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時間匆匆而逝……
時間,很快就到了許仙和白素貞即將完婚的日子。
這段時日,已經修繕完畢渙然一新的清波門白府,裡裡外外都是一片喜慶的紅色,紅燈籠紅貼紙,紅喜字紅綢緞,總之從裡到外都透著一股子喜慶。
小青姑娘儘管心裡不怎麼情願,卻也不得不忙碌起來,尤其隨著臨近婚期,她更是忙得腳不沾地,根本就沒心思理會其它。
“人間的婚禮,也太煩瑣了吧?”
稍稍有那麼點子空暇時間,她便忍不住衝姐姐白素貞倒苦水:“各種各樣的麻煩事兒一大堆,不說府裡的布置,單單和街坊鄰居的溝通,還有和商鋪的采購事宜,就糟心得很!”
街坊鄰居的閒言碎語八卦閒聊,還有商鋪掌櫃的斤斤計較,叫性子有些莽的小青姑娘實在有些受不了,很多次都忍不住要動手揍人了。
“小青辛苦了!”
白素貞最近一段時間的精神狀態很有些恍惚,既亢奮又忐忑,聽了小青的訴苦,連忙開口寬慰道:“等婚事一過,就輕鬆簡單了!”
她還真怕小青一怒之下直接不乾了,那可就糟糕透頂啦。
身邊得用的就小青一人,與外界接觸采購之事,都得小青出馬才成,這位要是突然撒手不乾,白素貞就得坐蠟,還得成為錢塘的笑柄。
堂堂官家小姐連個得用人手都沒有,誰信啊?
管家白福其實是更好的人選,性子沉穩做事麻利,隻是可惜它是小青祭練的五行鬼類之一,雖說不懼陽光在白日裡行事與常人無異,可畢竟有極大風險,一旦身份暴露後果實在難料。
“好吧!”
既然姐姐都這麼說了,小青姑娘也是無奈,隻得硬著頭皮繼續忙活。
另一邊的許家老宅,此時也是張燈結彩好不喜慶。
一個多月前,許仙就已經從姐夫家搬了出來,住回了重新整理一清的老宅準備迎娶白素貞。
與原劇情大為不同的是,因為許家老爺子死得時候許嬌容已經嫁入李家,所以許家的家業並沒有敗光,還留下了上百畝上等水田,以及一家半死不活的藥鋪,還有許家老宅也都保留了下來。
這不,作為許家當家人的許仙結親,自然不會在李家進行,而是將多年沒有住人的老宅打掃乾淨,提前一個多月便從李家搬了出來單過。
許仙自是開心不已,能自己當家做主,他自然不樂意老是麻煩姐夫和姐姐。
更何況,他還想跟白素貞過二人世界,更加不樂意有姐姐和姐夫在旁邊乾擾了,總覺得很尷尬啊。
顯然,許嬌容理解不了許仙想要當家做主,有個人私密空間的想法。
自從許家老宅情理乾淨,許仙搬遷回老宅後,她天天都要來回跑個幾趟,生怕弟弟過得不少缺了什麼,一天足有大半時間都在許家老宅打轉悠,把李公甫和李家宅院都拋到一邊了。
也幸好李公甫最近公務繁忙,因著蜈蚣精的事情到處轉悠,大多數時候都在外頭晃蕩,很少回家吃飯,就連回家留宿的時間都變少了。
李家也沒有老人,更沒有住得很近的族親,不然就許嬌容如此做派,早就引發矛盾鬨騰起來了。
“姐姐也忙活這麼些日子了,現在萬事俱備,姐姐也可以歇一歇了!”
這日,等許嬌容將老宅再次巡視一遍沒有問題,一直陪伴在側的許仙笑道:“之後的事情,就交給弟弟吧!”
“怎麼,嫌姐姐礙眼啦?”
許嬌容沒好氣白了弟弟一眼,笑罵道:“媳婦都沒娶進門呢,就要翻天不成?”
“不是,姐姐可不要誤會啊!”
許仙嚇了一跳,他可是知曉姐姐的厲害,急忙擺手道:“隻是覺得姐姐這些時日辛苦了,想叫姐姐鬆快鬆快罷了!”
“哼,算你會說話!”
許嬌容有些悵然若失,搖頭道:“等白家小姐進門後,你也用不著姐姐辛苦了,以後的路就隻能靠自己努力啦!”
說著說著眼圈就紅了,慌得許仙抓耳擾頭不知所措,這不好好的麼,怎麼說著說著就紅了眼圈呢?
“好了好了,不給你添堵了,姐姐這就離開,你姐夫也該回家了!”
不等許仙勸慰,許嬌容自己就收拾好了情緒,擺了擺手笑道:“幸虧你姐夫這些日子忙於公務,不然姐姐我還沒這麼多時間提你幫老宅收拾利索呢!”
“姐夫的事情忙完啦?”
許仙滿臉驚喜,笑道:“真是太好了,有了姐夫幫忙,我這底氣也更足了幾分!”
