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幕後大BOSS不好麼,非得赤膊上陣有啥意思?
沒錯,針對田靠甚至其背後的幽州公孫讚,雷虎和青州黃巾確實有做幕後BOSS的資格和實力。
彆看幽州公孫讚在和冀州袁紹的戰爭中失敗了,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袁紹想要一口氣將公孫讚乾翻也不容易。
拋開他們背後的頂級強者不論,起碼在雷虎眼中,這兩位北地諸侯的戰爭,還在他可以理解的範疇,以青州黃巾的實力想要插手乾擾不難。
隻需供應足夠的糧草軍械,幽州公孫讚不說可以徹底翻身,起碼可以和冀州袁紹糾纏更長時間,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事情。
也就是其麾下白馬義從基本覆滅,不然以白馬義從天下精銳的超強戰力和機動力,冀州袁紹就算占據了絕對優勢,也彆想輕易將幽州公孫讚徹底乾翻。
兩家勢力糾纏得越久,自然對青州黃巾的發展,或者說文明晉升大計越發有利。
好在此時雷虎在青州黃巾內部威望極高,就算一乾黃巾將領有其他想法,此時也不敢胡言亂語。
青州很快就恢複了平靜,好象之前冀州偏師的進犯,以及涉及三方勢力數千萬大軍的對戰沒有發生過一般。
隻是,許多事情已經悄然發生了改變。
……
“使君,咱們有必要這樣麼?”
通往青州黃巾老巢的一條寬敞官道,青州刺史田楷一行悠然前行,開口的正是田楷身邊的心腹將領。
“有沒有必要,你心中沒點數麼?”
田楷收回看向周圍的目光,苦笑道:“現在幽州那邊形勢不利,咱們這邊基本不用指望還會得到那邊的支援了,冀州軍又在一邊虎視耽耽,若是再不跟青州黃巾把關係弄好,還有以後麼?”
“使君話雖不錯,可咱們也沒必要如此委屈自己吧?”
另一位將領開口抱怨:“隻要一想到要向青州黃巾低頭討好,心中就難受得緊!”
這話,卻是說到在場一乾文武的心坎去了。
想他們之前有幽州公孫讚支持,是青州絕對的霸主,根本就沒將所謂的青州黃巾放在眼裡。
哪想到風雲突變,幕後老大公孫讚戰敗,原本大好的形勢全部喪失,青州這邊也基本失去了來自幽州的支援,他們的日子一下子變得十分艱難。
最沒料到的是,青州黃巾趁著旁人不注意的當口,竟然就在短短時間發展起來了,實力變得相當不俗,就是田楷部也不敢輕易招惹。
之後便是冀州千萬偏師進犯,兩家聯盟將之打得大敗,田楷部相當危險的局勢一朝緩解。
黃巾那邊倒也識趣,帶著豐厚的戰利品直接退回老巢,擺出一副願意和平相處的姿態,田楷部自是高興笑納。這樣的局麵可是他們樂意見到的。
顯然,田楷沒有手下文武那麼樂觀,這才過去了一個多月時間,暗地裡跟黃巾做了一些軍械器具的大買賣,等雙方關係處得更好一些後,他便帶著手下文武心腹,主動跑到黃巾老巢拉關係了。
這樣的行徑,很有那麼點子抱大腿的意思,隻是大家心中明白沒有說出口罷了。
可正是因此,隨行文武的心情相當不痛快,顯然他們還沒適應自家一下子變成弱者的身份轉變。
一想要此行是去討好巴結以前看不上眼的黃巾賊子,心情就好不起來。
田楷卻是管不了這麼許多,自家人知自家事。
一下子失去了來自幽州的支援,雖說之前聯合黃巾大敗冀州進犯偏師,可他也從那一場大勝仗中,看出了自身的危險處境。
那一場大勝仗,老實說最大的功勞是青州黃巾軍,至於田楷和手下人馬的作用,也就是牽製了部分冀州軍罷了。
不說青州黃巾展現出來的戰力驚人,甚至還有一支戰力強悍可以凝練軍氣的精銳部隊,隻那一千萬出戰黃巾軍,就能將田楷所部人馬全部乾翻。
也就是說,青州黃巾的實力相當驚人,完全具有一舉覆滅田楷部,強行占據整個青州的能力。
作為一個勢力老大,看清形勢是相當重要的能力,顯然田楷並不缺少這一優點,儘管承認這一點叫他也感覺相當難受。
既然看清了現實,又不想主動退出青州這個大舞台,顯然與勢力龐大實力強悍的黃巾打好關係,是他眼下唯一的出路。
