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這也是修行界的規矩!
田不易毫不客氣的厲斥,算是句句誅心連番打臉,幾乎要將蒼鬆那張老臉直接打成豬頭,簡直一點都不留情麵。
什麼叫做‘雷虎在時不敢冒頭’,什麼又叫做‘等人一離開就急吼吼跑來占便宜’,生生把一個龍首峰首座,諷成了一個欺軟怕硬毫無底線的小人。
“田不易,你找死!”
蒼鬆滿臉怒容,大袖一揮一道璀璨劍光電射而出,帶著淩厲霸道的威勢縱橫呼嘯,瞬間殺至田不易跟前,好象要將其碎屍萬斷。
“師父不可!”同行的齊昊驚呼。
“蒼鬆爾敢!”蘇茹又驚又怒又急,身後一到閃耀劍光衝霄而起。
啪!
田不易冷笑,揮手周遭天地靈氣瘋狂凝聚,,一道清晰可辨的靈氣手掌陡然出現,輕輕一拍就將氣勢洶洶的淩厲劍光拍飛。
“蒼鬆,你的實力沒多少進步麼?”
輕飄飄一句,好似點燃火星的炸藥包,蒼鬆頓時爆了。
“田不易彆得意,再看本座這招!”
蒼鬆臉色鐵青,眼中殺氣凜然,一掐法訣身前飛劍陡然光芒大盛,周遭玄光繚繞帶著一股飄渺之意橫跨虛空,劍光之中龍首峰的虛影越來越清晰,隱含絲絲鎮壓之意朝田不易當頭罩下。
與此同時,淩厲的劍光分化萬千,猶如鮮花綻放美豔不可方物,其中卻是蘊含無邊殺機。
嗆!
一道劍虹橫貫虛空,好似天外飛仙忽悠而至,劍虹所向虛空扭曲光線暗淡,好似匹練席卷將蒼鬆的犀利一劍攔下。
再看出劍之人,正是與田不易並肩而立的蘇茹!
此時她英姿颯爽氣勢衝霄,頭頂風雲激蕩狂風呼號,好似在為她的出手而歡呼雀躍。
田不易滿臉微笑,有妻如此夫複何求?
可惜,對麵的蒼鬆卻是一點好心情都無,眼睛通紅心中殺意沸騰,他早就看田不易不爽了,更彆說最近幾年田不易的修煉速度陡然加快,已經將他遠遠甩在身後,這是他最難以接受的地方。
“九天玄刹,化為神雷,煌煌天威,以劍引之!”
可就在這時,一聲高似一聲的念咒之音響起,天空風起雲湧烏雲會聚,不過一會蒼鬆持劍指天威風凜凜,天上烏雲翻滾電閃雷鳴之音不絕。
“神劍禦雷真訣!”
蘇茹驚呼:“蒼鬆你瘋了?”
至於蒼鬆身邊的齊昊,已是臉色煞白毫無血色,被自家師父的瘋狂舉動驚得差點魂飛魄散,腦子一片空白隻知這次徹底完了。
蒼鬆滿臉猙獰,看向田不易的目光全是殺意,今日他就要借機滅掉田不易這個可惡又礙眼的家夥。
他卻沒有察覺,眉宇之間多了一絲黑氣繚繞。
而被針對的田不易,先是被蒼鬆瘋狂的舉動驚了一跳,而是卻是放鬆下來,臉上並沒有多少驚慌之色。
“風起!”
大袖一揮,一股狂風席卷而起,瞬間變成接天連地的龍卷大風,帶著橫掃一切的狂霸氣勢呼嘯縱橫,瞬間衝至蒼鬆招來的烏雲區域。
下一刻,雷鳴電閃轟鳴不休的烏雲,竟是在龍卷狂風的拉扯下,不過眨眼功夫便被扯得支離破碎。
等雷霆電閃不休的烏雲消散,那道威勢恐怖的驚人龍卷狂風,也跟著消散無蹤。
陽光普照,天青氣爽,輕風拂麵好不舒暢。
空桑山彆院廣場上,除了一臉洋洋得意的田不易,包括依舊還維持拘劍樣子的蒼鬆老道,全都目光呆滯一臉不可思議。
作為青雲門四大奇術之一,在整個修行界都赫赫有名,叫敵人心驚膽戰的《神劍禦雷真訣》,就這麼被破了?
這怎麼可能?
不要說在場一乾人等,就是急匆匆從青雲山趕來,想要勸阻的掌教真人道玄,以及其餘各脈首座,全都踏在懸浮半空的飛劍之上,於數裡之外的虛空默然無語,臉上的神色全是震驚和複雜。
支……
這時,聲聲猴子發出的尖響想起,從彆院大門閃出一道灰色猴影,速度開若閃電,瞬間衝至發愣的蒼鬆身前,飛竄而起一隻指甲鋒利的猴爪呼嘯如風,猛的將蒼鬆老道的一隻長袖扯斷。
撕啦一聲十分刺耳,這時候眾人回神,當他們看到灰色猴影速度飛快返回彆院之時,所有人心中同時湧起一個念頭:壞了!
