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箏先把驚破安頓好,然後回到河邊,將那邊還沒掛的男人甲處理好。
回去後驚破還坐在棺材裡沒出來。
“你不吃了?”
驚破不出聲,抱著膝蓋,銀白的長發擋住了他的小臉。
初箏拿著東西到邊上:“吃點?”
驚破不搭理人,初箏就很無奈。
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壞脾氣。
冷靜!
我可以!
我的卡呢!
我不寵著他誰寵著他呢!
初箏直接跳進裡麵,坐到他對麵,將食物懟到他嘴邊。
驚破緩慢抬頭看她。
“你不吃我可就要灌了。”初箏凶巴巴的威脅。
“……”
驚破唇瓣蠕動下,張開嘴。
初箏:“???”
行!
我喂!
-
溪邊的那個小插曲,初箏沒問,驚破也沒再提。
兩人繼續趕路。
驚破終於在初箏連續走了幾天後,出聲詢問:“我們……去哪裡?”
“你想去哪裡?”
“……五音鎮。”
五音鎮?哪兒啊?完全沒聽過……
“去乾什麼?”
“……找藥。”
“哦。”那就去唄。
“我……可以自己去,我已經好了。”驚破難得說這麼長一串句子:“謝……謝謝你照顧……我。”
初箏:“……”
你的腿和腦袋上的傷不都是我砸的嗎?
果然是個傻子。
這樣子放出去,不分分鐘被人給騙了?
要騙也隻能我騙,怎麼能給彆人騙!
“我送你去。”
“不……”
初箏睨他一眼,小姑娘總是凶巴巴的樣子,驚破後麵的話卡在喉嚨裡,沒能說出來。
“就這麼決定了。”
“……”
驚破捏著自己手心,低著頭往前走著。
“要不你去裡麵坐著?”初箏指了指後麵的棺材。
拉著走得快一些!
好人卡這速度,烏龜都比他快!
驚破搖頭,表示自己不要。
“你……為什麼……要帶著……”驚破苦惱的皺了皺眉,似乎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棺材:“它?”
“不帶著它我就沒了。”
“???”
驚破明顯的不理解。
“我離開它一段距離就會身體虛弱。”
驚破眨巴下眼:“你……就……這麼告訴我?”
“不能說?”初箏問得理直氣壯,好像說出來才是正確的一般。
可是……
少年手指糾纏在一起,小聲道:“我……我如果是壞人……把它偷走……按照你說的……你就會很危險。”
“哦。”
驚破:“……”
她‘哦’什麼?
驚破還沒想明白初箏‘哦’什麼,又聽她問:“你不是大夫,你知道怎麼回事嗎?”
驚破往後麵看一眼,棺材漆黑,瞧不出什麼材質。
他和這棺材接觸的時間也不短,但是沒察覺到有什麼不對。
“我……沒聽過這樣的事。不過我回去……可……可以幫你翻一下書,查一下。”
“哦。”初箏頓一下,又想到什麼,補充一句:“那就麻煩你了。”
這不就名正言順的可以跟他一起了嗎?
“不……不麻煩。”少年低著腦袋。
-
五音鎮在什麼地方,驚破也說不清楚。
初箏就很抓狂,都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就敢出來亂晃?
驚破一點修為都沒有,手無縛雞之力那種。
前麵有個鎮子,初箏打算去那邊問路。
進去之前,初箏停下來,指著驚破那頭皮。
“你這頭發不是七天就會變回去?現在怎麼還沒變色?”
驚破握著自己的一縷頭發,也有些茫然。
片刻後驚破似乎想到什麼,將箱子打開,翻出當初那個金色小瓶。
驚破打開看了之後,小聲道:“可……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
至於多久,驚破也拿不準。
初箏滿頭問號:“什麼原理?”
驚破疑惑的歪頭,沒懂初箏的問題。
“為什麼?”
驚破知道那天初箏看見了,她沒有提,驚破也就裝作不知道。
驚破咬下唇,還是說了:“後……後遺症。”他藥喝多了。
初箏:“……”
感情這個鍋也是自己的。
初箏果斷轉移話題。
-
九洲大陸雖然沒什麼發色鑒定惡魔的傳統,但是一個年輕小夥,頂著一頭銀白的頭發,還是有點紮眼。
所以初箏給驚破搞了個鬥篷在外麵套著。
兜帽一戴,隻要不彎著腰湊下去看,便瞧不見那銀白色的頭發。
這個鎮叫金蟬鎮,鎮子入口有一個巨大的石雕,是一隻金蟬。
金蟬應當是魔獸,不知道為什麼這個鎮子的人要立個魔獸的石雕在這裡。
初箏拽著棺材進鎮。
驚破被鬥篷裹得嚴絲合縫,像一個行走的白色蠶繭,什麼都不見。
初箏本來就醒目,還加上一口棺材,就更醒目。
她一進鎮子,有人忽然指著她大吼一聲:“沉音!”
初箏:“???”
初箏反應過來,沉音是她現在這身體的名字。
“啊——”
人來人往的鎮子,在那聲‘沉音’出來後,轉瞬就空了。
那場景就好像是土匪進了村。
嗯……
這個情況有點猝不及防,初箏都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她現在這身體乾了什麼喪心病狂的事?
驚破偏著頭看初箏。
“看什麼?”
“他們……”
“不知道,瘋了吧。”
“……哦。”
驚破沒有再表示出疑惑,仿佛很乖巧的同意了初箏的說法。
初箏讓驚破原地等著,她去最近的那家店鋪,抓了個人出來。
那人嚇得血色全無,癱在地上,嘴裡隻有一個詞:“饒命,饒命……”
“不殺你。”初箏環胸站在那人麵前:“不過你得回答我的問題。”
那人小心的抬頭,吞咽下口水:“……真,真的?”
初箏嚴肅的點頭“真的。”
“您問,您問,隻要我知道我都告訴您。”那人仿佛看見的活下去的希望。
“我叫沉音?”
“……”這是什麼問題?
雖然覺得奇怪,那人還是點頭。
初箏繼續問:“我從哪裡來?”
這位是在考驗自己嗎?那人顫抖著回答:?“魔……魔山。”
“魔山?在哪兒?”
“不……不知道啊。是您……自己說,您來自魔山。”他哪兒知道那魔山在什麼地方!
“……”
行叭。
初箏問出最重要的一個問題:“你們為什麼這麼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