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裂土封王,取而代之!(1 / 1)

大道紀 裴屠狗 1892 字 2個月前

夜幕漸退,晨光剛生。

皇覺寺中馬蹄聲急,一個小和尚騎乘駿馬奔行在昨日的積雪之中,往來於諸多寺廟之間,燃起一炷炷香。

淡淡的香火氣息飄蕩在這千年古刹之中。

皎皎積雪映徹出千年滄桑。

呼~

小和尚翻身下馬,正要進寺廟之中。

耳畔突然聽到陣陣雷聲滾動,先是嚇了一跳,隨即平靜下來。

“又是那位道長的呼嚕聲?”

小和尚悄咪咪的瞥了一眼遠處一處靜謐的宅院。

那處宅院靠近後山,背靠舍利塔,門前是大片湖水,四周樹木叢生,十分的清幽寂靜。

離它最近的大殿,都有四五十丈。

“我要不要去看一看?”

小和尚心跳有些急促。

那座宅院之中的那位道長他並未見過,但卻聽過很多關於他的事跡了。

三個月前,這位道長連敲八十一次皇覺鐘,震動了整個皇覺寺之後,有關於這位道長的傳言,就已經在他們一眾師兄弟之中傳遍了。

據說這位道長身高一丈二,腰圍也是一丈二,胳膊上能跑馬,大腿比老樹還要粗大,一頓飯能吃三百斤上好米麵,還要加上一枚大還丹。

不然,怎麼能敲得響皇覺鐘呢?

要知道皇覺鐘被打下來到現在三個多月了,還靜靜的躺在那裡。

武僧堂的師兄們那般厲害,各個都有千斤之力,但百八十個人合力都不能撼動一絲一毫呢!

彆人信不信小和尚不知道,但他卻是信了。

他每日來跑馬點香,可都能聽到那比雷聲還嚇人的呼嚕聲呢。

打呼嚕都好似打雷一樣,他要是放個屁,不得把院子都崩了呀!

這該有多厲害啊?

小和尚心‘砰砰’跳動,點燃了最後一炷香,將馬兒拴在了門柱上。

小心翼翼的向著那處宅院靠近。

他也是個有功夫在身的,腳步很是輕緩,踩在厚厚的積雪之上也不發出半點聲音。

沒過多久,他便靠近了那處宅院。

隨著靠近,小和尚有些受不了了。

百丈之外,那雷聲還很小,但越走的近了,雷聲就越發的大了,距離還有三十多丈,他已經有些頭暈眼花了。

‘這也太厲害了!’

小和尚心中跳的越發距離了。

他默默搬運內力,小心翼翼的靠近宅院,而一走進三十丈,他的身體突然一熱,好似浸泡在熱水之中一般,暖洋洋的。

冬日清晨的寒冷,似乎一下都消失了。

“乖乖!這裡這般暖和,這積雪怎麼沒化啊?”

小和尚心中越發驚歎了,也越發好奇了。

伴隨著這股熱流加身,他隻覺那雷聲也似的‘呼嚕聲’似乎也沒有那麼讓人討厭了。

反而,還讓他身體顫動的很是舒服,就好像他又一次騎馬跌斷了腿,師叔為自己推拿筋骨一般。

舒服的他差點就呻吟出來。

走過兩步,來到門前,小和尚探頭探腦的看了看作用,小心翼翼的趴在門上,朝著門縫中看去。

院子好大呀,我們三十個師兄弟一起住的院子都沒有這院子一半大。

先是一個驚歎。

然後他就看到了一個道人。

一個著白色道袍,卻沒帶道冠,似乎遊方野道一般的年輕道人。

‘哪裡有丈二高啊,師兄們果然是在騙我......’

看著平平無奇的道人,小和尚心中有些失望。

這個道人沒有傳言的那般厲害,身上平平淡淡的,似乎沒有一點傳言中高手的氣度。

不過細細一看,他就瞪大了眼。

那道人盤膝而坐,五心向天,他的衣袍無風而動,若隱若現間,可以看到他單薄的衣衫下,好似在發光的身體。

不對,並不是他的身體在發光,而是四周不斷有光點向著他的身體裡鑽。

好似他在吸收著一個個的光點。

偌大的院子都似在刮著狂風,偶爾拋飛的落葉不及落到院子裡,就被吹的老高。

而那一道道雷聲,真的是從他身體裡傳出來的。

而且,聲音比之在外麵聽到的,還要大了十倍都不止!

