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作羊入虎口?
被所謂梁王親戚雇傭而來,準備圍殺李公甫的五位江湖一流高手,此時卻是深刻體會到了。
當然,他們自然不會承認自己等人是羊,可將他們包圍的近十位武者,絕對稱得上猛虎之流。
“給你們一個機會!”
雷虎躺在躺椅上,悠然道:“跟我門下這幫弟子打一場,打得過就走,打不過就乖乖當俘虜吧!”
哼!
被圍住的五位高手齊齊冷哼臉色難看,他們被人小瞧。
“希望你不要後悔!”
五人互視一眼,下一刻身若輕風各自找了位武館弟子大打出手。
一時間,秦風武館露天練武場上,五對好手激烈拚殺,拳腳刀劍勁氣四溢,吆喝厲嘯之音不絕。
隻是,叫五位被圍高手心驚的是,他們挑選的武館弟子一個個真氣渾厚刀法驚人,剛開始還能戰個平手甚至稍占上風,可十招一過他們便徹底落入下風,隻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
這幫武館弟子的刀法,實在太過凶狠淩厲!
戰不多時,估計也就五六七八十個回合吧,五位羊入虎口的高手全都戰敗被擒,一個個臉色難看卻又無話可說。
“封了他們的穴道,以後武館的衛生以及雜活,都有這五位全包了!”
雷虎輕飄飄的聲音,聽在那五位成名好手的耳中,猶如驚雷霹靂,直接將他們給炸懵了。
開,開什麼玩笑?
他們怎麼說,也是縱橫數縣之地的江湖豪傑,一朝不慎羊入虎口被俘虜也就罷了,竟然還要他們忙活衛生和雜活,簡直欺人太甚!
可惜,形勢比人強!
被特殊手法封了穴道之後,一身真氣用不出絲毫,在秦風武館這樣的龍潭虎穴,不老實聽話後果可不怎麼樣。
他們在嘗試過那種滋味後,一個個老實安分得緊,武館弟子要他們做什麼就做什麼,一點都不敢有異議。
也就是雷虎明言保證了他們的人身安全以及具體的俘虜年限,讓他們鬆口氣之餘有了盼頭,不然想叫五位一流高手徹底老實安分可不容易。
當然,這五位也不是善茬,隨口就將雇主,也就是所謂梁王親戚的信息,泄露了個底兒掉。
“可惡,那廝竟然如此惡毒!”
李公甫聞言氣得暴跳如雷,所謂的梁王親戚不僅要暗算他,而且還準備暗算他爹,這樣的行事作風已經把李公甫惹急了。
“師傅,我這就去宰了這廝!”
他當即向雷虎拱手告辭,殺氣騰騰就要向所謂的梁王親戚報複回來。
“彆太衝動,先回去跟你爹說道說道,估計他有更好的手段!”
雷虎擺了擺手,悠然道:“除非你以後想被通緝,過上朝不保夕的日子,不然還是聽一聽你爹的想法為妙!”
李公甫點頭應承下來,腦子一片迷茫回了家,他不明白師傅的用同意。
等李捕頭下衙回家,聽到李公甫的描述也嚇了一跳,自然少不了對所謂梁王親戚一番怒罵,最後聽了李公甫轉述師傅的意見,他頓時一拍巴掌肯定道:“你師傅說得沒錯,這事交由我來處理最為妥當!”
“可是爹,那廝不好對付吧?”
李公甫直接將心中疑惑道出:“誰也不知,那廝見到咱們父子完好無損,又或者沒見到那五位高手返回,會不會再生毒計?”
“哼,不用擔心這個!”
李捕頭冷笑出聲,不屑道:“要論坑人去死的手段,你爹我比那混帳要強多了,這次定叫他有來無回!”
見自家小子依舊疑惑,他沒好氣道:“那家夥這次跑來錢塘乾什麼的?”
“看錢塘江大潮啊!”
李公甫理所當然道:“再過不久就是錢塘江大潮了,這又不是什麼秘密,眼下來錢塘的外地人,十有七八都是為看潮而來!”
“哼,每年來錢塘看潮的人極眾,卻也不缺這廝一個被潮水卷走的倒黴蛋!”
臉上露出一抹陰笑,李捕頭直接點明道:“待潮汛一來,你爹我自然會想辦法,給那廝安排一個看潮的好位置!”
李公甫恍然,同時又有些不確定道:“爹,這樣做保險麼?”
他倒是不反感他爹的手段陰狠,人家都要滅他李家了,要是不做出點反應措施,那才叫傻缺。
“放心就是!”、
李捕頭冷笑道:“每年看潮,都會有不少人被潮水卷走,你小子以為這些都是真正的倒黴蛋麼,其中可有不少都是受了算計的外地人啊!”