說得更直白點,其實就是抱青州黃巾的大粗腿。
雖然心中有些不好受,可這是他眼下最好的選擇,單靠他自己和所部人馬,根本就無法守住眼下手裡掌控的地盤和勢力,更扛不住冀州軍的再次來犯。
這些心思,他自然不會和手下文武說得清楚明白,他的臉皮還沒那麼厚實。
結果,卻是造成了手下文武對形勢認知不夠,心中產生了極大的不滿情緒。
當然,要說其手下文武一點名堂都看不出來也不可能,隻是他們的選擇要比老大田楷多一條,實在混不下去了投靠冀州袁紹也不是不行,自然不想在他們以前看不起的黃巾跟前低三下四的巴結討好。
可不管心中是什麼想法,以及已經跟著田楷抵達了青州黃巾老巢,自然得多看看周遭環境,想從中窺出青州黃巾的具體實力。
可這一看,卻是把他們驚得不輕……
寬敞平坦的官道,明顯經過了特彆的拓展,一路行來相當的穩當。
這些自然不算什麼,可官道兩側種滿一眼望不到邊際的糧食作物,金黃一片好不震撼,以他們的經驗肯定能有一個大豐收。
尼馬真是見了鬼,他們這些人可是青州文武高層,手裡的田地規模和糧食作物長勢都不及眼下看到的黃巾糧田。
這還罷了,黃巾什麼時候開始安心種田發展的,這可是希奇事兒啊。
最叫田楷一行吃驚的是,已然成熟的田地中,並不是密密麻麻拿工具收割糧食的百姓,而是一輛輛造型有些古怪的木頭器具緩慢前行。
每前行一步,這樣造型古怪的木頭器具,便將身前已經成熟的糧食作物自然收入‘腹’中,身上的口子裡吐出的卻是一道道猶如瀑布洪流般的穀流。
田楷和手下文武都不是傻子,他們看到的古怪木頭器具,明顯就是集收割和打穀為一體的器械啊,可這玩意是怎麼動起來的?
沒有牛馬牽引,也沒有壯年勞力奮力揮灑汗水的摸樣,隻有一個男子立於其間神態輕鬆也不象在乾活的樣子,叫他們感覺很不可思議。
繼續深入青州黃巾老巢,這樣古怪的場景就沒斷過。
路上,開始多了運輸新打穀物的大車,一架架大車不僅更寬更長,竟然還有四個甚至六個輪子的,簡直聞所未聞。
一架大車起碼能裝上數千甚萬斤穀子,可拉車的牛馬隻有區區一頭,卻能琴鳥歌頌行走好似沒有多少負擔一般。
更奇特的是,這些四輪甚至六輪大趁,全是在一個固定的木枕上行走,而且車輪也跟尋常馬車的車輪大有不同,一直都沒有離開過筆直的木枕,也不知是怎麼做到的。
到了城鎮鄉村,一個個聲音大得驚人的喇叭裡,放出或激昂的古怪聲樂,或有人聲從其中穿出,最多的就是大聲吆喝附近的百姓村民加快收割糧食的速度,又或者說一些黃巾高層頒布的命令和決策之類的內容,總之一個喇叭便能讓方圓數十裡區域全部聽得清楚明白,就是比起軍中的大嗓門都要厲害。
進了城鎮,所見所聞太多新奇物事,簡直叫田楷一行看花了眼,幾疑到了外域國度,這裡的大多新奇物事他們以前連聽都沒聽說過。
進了青州黃巾領地,給田楷一行最為深刻印象的,便是這裡的乾淨整潔,還有井然有序的良好秩序,也不知道青州黃巾高層是如何做到的。
而青州黃巾領地裡的軍民百姓,一個個無不麵色紅潤精神飽滿,一看就知是能吃上飽飯的架勢,這就更叫田楷一行吃驚了。
尼馬,眼下是什麼世道?
漢末亂世啊,到處都是戰亂,到處都是流民,整個大漢帝國的秩序都崩潰了。
就是在大漢帝國勉強支撐的時候,那些平民百姓都活不下去了,不然張角掀起的黃巾叛亂哪會有那麼浩大的聲勢,還不是無數吃不飽飯的貧苦百姓撐起來的麼?
大漢帝國雖然疆域廣闊物資豐饒,可惜絕大部分資源都被世家豪族掌握,留給平民百姓的少之又少。
就算田楷身為青州刺史,有幽州老大公孫讚支援的時候,也隻能勉強讓軍中將士不至於餓肚子,更多卻是做不到了。
民間的情況有多慘,他就算不問也知,餓死的百姓數量每天都在增加,這也是青州人口銳減的主要原因之一,單單青州黃毛肆虐還真難以製造千裡無人煙的慘景。
可田楷和手下文武在青州黃巾領地看到的,簡直叫他們難以想象。
這裡的百姓軍民,竟然都能吃得上飽飯!
尼馬,這還是黃巾嗎,就是大漢帝國的秩序沒崩潰前,朝堂都做不到這一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