果然,蒼鬆老道的臉色瞬間由白轉紅,又有紅轉黑,雙目噴火發出一聲怒吼:“畜生該死!”
可下一刻,他的臉色卻是狂變,飛劍橫空將身一裹,瞬間化作一道流光衝天而起,方向不是彆院也不是青雲山,眨眼功夫便消失在天邊。
怎麼回事?
這一下變起突兀,身在彆院門前大廣場上的一乾人等,再次陷入呆滯狀態,不明白蒼鬆這是弄的什麼花樣?
不過很快,他們又有了驚奇的發現。
“小灰小灰,你不要胡鬨!”
張小凡氣急敗壞的聲音傳田不易身後傳出,他剛才也被自家寵物小灰的舉動嚇了一跳,反應過來自是氣得跳腳。
彆院本就已經跟蒼鬆老道起了衝突,小灰的舉動簡直就是火上澆油,心中惱怒的同時不由惶恐,要是蒼鬆老道借此發飆的話可不是說著玩的。
心中急切,卻是沒有察覺蒼鬆的突然舉動,他身形恍惚如電,一把抓住往身邊溜達的小灰,就要大聲怒斥,可當他看到小灰爪子抓著的東西時,頓時變了臉色驚呼出聲:“七尾毒蜈!”
他的這聲驚呼,再次將陷入迷惑不解中的眾人驚醒,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看向猴子小灰的爪子,一條足有尺長的蜈蚣身子筆直垂下也不知是死是活,最奇特的是這條蜈蚣有七條尾巴。
看到這條奇特的七尾蜈蚣,其他人還沒什麼反應,田不易已是臉色大變,身形一晃出現在小灰身前,伸手將那隻已經被小灰弄死的七尾蜈蚣拿到手裡,仔細觀察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蒼鬆……”
咬牙切齒麵目猙獰,他已經察覺到了什麼,心中的那點子自得和高興全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全是憤怒以及不解。
“怎麼了?”
蘇茹走了過來,看了眼已經死透的七尾蜈蚣,臉上露出疑惑之色,好奇問道:“不就是一條七尾蜈蚣麼?”
“這哪是什麼簡單的七尾蜈蚣,這是一條介於活物與法器之間的毒寶!”
田不易冷然道:“放眼修行界,這樣的東西可是萬毒門的寶貝,又怎麼可能藏於蒼鬆身上,之前小灰抓住這條蜈蚣時還是活的!”
“你是說……”
象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蘇茹猛然捂住嘴唇,臉色一片蒼白連聲道:“不不不,不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
田不易翻手將已經死去的七尾蜈蚣收入袖中,冷然道:“剛才蒼鬆的舉動你又不是沒看見,這是什麼意思?”
說著,擺了擺手大吼道:“散了散了都散了,沒我的吩咐誰也不能進大堂,小凡還有杜必書你們守在門口,沒有吩咐不許入內!”
吩咐完了,沒理會一頭霧水的弟子還有其他各脈門人,直接以千裡傳音之法,請身在數裡外半空中的掌教一行快快過來,有要事相商。
……
“也就是說,蒼鬆學有魔功!”
道玄一臉沉痛,懷疑道:“這怎麼可能?”
此時的空桑山彆院正堂氣氛凝重,青雲門七脈除了蒼鬆之外的其餘首座全部到齊,一個個臉色難看氣氛壓抑之極。
“那這條七尾蜈蚣怎麼解釋?”
田不易一臉冷曆,怒道:“他蒼鬆現在已經不知跑到何處,難道就不是做賊心虛的表現麼?”
這話題實在太過沉重,正堂一時寂靜無聲,誰也沒心思開口說話。
誰也沒料到,因為彆院之事的關係,本以為會出現一場青雲門的內鬥,豈料最後卻鬨出蒼鬆乃是叛徒的震撼局麵。
“說起來,還得感謝小凡收養的那隻猴子小灰!”
過了許久,田不易平息了心中憤怒,緩聲道:“若不是它突然出手,從蒼鬆的袖子裡抓出七尾蜈蚣,咱們根本就不會知曉,這廝竟然暗地裡跟萬毒門有染,還得到了萬毒門的毒物祭煉之法!”
可不是麼,以蒼鬆的身份和地位,隻要他不主動暴露,誰又能知曉這位青雲門的執法長老,早已經跟魔門四大派致意的萬毒門有染?
在座青雲門高層全都默然點頭,隻要一想到蒼鬆跟魔教萬毒門關係密切,不知什麼時候就會突然出手,就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現在看來,就連蒼鬆自己,也被小灰那隻猴子弄了個措手不及,不然也不會沒有絲毫準備,發現自身可能暴露立即轉身就走,沒有對青雲門造成多大傷害。
當然,明麵上就是如此,可蒼鬆老道的叛逃,作為青雲門高層中的二號權勢人物,他的叛逃對青雲門的聲譽打擊極大。
怕是焚香穀和天音寺,還有魔教四大派都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狠狠打擊青雲門的勢頭,起碼也要叫青雲門不好過吧。
這樣的情況,卻是最叫在場青雲門高層鬱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