“這這這……”
李公甫驚得目瞪口呆,半晌都回不了神,滿臉震驚結巴道:“爹,這,這是真的麼?”
他真有些被嚇到了,若非自家老爹親口所言,他才不會相信已經有人多次利用前躺件大潮,悄然無聲將對頭乾掉的事情。
“嘿,這樣的陰私之事,本來不想跟你小子說得這麼早的!”
見自家小子久久不能平靖,李捕頭歎了口氣無奈道:“爹雖然沒有親自出手害過人,不過這些陰私手段哪能瞞得過爹的眼睛?”
有些話他沒多說,怕自家小子難以接受,他這個做老子的也不想讓兒子知道自己太多的陰私隱秘,太損威嚴了。
那些想在錢塘江大潮期間借助自然偉力害人的家夥,提前都跟他這樣的衙門捕頭打過招呼,也暗地裡送過孝敬或者說封口費更加恰當一些。
李捕頭在衙門乾了二十來年,知曉的陰私勾當太多了,以他的能力和實力也這能睜隻眼閉隻眼不去計較,真要較真的話,估計他這個衙門捕頭活不過三天。
見得多了聽得也不少,以他所掌握的權柄和資源,想要趁錢塘江大潮期間,暗中害人卻是不難。
那所謂梁王親戚雖然水份極大,可看之前的錢縣尊以及新來的李縣尊對其敬而遠之的態度,就算這廝的身份水分十足,卻也不能真的光明正大對其痛下殺手。
正如雷館主所言那般,除非自家小子想要過被官府通緝,朝不保夕的流浪生活,否則還是不要做傻事的好。
對付那廝有更好的辦法,沒必要把自己搭進去。
有時候,隻要能稍作遮掩,行事之後的後果便完全是兩回事。
光明正大的殺人,那是打梁王府的臉,到時候梁王就是為了麵子,都不得不出力派出高手追殺。
悄無聲息弄死那廝,可能所有人都知曉有問題,可有了一個說得過去的借口和理由,就算官府需要表態,梁王府也不會太過在意的。
顯然,擁有極大實權的梁王府,比起官府不痛不癢的追究,後果可要嚴重得太多了。
“這幾天,你小子就跟爹一同進出,老實窩在衙門吧!”
為了避免自家小子做傻事,李捕頭還是叮囑道:“至於針對那廝的手段,由爹來布置就好,你等消息就成!”
李公甫默然,點了點頭沒再多話,今天他爹所言之事,給他帶來了巨大的心靈衝擊,一時半會卻是轉不過彎來。
雖然心中不太認同這樣的手段,可就連師傅都讚同,他也沒啥好說的。
隻是自此後,他前往秦風武館的次數更多了,按師傅的說法就是,隻要自身實力夠強,一切陰謀詭計都是浮雲,誰要是不服打到他服就是。
時間匆匆流逝,轉眼半月過去,一年一度的錢塘江大潮汛也快來了。
錢塘縣縣城來的外地人越來越多,不是腰纏萬貫的豪商巨賈,就是風度翩翩文氣在身的文人雅士,一時間整個錢塘縣城熱鬨非凡。
外來人流多了,自然少不得各種紛爭,最近幾天縣衙捕快班忙得腳不沾地,不是去這裡彈壓糾紛,就是去那頭保障正常秩序。
李公甫跟著一通瞎忙,就連前往秦風武館鍛煉的機會都少了,整日裡在縣城裡轉悠來轉悠去,不是調解糾紛就是在去調解糾紛的路上。
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這就受不了啦?”
李捕頭忙碌之餘還不忘指點自家兒子,沒好氣道:“每年總有那麼幾個時間段衙門會十分忙碌,到時候你小子就知曉了,老實做事不要胡亂叫嚷,旁人可不會理睬你這叫嚷是不是真心的!”
李公甫連連點頭應是,說詩話以他的武藝,最近一段時間的忙碌真算不得什麼,而且他的表現也相當出彩。
調解糾紛的時候,少不得捕快們也要出手彈壓,這時候武藝高強便占了極大優勢,起碼不會在調解過程中受傷,這就相當難得了。
很快,錢塘江潮汛到來,觀潮之處不說人山人海也差不了多少。
尤其那幫有錢有閒的富貴人士,一個個站下視野最好的所在,酒菜齊備擺出一副閒坐觀潮的姿態,彆提叫人看了多不爽了。
李公甫沒心情理會其它,隻是掃視一圈又一圈,很快就發現了目標,也就是之前在大街上揍過的那中年胖子,所謂的梁王親戚。
這廝相當囂張霸道,竟然獨自一家占了個視野開闊的小山頭,擺開桌椅案凳,備齊美酒佳肴身邊還跟著一幫捧臭腳的男男女女,不時發出意味不明的哈哈大笑,要多顯眼就有多顯眼,同時也引來眾多不屑鄙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