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回去了嗎?”
“暫時不……”初箏頓了下:“你不希望我留下來陪你?”
辛逐沒回答這個問題,隻是問:“上麵的人是你的同伴的吧?”
“不算。”初箏冷漠臉,視線落在他肩膀上:“更何況他還傷了你。”
辛逐愣了下,傷了他……跟她回去不回去,有什麼關係嗎?
好一會兒辛逐抬手摸下肩膀的位置,喃喃一聲:“已經沒事了。”本身也是他先鬼鬼祟祟。
“外麵的人可沒我這麼好,不要什麼事都說,特彆是你的年紀。”
辛逐當然知道這個道理,隻是……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好像特彆信任她。
從見到她的第一眼起,他就有這種感覺。
初箏上下打量他好幾眼,覺得他穿成這個樣子不行,從空間挑出一套合身的衣服給他:“先把這個換上。”
辛逐震驚的看著她:“你從哪裡拿出來衣服的?”
他就看見她突然就把衣服拿出來了。
可是她身上根本沒有能放衣服的地方。
“現在外麵科技發達,沒什麼事做不到。”初箏仗著辛逐在這裡與世隔絕太久,開始瞎扯。
“這……這樣嗎?”
“快去換。”初箏怕說太多,牛皮吹爆了,所以凶巴巴的吼他一句。
辛逐還想問是什麼科技,被初箏一吼,拿著衣服去初箏看不見的地方換上。
舒服的布料,貼身又柔和。
原來外麵已經變了這麼多了……
換了衣服的辛逐,給人還是有一股文弱書生的感覺,過長的頭發又讓他看上去有些憂鬱的美感。
初箏摸出剪刀,將魔爪伸向了他的頭發:“過來,我給你剪一下。”
可以先摸下頭發軟不軟!
辛逐摸下自己過長的頭發,他一直有自己修理,最近沒怎麼修剪,所以有點長了。
“我可以自己……哎……”
辛逐被初箏按著坐下,指尖擦著他側耳過去,勾起一縷頭發。
初箏捏著頭發揉了揉,失望的垂下眼睫,不軟,剪了!
辛逐屏住呼吸,像個工具人,一動也不動。
在到這裡之前辛逐是個大小夥,每天都是學習,沒什麼時間接觸女孩兒。
到這裡就更彆說了,連個鬼影都沒有。
突然和異性靠得這麼近,辛逐心跳‘噗通噗通’的加速,坐立不安。
伴隨著哢嚓哢嚓的聲音,頭發順著他耳邊落下,劃過臉頰的時候,微微的癢。
這種感覺辛逐從來沒有體驗過,讓他不適應又覺得窘迫,然後就開始小聲的碎碎念。
“她和我一樣,沒什麼特彆的。”
“我不緊張……”
他吐字很模糊,初箏完全聽不清。
“你在說什麼?”
辛逐猛地噤聲,雙手捂嘴,他說了什麼嗎?
辛逐念頭閃過的同時,搖頭:“我沒……”
剪刀就在他旁邊,初箏眼疾手快的用手護住他腦袋,手心貼著他腦袋一側,帶著陌生的溫度。
辛逐身體僵在那裡。
初箏平靜的將剪刀拿開:“沒什麼?”
辛逐咽了咽口水:“我沒說話。”
“鬼說的?”明明聽見你說了!
“……嗯。”辛逐一臉認真的點頭,心底十分懊悔自己怎麼把話說出來了。
“哦。”初箏冷漠臉,哢嚓哢嚓的繼續剪頭發。
好人卡都這麼努力,作為好人,怎麼能拆穿他呢。
好人卡說什麼都說對的!
如果不對請參考第一條。
初箏的技術不算好,但也不算差,剪完頭發的辛逐,看上去清爽了不少。
額頭露出來,那張清雋的臉,就更加出色。
可能是常年在山上生活,皮膚並不是很白,是那種健康的小麥色。
得好好養養啊。
養兒子太難了。
【???】啥玩意?它沒聽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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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箏坐在外麵的石頭上看那幾隻大白鼠,此時天色逐漸暗了下來,辛逐小心的爬上去坐在她身邊。
“你真的不回到你同伴那邊去嗎?他們應該會找你……”
“我說了他們不是我同伴,隻不過是剛好同行而已。”
“你留在這裡……做什麼呀?”
“陪你啊。”初箏看他一眼:“你一個人這麼久,不想要一個人陪你嗎?”
辛逐愣住,眸子裡閃過複雜的情緒,撐著石頭的手掌收緊成拳:“我已經習慣了……”
剛開始的時候,發現這裡隻有他一個人,他也很絕望。
但是他還是熬過了那段時間,這裡也並不是一個活物都沒有。
有這群小白鼠,山上還有兔子,小鳥……
“你不想出去嗎?”
“出去……”
辛逐低喃一聲,突然起身,回了裡麵。
他不想說,初箏也沒逼問,一個人在外麵坐到天黑。
-
初箏在山洞裡將就一夜,起來的時候辛逐正抱著一簇綠油油的植物回來。
“今天早上下了雨,運氣不太好呢……”
他一邊往裡麵走,一邊自言自語。
初箏經曆過幾次,此時已經不會再問他說的什麼,隻當做沒聽見。
“早上吃什麼好呢……昨天還有剩下的豆子,煮豆子吃好了……”
辛逐把那簇綠油油的植物分成幾份,放在角落,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猛地朝著初箏的方向看過來。
“你……你醒了。”
“嗯。”初箏穿上外套:“外麵下雨了?”
“下了,不過已經停了。”辛逐道:“這裡的天氣就是這樣,下雨很快就會停。”
“你帶我去附近轉轉?”
“……哦,好。”
兩人簡單吃了點東西,一起出去,外麵天空晴朗,沒有像昨天那種大霧。
辛逐住的地方繞過去,視線瞬間開闊起來。
遠處是山脈和河流,隱隱的霧氣飄在河麵,宛若縹緲的紗衣。
山間開著不知名的小花,清新又好看,偶爾能看見飛竄而過的小動物。
“好看吧。”辛逐帶著點笑意:“這裡是附近風景最好的地方。”
“嗯。”
初箏繼續往上走,這邊有條路,不知道是不是辛逐長時間來開辟出來的。
越往上,視線越開闊,空氣似乎都越清新。
“彆動!”
辛逐突然叫住初箏,聲音裡都說緊張。
“怎麼了?”
辛逐示意她看她腳下,初箏順著看過去,一條和石頭相似的小蛇正昂著腦袋,吐著信子,準備咬她。
初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