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箏再次將人按回去,眉眼裡都是冷意:“你去送死?”
這好人卡怎麼看都是個弱雞。
那麼多魔獸,他過去估計分分鐘骨頭都沒了。
“在這兒等著。”
初箏深呼吸口氣,用銀線將棺材圍起來,心底計算著自己要用多快的速度,才能在體力耗儘前,回到這裡。
少年還想說話,可初箏已經衝了出去。
離開棺材有效範圍,身體裡的力量也無法使用,初箏隻能靠銀線開路。
少年說的箱子,還躺在當時棺材倒下的地方,初箏抓著那箱子就往回跑。
少年趴在邊沿,目不轉睛的看著那邊。
嘶吼的魔獸爭先恐後的撲向那位姑娘,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她的速度似乎沒有剛才快。
眼看魔獸就要追上她,少年忍不住抿緊有些蒼白的唇。
呲啦——
嘭——
魔獸碰撞出各種刺耳的聲音,其中一隻,突然一躍而起,以泰山壓頂的姿態砸向前麵嬌小的人影。
艸!
初箏暗罵一聲,銀線甩出去,卷住那魔獸的腿,狠狠的旁邊摔去。
初箏覺得很鬱悶。
就不能不追我嗎?!
我是要香些嗎?
旁邊還有那麼多幸存者呢,你們就不能雨露均沾一下嗎?
初箏放倒幾隻魔獸,終於回到棺材邊,她將箱子往裡麵一扔,拽著棺材就跑。
後麵的魔獸嗷嗷的追。
-
皓月當空,樹影婆娑,蟲鳴在夜色裡奏著交響曲。
崎嶇的小路上,身影纖細的拽著棺材緩緩往前走著。
後麵一邊安靜,再無彆的動靜。
初箏停下來,扭頭看一眼後麵。
她現在是在上山,可以看見旭日城的方向。
那邊一片火光,隱約還能看見衝天而起的魔獸,巨大的黑影,從皓月前滑過。
初箏撐著棺材吐出一口濁氣。
餘光掃到棺材裡,少年躺在裡麵,雙眸緊閉。
初箏:“……”
我累死累活的,你竟然睡大覺!
就算你是卡也過分了點吧!
初箏繞過少年頭那邊,伸手想要將他弄起來,結果彎下腰就看見少年額頭上鮮血橫流。
初箏:“……”
哪個狗東西半路上襲擊了他?
初箏摸著下巴沉默的想了片刻,覺得不太對。
真的有人襲擊他,自己不可能不知道。
難道是自己撞的?
棺材裡麵這麼平坦,怎麼能撞出這樣的傷……
初箏餘光掃到少年旁邊的那個箱子,翻倒的一角赫然有血跡。
好的,凶器找到了。
初箏也想起來,自己當時將箱子扔進棺材裡的行為。
很好,凶手也找到了。
初箏雙手扣住少年脖子,先弄死吧。
又是砸腿,又是砸腦袋的,這卡除非是個傻子,不然怎麼可能原諒她。
【小姐姐,冷靜點,就算你弄死好人卡,倒帶回來還是這樣的啊!!】
王者號忍不住咆哮。
它家小姐姐就不能好好做個人嗎?!
初箏可惜的收回手,將棺材拉到旁邊去,這才跳進裡麵,扶著少年。
額頭上的鮮血還在流,初箏找東西給他止血,包紮。
【隱藏任務:請獲得驚破好人卡一張,阻止好人卡黑化。】
初箏:“……”
初箏還沒來得及發表看法,她扶著的少年忽然不對勁起來。
他依然閉著眼,可是看上去非常痛苦。
月光下,初箏看見少年皮膚上爬上奇怪的紋路。
那些紋路一點一點的侵占少年完好的皮膚,透著詭異的黑氣。
初箏茫然無措。
這是什麼情況?
我現在應該做什麼?
“箱……箱子。”少年艱難出聲。
箱子?
初箏將那個箱子拽過來,可是箱子壓根沒有開口處,打不開。
少年痛得開始呻吟,身體蜷縮成一團。
“怎麼打開?”
少年抓著初箏衣服,腦袋抵在她懷裡,汗水逐漸浸濕初箏衣襟。
“血……我的血。”
初箏拉著少年的手,毫不猶豫的割破,按在箱子上。
箱子沾了少年的血,輕微的機關轉動聲,接著出現了縫隙。
初箏打開箱子,裡麵很多瓶瓶罐罐。
初箏摟著少年,問他:“哪一個?”
少年疼得更厲害,黑色的紋路已經完全爬滿他裸露的皮膚。
“金……金色。”
金色?
初箏沒看見有金色的瓶子,初箏發現下麵還有一層,在最底下找到一個金色的瓶子。
初箏打開瓶塞,裡麵是液體……
“喝多少?”
少年已經沒有力氣回她。
初箏管不了那麼多,捏著少年下巴,直接灌了大半瓶下去。
液體一去,還在蔓延增多的黑色紋路,明顯停了下來。
接著開始減退,恢複正常的膚色。
少年因為疼痛,整個人呈嬰兒狀,蜷縮在初箏懷裡。
初箏將瓶子扔回箱子裡,靠著棺材壁,仰頭看著頭頂的皓月。
-
漆黑的棺材隨意的放在灌木旁,旁邊茂盛的大樹,正好擋住了有些刺眼的眼光。
棺材裡的少年緩緩轉醒,清澈的眸子裡,透著茫然。
他捂著腦袋,扶著旁邊坐起來。
這是哪裡?
頭好疼……
驚破動作不敢太大,牽扯到腦袋,就一抽一抽的疼。
坐起來後,驚破摸著棺材壁,想起來這口棺材。
他往自己的腿看去,已經包紮過,用木板固定住了。
“醒了……你頭發怎麼回事?”
初箏突然冒出個腦袋,嚇得少年猛的靠到後麵。
可能是牽扯到傷,少年臉色都白了白,可他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猶如受驚的小鹿般,用濕漉漉的眸子看著突然冒出來的人。
初箏伸手挑起他的一縷頭發,銀白的發絲在手心裡,斑駁落下陽光碎影。
“你頭發為什麼白了?”
之前明明是黑色的。
少年一把將頭發拽回去。
少年的頭發不僅顏色不僅變了,還長了很多。
之前隻到胸口,現在已經到腰下了……甚至更長。
一頭銀白的發鋪開,襯得少年那張臉小臉越發漂亮,像極了電視裡那種生活在山林的精靈。
少年屈膝環抱,濕漉漉的眼睛盯著她,也不講話。
初箏問了好幾遍,他都沒有任何回答。
初箏撐著棺材邊沿:“行,不說算了。吃點東西,彆餓死了。你的腿是我砸的,這段時間我會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