這話不說說假的,隨著婚期臨近,彆看許仙整日裡一副沉迷於幸福中的架勢,可心裡卻是慌得一批。
主要還是沒有家中男性長輩主持大局,以許仙的柔弱性子根本就撐不起來,起碼在外人和賓客跟前就是如此。
不能說他慫,隻是天性如此,象成婚這樣的大事,必須得有男性長輩在場,他才可能心中不慌,許仙就這性子改是改不了啦。
“瞧你這話說的,你姐夫就算再忙,也不可能不理會你成親的大事吧?”
許嬌容翻了個白眼,擺手道:“好了漢文,姐姐先回去了,過會讓你姐夫過來幫你看著點,這總成了吧?”
果然,在許仙的焦急期盼下,姐夫李公甫下午就過來了。
“怎麼漢文,聽你姐姐說,你現在有些心慌?”
見麵後,李公甫哈哈一笑,一點都沒有數月沒見的生疏,大巴掌狠狠拍在許仙瘦削的小肩膀上,樂哈哈道:“你這樣可不成啊,要拿出男子漢的氣概來!”
“姐夫手下留情!”
許仙身子一矮,差點一屁股蹲坐在地,可臉上卻無絲毫怒色,急忙退開幾步擺手道:“沒姐夫在家裡坐鎮,我這心裡確實有些慌啊!”
“怎麼,還有人敢上門鬨事不成?”
李公甫一雙大眼圓瞪,笑罵道:“看我不打得他跪地求饒!”
“沒那麼誇張!”
許仙苦笑道:“隻是要跟白家小姐單獨生活,對以後的前程很是迷茫,心中有些著慌罷了!”
想當家做主歸當家做主,可許仙以前一直都是依靠姐姐和姐夫生活的,不管是吃穿住行還是上學花消,都不用自己操心。
現在可好,他不僅搬出了姐夫家單獨生活,以後和娘子的日子都得靠自己,心中哪能沒點慌亂?
幸好家裡還有些產業,其中還有他十分熟悉的藥鋪,不要心中更慌。
至於清波門白府顯露出的雄厚財力,許仙直接無視了,根本就沒想著借用白家小姐的身家生活,那不成吃軟飯的小白臉了麼?
儘管他不知曉,外頭已經有這方麵的流言,好在許嬌容都將這些閒言碎語攔在門外,沒有汙染許仙的耳朵,也沒叫他為此心情煩躁。
不然,以許仙的柔弱性子,怕是得被這些不靠譜的‘大實話’折騰慘。
“阿彌陀佛!”
正當李公甫想要好好嘲笑一番小舅子的不自信,突然耳中傳來一道猶如洪鐘大呂一般的佛號聲,震得耳膜嗡嗡轟隆一時失聰。
再看許仙,卻是一臉呆滯象是失了神智一般,身子搖晃眼見就要一頭栽倒。
李公甫一把扶住小舅子不讓其摔倒,心中怒火洶湧體內真元激蕩,口中長嘯怒吼出聲:“哪來的禿驢,你想乾什麼?”
聲浪滾滾如雷,好似晴天霹靂,震得屋頂瓦片,還有屋子裡的擺件都跟著一陣顫動,顯然李公甫心中火氣洶湧,一點都沒有收斂自身實力。
讓自家小舅子在椅子上坐好,李公甫滿心不爽大步流星出了許家老院大門,一眼就看到站在門口不遠的街道上,那一位白眉白須一臉詳和氣息的老和尚。
“喲,這不是金山寺的法海大師麼,怎麼不在金山寺參禪,跑來錢塘乾什麼?”
見到來人先是一愣,不過李公甫倒也不怎麼在意,直接開口譏諷道:“剛才那一手,法海大師可是很不地道啊!”
“阿彌陀佛,見過李捕頭!”
法海一雙白眉微皺,顯然沒想到李公甫竟然在此,不過他也並不在意,笑吟吟和善道:“許家施主與我佛有緣,老衲前來便是為了許施主而來!”
嘖!
李公甫隻覺荒謬絕倫,沒好氣道:“法海大師沒見許家一派喜氣洋洋的摸樣麼,許家家主也就是我那妻弟很快就要娶妻了,大師這時候過來說我那妻弟與佛門有緣,這不開玩笑麼?”
“阿彌陀佛,隻要心中有佛,在哪都可修行!”
法海悠然笑道:“老衲觀許施主心中有佛,就此而來傳其佛門之法!”
“法海大師,你打算傳我那妻弟什麼法?”
李公甫滿心迷惑,心頭火氣倒是熄了不少,好奇道:“不會是佛經吧?”
說到這兒他哈哈一笑,搖頭道:“若是如此的話,就不勞法海大師費心了,書店裡都有賣的!”
“阿彌陀佛,李捕頭說笑了,老衲要傳給許施主的,乃是正宗的佛門修持之法!”
法海寶相莊嚴,聲音宏大猶如九天雷霆,震得李公甫耳中嗡嗡作響:“隻要許施主認真修行,自有西成正果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