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4章 醫驚天下(19)(1 / 1)

石碑每隔十米一個,站在石碑後麵,根本看不見彆處。

“巫越公子?”

孟未寒連著叫了三聲,巫越這才回過神。

“孟長老。”

“巫越公子在想什麼?”孟未寒抱著疼得暈過去的燕紅霓,臉色有些陰沉。

巫越腦海裡全是他最後看見的畫麵。

那個被突然定住的人,在那小姑娘手指一張一收間,化為齏粉。

伴隨著細碎的銀光,沙沙的落在地麵。

那些人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增長了修為,他們對付起來都吃力。

為什麼她那麼輕鬆就將人殺死了?

“沒什麼。”巫越沒有說剛才自己看見的事:“初……箏她可還好?”

“沒有傷到骨頭。”孟未寒緊張燕紅霓,說到她臉色都忍不住溫柔起來。

巫越越看越覺得奇怪。

“沒事就好。”

孟未寒:“剛才的事,巫越公子怎麼看?”

巫越:“五音鎮我也隻聽過,並沒有真的進來過,關於這五音迷陣的說法也很多,所以具體的情況我不是很清楚。”

巫越頓了一下:“五音迷陣是根據每個人內心最深的恐懼或隱藏最深的欲望構成樂聲。我覺得五音迷陣說法那麼多,可能是因為每次它都不一樣。”

每個人的欲望和恐懼都不一樣,遇見的東西自然也不同。

所以流傳到外麵的說法眾多,沒有個同意的版本。

孟未寒點頭,認同巫越所說。

燕紅霓受傷,所以孟未寒決定原地休息,前後再做打算。

巫越沒有意見。

孟未寒抱著燕紅霓,靠著一塊石碑坐下。

燕紅霓衣袖上的血,刺得孟未寒眼前都是一片血色。

當時他看得清清楚楚。

如果不是那個女人突然踢霓兒,霓兒也不會受傷。

孟未寒心底對初箏的愧疚,此時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

初箏乾掉兩個人,也趕緊跑了,這麼多人,她可不想一個一個的去解決。

有惡靈引路,初箏路線沒有歪。

不過她耳邊那陰森森的背景音似乎開始轉變了。

有了鼓聲、嘶喊聲、打鬥聲……

從模糊到清晰。

最後完全轉變。

那是戰場。

初箏對此一點感覺都沒有,這和她有幾毛錢關係?

初箏這個念頭剛閃過,她手中忽然一空。

麵前石碑消失。

大片的屍體出現在她麵前,有魔獸的,也有人類的。

斷裂的旗幟插在血染的泥土裡,武器孤零零的矗立。

天空黑壓低沉,盤旋著叫聲難聽的鳥兒。

她就站在這片屍體中。

遠處是正在戰鬥的人類和魔獸,那聲音是從那邊傳來的。

初箏看看四周,沒有發現自己驚破和棺材。

這是幻境嗎?

可是這地方和她有什麼關係?

……難道是沉音的?

可是據她聽來的八……消息,沉音並沒有出現在戰場上過。

當然或許是她沒有聽全。

也或許是在這之前,沉音到過戰場。

可是這都不是她經曆的事,怎麼能困住她?

初箏先在辦法離開這裡,然而不管她做什麼,都沒有。

初箏最後隻能試著往前走。

走了差不多十幾米,她停下來,體力並沒有流失。

也就是說這裡不受棺材限製……那她本來的身體,現在應該還在原地。

雖然確定這一點,可也沒有辦法出去。

初箏決定繼續往前走,去看看五音迷陣給自己編排的哪出戲。

初箏很快到達戰場。

人類和魔獸廝殺得厲害,入目的全是血和屍體。

初箏不確定自己是否會被攻擊,她就不往前走,繞著戰場觀察。

初箏在戰場後方發現了類似人類的指揮營地。

她一路摸過去,路上遇見了巡邏的人,對方明顯可以看見她。

見人生麵孔,張嘴就要嗬斥。

初箏將人放倒,更加小心的避開人。

“驚破公子!”

“驚破公子不可!”

初箏剛靠近營地,就聽見驚呼聲。

營地前,白衣少年被人攔住。

少年比初箏看見的更小一些,約莫隻有十三四歲,五官漂亮,卻還沒有張開,透著幾分稚嫩。

“驚破公子,那些人還沒死,你不能這麼做!”

“我救不了她們,他們遲早會死。”少年聲音也稚嫩,可是卻有著近似冷血的無情。

他說:“我是為了救更多的人。”

這個時候的驚破,交流正常,並沒有表現出遲鈍。

“驚破公子你這和殺人有什麼區彆!”攔著少年的人怒吼:“你是救死扶傷的大夫,不是殺人的劊子手,他們都沒死,還活著!”

少年不吭聲了。

那人趕緊做個請的手勢:“驚破公子先請回吧。”

少年也沒說什麼,回了後麵的帳篷裡。

初箏看著那個帳篷被人看守起來。

這不是她的……是驚破的。

從一開始她聽見的就是驚破內心深處構成的樂聲。

畫麵忽的一轉,荒山野嶺的營地,變成了雕梁畫棟的大殿。

殿內,少年跪在地上。

白衣染血,發絲淩亂,唇色蒼白。

比起剛才,少年似乎大了一歲,身體已經抽條,長高不少,就是瘦弱了些。

“你可知錯?”

殿內高坐之上,一中年男子冷聲發問。

少年聲音嘶啞:“弟子何錯之有?弟子救了那麼多人……”

“你……簡直冥頑不靈!把他綁到醫心閣上,直到認錯為止!”

少年被拖出大殿,初箏跟著出去。

醫心閣最高處,少年雙手被繩子綁著,憑空吊著。

初箏登上醫心閣。

“什麼人!”看守的人嗬斥一聲。

初箏抬手一揮,兩人同時摔下醫心閣。

少年已經很虛弱,勉強能睜開眼。

初箏將他放下來,少年抓緊她衣袖:“我沒錯。”

初箏輕聲應:“嗯,你沒錯。”

少年愣愣的看著她,眼淚唰的一下往下流淌。

所有人都說他錯了。

師父如此,同門如此,天下人如此……

現在突然有個人說他沒錯。

她說他沒錯。

少年不過十五六歲,心底的委屈再也繃不住。

初箏指尖撫掉少年眼角的淚水:“彆哭了,我帶你走。”

少年不認識她,可是他毫不猶豫的點點頭,緊緊的抱著她不願意撒手。

仿佛這就是他的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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