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該殺就要殺(1 / 1)

無雙庶子 漫客1 1174 字 2個月前

第二天,西南軍向京城送了討伐的檄文,李朔派了幾十個傳令兵,站在京城城下破口大罵,大意是京畿禁軍俱是無膽鼠輩,不敢出城與西南軍正麵一戰雲雲。

這些傳令兵罵的頗為難聽,恨不能把京畿禁軍祖宗十八代都給罵進去,而且還是官話摻雜寫巴蜀口音,一個上午罵下來,城牆上守城的禁軍每個人都臉色難看。

不過在種玄通的強硬命令之下,禁軍仍舊是死守城牆,沒有一個人出城應戰,不少脾氣暴躁一點的禁軍將士,就用布條塞住耳朵,不讓自己聽到城下的那些汙言穢語。

除了讓普通將士叫罵之外,西南軍還寫了一份正式的官方檄文,送到了京城的朝廷裡,這份檄文大致的內容就是,六皇子不日即將進城即位,如果京城再不開城門投降,西南軍將在三日之後強攻京城,到時難免血流漂杵雲雲。

這既是一份戰書,又是一封威脅信。

不過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京城斷斷沒有開城投降的道理,這份檄文送進去,隻是為了提醒朝廷三日之後,西南軍就要強攻京城了。

檄文很快送到了種玄通手裡,這位老將軍皺著眉頭看完了檄文的內容,然後看到檄文落款處鮮紅的西南大將軍印,他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老將軍收起檄文,搖了搖頭。

“李長安為人陰沉內斂,如何會突然做出這種囂張跋扈之舉?”

他吩咐左右守衛好城牆之後,帶著這份檄文,一路進了皇城,然後把檄文送到了未央宮裡的天子手中。

元昭天子這段時間精神一直不太好,經常睡不安寢,枕不安席,臉上的黑眼圈極重,他接過這份檄文之後,先是看了一遍,然後瞥了一眼種玄通,開口問道:“老將軍覺得,李逆突然送來這麼一份邀戰的文書,是何用意?”

西南軍兵臨城下已經兩個多月了,按理說就算送檄文,也是應該兩個多月前送,不應該是這個時候送。

種玄通低頭,對著天子拱手道:“回陛下,老臣一路上已經想過這件事,以李信的性子,不太可能做出全然無用之舉,但是老臣實在也想不出來,這份檄文有什麼用。”

“如果三日之後西南軍要強攻京城,那麼瞞著不說,給朝廷一個突然襲擊,那麼效果必然要好得多,沒道理在強攻之前,還要與朝廷打個招呼……”

元昭天子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兩個多月了,西南軍嘗試了這麼久,始終無法撼動京城,終於黔驢技窮了。”

“這份檄文,無非是裝腔作勢,想嚇唬嚇唬朝廷。”

天子悶哼了一聲,開口道:“他要是真有本事強攻下京城,也不至於兩個月不敢動彈。”

種玄通微微低頭,開口道:“陛下,眼下雲州軍正在馳援京城的路上,也不能排除是李信收到了這個消息,想要最後一博,不管李信到底是個什麼想法,朝廷都要做好完全的準備才成。”

“這個自然。”

天子沉聲道:“禁軍左右兩營以及漢中軍安康軍,全都交給老將軍統籌,必要的話,朕的三禁衛也可以交給老將軍指揮,假使李逆真的要強攻京城,這一波之後,他們應該就會無功而返了。”

說到這裡,天子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大晉的國都,被李逆堵門兩個月之久,這等恥辱,姬氏世世代代都會記住!”

“終有一天,一定要原原本本的還給李逆!”

僵持了兩個月之後,京城裡已經不像兩個月之前那樣害怕,就連兩個月前還惶惶不可終日的元昭天子,這會兒也有了一些自信心。

種玄通心裡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還是點了點頭,開口道:“陛下說的是,老臣定當竭儘全力,守住京城不失。”

天子深深地看了種玄通一眼,感慨的說道:“疾風知勁草,板蕩識忠臣。”

“老將軍一把年紀,苦守京城數月,種武將軍收到聖旨之後,馬不停蹄的趕來京城勤王,到了關鍵之時,方顯種家的耿耿忠心。”

種玄通低頭道:“此是種家分內之事。”

說到這裡,老將軍長長的歎了口氣:“隻是雲州軍一旦撤出雲州,北疆將再無抗敵之力,江北恐被鮮卑蠻人肆意踐踏……”

元昭天子也微微皺眉,然後悶聲道:“此都是李逆造孽,我朝幾代天子,都待他如天之恩,結果這人還是陰謀蓄養私兵,圖謀不軌,若非他起兵造反,朝廷也不至於把雲州軍調回京城!”

“江北百姓但有一人因此而死,便都是李逆所殺!”

種玄通搖頭苦笑道:“此時論誰的責任,也救不了江北百姓。”

天子沉聲道:“老將軍放心,我朝廷已經有了天雷,等西南反賊退去,朝廷擁有天雷利器,當可以輕鬆收回江北。”

種老將軍微微歎了口氣,沉聲道:“但願如此。”

…………

京城城外,寧州軍大營裡。

李信坐在帥帳之中,在他的對麵,坐著身材高大的沐英。

兩個人麵前擺了一桌小菜,兩壺祝融酒。

這個時候,負責主攻的李朔,正在布置寧州軍,顯然是沒有空的,也就隻有沐英,能跟李信一起坐下來喝幾杯了。

沐英舉起酒杯,敬了李信一杯,然後開口笑道:“大將軍今日怎麼想起來尋我喝酒了?”

李信與他碰了一杯,仰頭一飲而儘。

“沒有事情,便不能尋你喝酒了?”

沐英咧嘴一笑:“自然可以,大將軍什麼時候想喝酒了,都可以找我。”

李信低頭又喝了一杯酒,然後看了沐英一眼,皺眉道:“沐兄你說,假如我們進了京城……”

說到這裡,李信搖了搖頭,眉頭皺的更深了。

“罷了,不說這些了,咱們喝酒。”

沐英舉起酒杯,與李信碰了一杯,這個黑臉將軍抬頭看了李信一眼,靜靜的說道:“大將軍用不著想這麼多,真進了京城,該殺的人就要統統殺了,大將軍下不了手,我們這些人,可以去替大將軍背下這口黑鍋。”

他嘿嘿一笑:“我知道大將軍在顧慮什麼,到時候如果夫人責問起來,沐英跪在夫人麵前請罪就是。”

李信深深皺眉,最終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

“罷了,還沒有進京,便不要自尋煩惱了。”

李信目光變得堅毅起來,隱隱帶著殺氣。

“等咱們進了京城之後,再考慮這些事情不遲。”

他與沐英之前,朋友關係大過上下級關係,兩個人推杯換盞,因為喝的是陳年的祝融酒,李大將軍很快就兩頰泛紅。

他端起酒杯,仰頭一飲而儘,聲音低沉。

“沐兄說得對。”

“該殺就要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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