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如龍？”
東都皇宮演武場，向雨田聽了雷虎的誌向後，忍不住嘖嘖稱奇：“還真夠遠大的！”
話鋒一轉，笑道：“難怪本座最近走過許多地方，看到的都是人人練武的火熱場景，這都是陛下的手筆吧！”
“既然有這樣的機會，又有這樣的能力，為何不試一試？”
雷虎笑道：“效果還是很不錯的，起碼江東之地的百姓，差不多人人練武入門，個個身體素質都很不錯！”
“距離人人如龍，還差得遠吧？”
向雨田嗤笑道：“真不知你如此費勁心思，所為何來？”
“不管是什麼人，總得有點子追求吧？”
雷虎淡然開口，解釋道：“以朕眼下的實力，隨時都能破碎虛空離開，對於自身修持並沒有太過急切的心思，花費點心思用於提升族群的整體素質，讓中原永遠都強過周遭異族，這總不能說錯了吧？”
“中原人口稠密，怕是不下數千萬了吧？”
向雨田不是傻子，冷笑道：“儘管中原之地號稱地廣物博，卻也經不住這麼多人練武的消耗吧？”
“所以，中原缺少的隻好向異族討要了！”
雷虎笑吟吟道：“總比哪日異族強大，再進犯中原的強！”
“真要人人如龍了，怕是不好管理吧？”
向雨田換了個角度說道：“個個武藝高強，官府的管理會很艱難！”
“不一定！”
雷虎淡然解釋道：“到時候，官府肯定擁有壓倒性優勢，隻要秩序不亂就不會出問題！”
漢朝也有過遊俠，而且還十分猖獗。
就是曹阿瞞年輕時，也跟袁氏兄弟一起混過遊俠圈子，也沒見他們能翻了天去，最後年紀大了還不是一樣得混官場？
已經不可能出現的唐朝也是遊俠十分瘋狂的朝代，不少詩人還在即興所作詩中大肆稱讚遊俠的行事作風，也沒見唐朝社會秩序混亂民不聊生。
關鍵還是在官府的管控力度，還有對秩序的維護力度上，隻要社會秩序不出現混亂，所謂的遊俠翻不起什麼浪花。
反倒是所謂的文宋，堂堂東京帝都的社會秩序一團糟，潑皮無賴大行其道，官府甚至連管都管不過來，那樣的局勢才有可能對王朝統治產生巨大傷害。
“那閣下最後想達成什麼目的，單單隻是人人如龍麼？”
向雨田也不糾纏，他總感覺雷虎的遠大目標中，隱藏了什麼他不知曉的秘密，以他的實力也沒必要拐彎抹角，直接問出來就是。
“我想試試！”
雷虎聞言，先是沉吟好一陣子，這才慢悠悠開口道：“等到人人如龍那會，天道會不會跟著有所變化？”
“這話，是什麼意思？”
向雨田心頭猛的一震，似乎感受到雷虎話中的深意，就是以他的強橫實力和境界，都忍不住心臟一陣劇烈狂跳。
此方世界，能叫他動容的事情已經不多了。
就算戰神殿開啟，也無法叫他心情動蕩，可雷虎的話卻能。
“在沒有神佛妖魔的世界，人道即天道！”
雷虎沉聲道：“我希望見到人定勝天的局麵！”
向雨田嗤笑道：“閣下是不是想多了？”
“不！”
雷虎斷然搖頭，轉移話題道：“邪帝對於民間傳說中的神佛怎麼看？”
“無稽之談！”
雖然不知雷虎真意，向雨田還是說出心中想法：“真要有神佛，哪還有咱們什麼事？”
“如果所謂的神佛，跟咱們一樣也是武道修為通天的存在呢？”
雷虎淡然開口：“在尋常人眼中，咱們又何嘗不是神佛一流？”
向雨田先是一愣，而後好笑道：“閣下，民間傳說中的神佛，都是能夠飛天遁地，移山倒海擁有大神通的存在！”
“以邪帝操縱天地元氣的能力，難道做不到短暫飛空而行麼？”
雷虎淡然反問：“至於移山倒海，焉知前輩高手不能做到？”
向雨田輕笑搖頭，他覺得吳帝雷虎真有些魔怔了，這樣的話都說得出來？
“怎麼不信？”
見向雨田的神色，雷虎淡然道：“我有一種猜測，秦之前的煉氣士或者說武者，在此方世界能夠達到更高的修為，到了秦之後不知為何，武者和方士能夠達到的最高境界突然下降！”
“此言何意？”
向雨田心中一動，卻是沒抓住重點，好奇問道：“閣下的意思是？”
“秦之前，天地能夠容納的最強者，比現在的破碎虛空強者要強得多！”
雷虎斷然道：“要是那時候的先賢沒有達到眼下的破碎之境，又怎麼可能傳下破碎級彆的奇功？”
