了吧?
初箏不知道季臨在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隻是平靜的和他說:“跟著我可以,必須聽我的。”
季臨雙指並攏,放在太陽穴的位置,然後往前微微一揚,痞氣十足——初箏壓根沒看見,太黑了,就看見季臨做了個動作,壓根沒往心裡去。
“跟上我。”
季臨把小零食一收,乖孩子似的,跟上初箏。
他們穿過街道,迅速進入對麵那棟樓。
季臨不知道初箏怎麼計算的,對方守夜的人,並沒看見他們,就這麼順利的摸上樓。
-
季臨知道初箏想做什麼,可他沒想到,初箏會把顧禾打暈帶走。
顧禾後半夜守夜,她悄無聲息的摸過去,季臨還想她做什麼,結果就看見她拎個人過來。
帶著顧禾,初箏沒有回他們落腳的地方。
“你怎麼知道她後半夜守夜?”
“不知道。”初箏把顧禾扔到空地上,語氣隨意:“她不守夜也不妨礙我弄走她。”
季臨嘴角抽搐下。
囂張!
夠囂張!
季臨看著初箏蹲下,在顧禾脖子上摸索,那架勢跟要在這裡,把人家怎麼了似的。
不過……
這個顧禾看上去也太乾淨了。
初箏有空間,季臨還能理解她這麼乾乾淨淨,難不成這個顧禾也有?
空間異能這麼爛大街?
嘖……
季臨將注意力放在初箏身上,想看看她搞什麼幺蛾子。
初箏在顧禾脖子上拽出江如霜的那塊玉佩,初箏拉著鏈子一拽,結果鏈子紋絲不動。
“……”
電視又騙我!
啊!
初箏瞄一眼季臨,見他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頓時覺得火大,手下也沒個輕重,‘啪’的一下將鏈子拽了下來。
這一拽,把當事人也拽醒了。
初箏眼疾手快,捂住顧禾的嘴:“彆叫。”
顧禾瞪大眼,死死的盯著初箏,喉嚨裡發出模糊的嗚咽聲。
初箏把玉佩在顧禾眼前晃了下:“這東西是江如霜的,我替她拿回去,你沒意見吧?”
有意見也沒用。
顧禾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哪裡能說有沒有意見,隻能憤怒又怨毒的瞪著初箏。
那是她的空間……
她的!!
她怎麼能拿走,不可以,還給她!
可惜初箏並不會讀心,不知道顧禾在想什麼。
“有膠布嗎?”初箏問季臨。
“我沒事帶那玩意乾什麼。”季臨無語,轉而他又笑著道:“小麵癱,你覺不覺我們現在像兩個罪犯,在對一個花季少女實施犯罪?”
初箏:“……”你想真多。
初箏突然扭頭,有些危險的問:“你想對她犯什麼罪?”
“是你在犯罪,我沒想犯罪。”季臨攤下手,將自己摘出去:“我是良好市民。”
“末世了。”哪裡還有什麼良好市民,市在哪裡!
“末世的良好市民。”季臨從善如流的接。
顧禾見兩人把她當成空氣,竟然聊上了,心底又氣又怒。
可是她被初箏壓得死死的,隻能用眼神‘攻擊’初箏。
初箏就地取材,找東西把顧禾嘴巴堵上,顧禾差點被那股腥臭味熏暈,胃部一陣惡心,偏偏還吐不出來。
“小麵癱你能不能講究一點?”季臨在旁邊嫌棄。
“你能閉嘴嗎?”叭叭什麼玩意,怕喪屍找不著你是吧!安靜的當個花……好人卡有那麼難嗎?!
“……”太不友好了!
季臨要是知道她是來乾這事的,絕對不會跟她下來。
顧禾不斷發出模糊的音節,彰顯自己的存在和憤怒。
初箏把她綁好,麵無表情的安慰她:“放心我不殺你。”可惜了。
“唔唔……”
顧禾掙紮。
初箏拎著那枚玉佩,慢悠悠的起身:“不是你的東西,搶去很沒禮貌。”
顧禾視線落在那玉佩上,整張臉都扭曲起來,失去了美感。
那是她的……
她的空間……
還給她……
“走了。”
季臨看一眼顧禾:“你把她綁在這裡?”
“條件有限,隻能綁這裡。”初箏說著抬腳一踹,顧禾連著她踩著的木板,朝著外麵滑去,顧禾直接掉了下去,但是並沒有落地,而是掉在半空中。
夜色裡隱約傳來顧禾驚恐‘唔唔’聲。
季臨:“……”
對不起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