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生推開初箏包廂的門,將東西放下。
“人走了?”
“走了。”服務生道。
初箏拿了現金給她:“今天的事,誰也不知道。”
服務生把錢收好:“我什麼都不知道。”
服務生很識趣的推出去,初箏點開手機,看了看裡麵的內容。
親爹應該會被氣死吧。
初箏想了下,沒有立即將東西發給池父,聽他們的對話,明顯還有彆的目的。
這種事當然一次性摁死比較好。
死灰複燃什麼的太麻煩。
就說做掉比較好,什麼麻煩都沒了。
王八蛋非得搞這麼多事!!
初箏起身離開包廂,剛路過兩個包廂門,前麵的門就被人打開。
“安寂,你在好好考慮考慮。”
“抱歉,不用考慮,我拒絕。”
“安寂,你也不想想,你現在什麼情況。”那人語重心長:“現在還有幾個人能幫你?你的作品再好,沒人給你出,誰能看到?我現在能給你的已經是最好的待遇,安寂啊,你可不要挑三揀四,你現在還有得選嗎?”
安寂身體繃緊:“我寧願不出……”
“為什麼不出。”
女孩子清冽空靈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安寂一愣。
初箏:“我幫你出,需要多少錢?”
那隨意的語氣,好像是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的小事。
安寂見到初箏,心底有些慌張。
而他在慌張什麼,安寂自己都不明白。
站在包廂裡麵的男人也是一愣,見是個小姑娘,頓時冷笑:“你以為自己是誰,你說出就出?你有錢也沒用。”
初箏迎著男人的視線,不卑不亢的接下話:“這是我需要考慮的問題。”
男人譏笑,似想到什麼:“小丫頭,你是他粉絲啊?”
誰粉絲?
胡說八道!
“不是。”
“不是你替他出什麼頭,你家裡有礦?”男人嘲諷臉:“小丫頭,這不是你能管的事,趕緊回家去找你爸爸。”
安寂將口罩戴上,不想再說下去,拉著初箏往外走:“走吧。”
走什麼走!
我還沒說完呢!
安寂拉著初箏走得快,那個人很快就被被甩在後麵。
離開咖啡廳,安寂鬆開初箏。
“你很缺錢?”
安寂搖頭:“沒有,我沒事,謝謝你。”
他低著頭往前走,不想多談這件事,也沒有和初箏多交流的意思,跟她說了一聲,很快就走了。
初箏:“……”
初箏折回咖啡廳,那個男人還在打電話。
初箏隱約聽見什麼不識好歹的話。
男人掛斷電話,往樓下走。
初箏就站在樓梯上,兩人正麵撞上。
“小丫頭,你還有什麼事?”
初箏仰頭看人不太爽,幾步上樓:“有名片嗎?”
男人:“???”
男人差點以為自己聽岔了。
她跑過來問自己要名片?
可能是被初箏的行為給搞懵了,男人還真摸出一張名牌給她,初箏拿到名片就走。
男人:“???”
-
[三也:老板你認識乾調查厲害的人嗎?]
初箏躺在沙發上給酒吧老板發消息。
酒吧老板不知道在乾什麼,半天沒回。
初箏手指夾著那張名片看,香悅出版社……初箏用手機查了下安寂的書,從他第一本開始,就是這個出版社出版策劃的。
可是看之前的情形,像是談崩了。
[酒酒靈:做什麼?你要查誰啊?]
[酒酒靈:我們現在都是懂禮貌講文明的好公民,我建議你有事報警。]
[三也:……]
中年老男人嘴上說著懂禮貌講文明,那邊很快就給初箏推送過來一個名片。
初箏加上那個人,說明自己的來意,對方問她誰給推薦的。
初箏想了會兒,切回酒吧老板的那邊。
[三也:老板你大名是啥?]
[酒酒靈:小沒良心的,連你老板叫什麼都不知道,你這要是碰見壞人,早就沒了!]
[酒酒靈:費修。]
說謝謝太俗氣,所以初箏給酒吧老板轉了一筆錢。
[酒酒靈:……]
那邊的人聽是費修介紹來的,也沒再問彆的,讓她把要查的人基礎資料給他。
對方效率很高,初箏當天晚上就收到一份基礎資料。
初箏先看萬盈的那份。
和萬盈在一起的男人叫羅興,兩人是高中同學。
羅興沒有上大學,高中畢業後,趕上好時機,搞錢整了個公司,可惜因為經營不善,倒閉了。
羅興現在沒什麼正經職業,平時乾點散活搞點錢。
基礎資料有用的不多,初箏大概過一遍,然後打開另外一份文件。
這是關於安寂的。
安寂前段時間和出版社不知為何鬨翻了,一開始不少出版社都想找他,可沒過多久,這些出版社就沒了動靜。
現在安寂如果不選擇香悅,那他還真就有可能出不了書。
可憐啊。
-
安寂頭疼得睡不著,出房間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毫無睡意安寂也不知道要做什麼,拿著手機去陽台上站著,月亮格外的亮,安寂用手機拍了張照片,沒有配字,就發了個句號發了出去。
[酒酒靈:還沒睡?]
[寂:睡不著。]
[酒酒靈:來喝酒嗎?]
[寂:不去了,頭疼。]
[酒酒靈:你又頭疼?你這毛病不能去醫院看看?]
[寂:老毛病,沒事,吃過藥了。]
酒酒靈以叮囑自家崽子的語氣,叮囑他好一會兒,讓他趕緊去休息。
安寂應了聲,關掉手機,趴在陽台上,毫無睡意。
他現在很清醒。
嗡嗡嗡——
安寂手機忽的震動起來,他以為是酒吧老板,結果拿起來看發現不是。
好半天安寂指尖微微一曲,劃過綠色鍵:“喂。”
“下樓。”
電話那頭傳來的話十分簡短,安寂還沒說什麼,對方已經掛掉電話了。
安寂沉默的看著手機,直到手機自動息屏。
他趴在欄杆上,往下麵望了望。
他這裡正好對著單元樓下麵,隱約看見下麵有人站著。
安寂:“……”
安寂進屋,拿外套穿上,出門下樓。
安寂打開單元樓的門,一眼就看見站在夜色裡的女孩兒,拎著個塑料袋,姿勢隨意散漫的站在那邊。
安寂走過去:“有什麼事嗎?”
初箏將袋子遞過來,問得認真:“沒事不能叫你嗎?”
安寂:“……”
沒事叫他乾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