“指不定，他們達到了破碎之境，卻不願意離開呢？”
向雨田心頭猛的一跳，卻是不客氣質疑道：“這樣的情況不是不可能出現！”
“邪帝自欺欺人了啊！”
雷虎笑道：“你我都達到了深層次的天人之境，隨時都能邁過那最後一步，怎麼可能不知曉破碎之境的狀態，此方世界根本就容納不了！”
向雨田臉色一變，沉吟片刻點頭道：“閣下說得不錯，事實確實如此！”
不等雷虎開口，他笑道：“難道閣下以為，等到了人人如龍的時候，天地還會複觀上古先秦之前的環境？”
“有何不可？”
雷虎反問出聲，淡然道：“不試試的話，豈不是可惜了麼？”
“閣下果然好氣魄！”
向雨田深深吸了口氣，點頭道：“這是很有意思的課題，如果閣下不介意的話，本座想參與進來！”
“怎麼，這就被說服了麼？”
雷虎輕笑出聲，臉上露出毫不掩飾的開心笑容，大笑道：“若不是為了說服邪帝，我又何必費這樣的口水？”
向雨田微微一笑，心中也是感歎萬分，吳帝雷虎的想法既膽大又新奇，就他所知好象還沒有武者如此探究過。
按照雷虎的說法仔細想想，確實感覺很有些古怪。
上古先秦之前，百家爭鳴先賢輩出，不說老子等名垂千古的聖人，諸子百家的開創者哪一個又是易與之輩？
在這等天地元氣異常活躍，思想完全可以乾涉現實的世界，諸子百家的開創者個個都是心靈方麵的大拿，向雨田不會自大到認為這些先賢會比不上自己。
特彆是其中的佼佼者，老子，莊子，墨子，孔子，一個個都可稱聖賢一般的存在，哪個的精神修為不比他要強得多？
可這些先賢思想成熟後，並沒有受到天地排斥，而是先將自身的理論傳播天下，這才慢慢消失於曆史的長河中。
之前吳帝雷虎所言不差，境界一旦到了破碎之境，此方世界便會生出強大的排斥之力，會逼著他們主動破碎虛空離去。
可上古先賢根本就沒出現過這樣的狀況，要麼就是他們的實力太過強橫，完全可以隱瞞世界意誌的探察，要麼就如吳帝雷虎所言那般，那時的世界能夠容納更加強悍的存在。
向雨田被說動了，他也想看看等人人如龍的世界到來，此方世界會不會有叫他驚喜的變化。
雷虎微微一笑，他就知道向雨田會上鉤，不然以這廝的實力早就可以破碎虛空而去，沒必要繼續賴在此方世界不走，顯然心中顧慮不小。
“邪帝可否告之，為何不肯破碎虛空而去麼？”
突然，他問出了一個十分突兀的問題，心中很是好奇就問了出來。
向雨田臉色變了變，目光森冷凝勢了雷虎許久，空氣都跟著凝固一般，氣氛突然變得十分凝重壓抑。
過了許久，他突然微微一笑悠然道：“破碎之後的世界強手太多，本座不想去受虐，心理落差太大有些受不了！”
果然！
雷虎心中恍然，向雨田也是一代天驕，在邊荒傳說時期隻比當時的世界之子浪俠燕飛，以及天下第一高手天師道孫恩差上一籌。
當燕飛和孫恩破碎虛空而去時，這位也已經達到了破碎邊緣，隨時都能破碎而走。
估計這廝窺見了破碎之後的某些情景，頓時熄了立即破碎而去的心思，而是一直滯留積累更加雄厚的實力，不然真以為向雨田是遊戲紅塵的濟公啊？
“可以理解，要是真有所謂的上界或者仙界的話，以邪帝此時的實力，還真不一定能討得了好！”
雷虎也不諱言，笑道：“而上古大能廣成子，剛一破碎虛空便是金仙大能，真不知那時到底是個什麼光景？”
向雨田有些好笑，沒好氣白了雷虎一眼，這廝逮著機會就想傳播那套理論，當然吳帝雷虎所言也不是沒有道理。
廣成子也不過是武道先賢罷了，憑什麼他一破碎虛空便能成就金仙之尊？
要說不是世界能夠容納更強強者的緣故，說什麼他都不肯相信啊。
有了邪帝向雨田的鼎力支持，事情就好辦許多。
雷虎很快就從這廝手裡，領悟到了部分月之真意，強悍的神魂識海中，升起一輪如鉤彎月，散發無邊清冷光輝，讓雷虎的頭腦時刻處於絕對理智的狀態，真是一門絕佳的凝心靜氣之法。
與此同時，識海中原本噴薄欲出的大日驕陽緩緩升起，與彎彎的鉤月形成同日同輝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