呼!

突然,那道人睜開眼睛。

這一下,便好似寺廟之中的泥胎木偶化作了真佛,石刻的雕像變成了真神!

那道人雙眸宛如日月般亮起。

他的身軀,更似是凝聚了天地間所有的光芒,整個院落乃至整個天地在這一刻都變得一片漆黑,比最為深沉的夜色還要漆黑!

道人便是天地間唯一的光明。

無邊的陰影之下,他的身軀好似越來越高大,呼呼吹拂的寒風好似惡鬼一般哀嚎著,但那道人盤膝而坐,便好似傳說之中鎮壓地獄的王佛。

不自覺讓他心神安定。

吸!

終於,在宛如最為深沉的夜幕之中,傳來一聲長長的吸氣之聲。

這吸氣之聲是如此之恐怖。

在小和尚的感應之中,院落之中呼嘯的狂風,乃至於整個天地都被吸走了!

砰!

大門一下洞開!

“啊!”

小和尚不由的發出一聲慘叫,身不由己的騰空飛起,一下掠過十多丈。

“不要吃我啊!”

小和尚手舞足蹈,嚇得慘叫連連。

他倒也不是多麼怕死,但是被人吃了未免死的太慘。

慘叫了好一會,發現沒有什麼動靜,他這才小心翼翼的睜開眼。

映入眼簾的,是那麵上帶著一絲淡淡笑意的年輕道人。

那道人眸光溫潤,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感覺這道人的眼神很恐怖,好似能夠看穿自己的內心,讓他不由的瑟瑟發抖。

安奇生抬眉看去。

這個小和尚看上去約莫十一二歲的樣子,實則隻有十歲,長得普普通通,隻是眼神靈動,很是機靈。

不過,若隻如此,這也隻是個平平常常的小和尚罷了。

隻是,他看的更深。

這個小和尚,可不得了。

他眸光開合,一縷漣漪形成的文字在唯有他可見的視角之中浮現:

【六明】

【人生軌跡:出生於久浮界,梁州,德舫府,幼年失去雙親,給他人放牛而生,後因牛無意被摔死,以乞討為生,後遇皇覺寺武僧,被帶回皇覺寺........

瀚海之戰後,皇覺寺封山時下山,時正逢諸國混戰,大豐烽煙四起,故投身義軍,二十年征戰,占十二州,成一路主帥......

後三十年,於大豐王朝滅亡之際,擊敗各路群雄,獨占大豐七十州,裂土封王!

取大豐而代之,開創數百年王朝.......】

取大豐而代之!

一代開國之太祖!

“小和尚,你尋我有什麼事情嗎?”

看著麵前戰戰兢兢的一朝太祖,安奇生含笑開口。

以他如今的心境,便是看到一朝開國之太祖,心中也平靜如昔,稍稍有些驚訝。

但也僅此而已了。

“沒,沒有......”

小和尚見道人沒有惡意,這才平複下砰砰跳動的心,呐呐道:

“我,小僧,小僧跑馬點香,聽到道長的呼,呼吸聲,不由的上前,想要看一看,不是,不是故意偷看的.......”

小和尚說著又有些結結巴巴起來了。

他猛然想起,在諸位師兄弟說起的江湖傳言裡,偷看他人練武,可是很犯忌諱的。

自己就是被打死了,怕不是方丈都要說一聲打的好了.......

“你又能看出點什麼?”

安奇生啞然失笑。

習練武功套路,不外乎打熬身體,熟悉套路打法,讓身體有個深刻的認知,以達到戰鬥之時更加得心應手罷了。

武功到了他這個地步,根本無需如常人一般演練了。

行走坐臥皆是武,一舉一動皆是功。

盤膝半日,已比常人聞雞起舞般練習一年之功了。

若隻從他呼吸,身體搬運氣血內力的韻律之中便能學走他的武功。

那也是他的造化了。

“我......”

安奇生語氣之中的涵義,六元有些不服氣,但想了想還是頹然的歎了口氣。

自己是真的什麼也沒看出來。

除了被嚇了一身的汗之外,也沒有其他收獲了。

“你身在皇覺寺,難道還愁沒有功夫學?”

安奇生微微搖頭,這小和尚身上也有些功夫基礎,不過也僅限於皮肉,連筋骨也未連透。

“就是沒有!”

聞聽這話,六元跺了跺腳:

“我都當了兩年和尚了,活不少乾,可也沒學到什麼功夫,我這點武功還是入寺之前學的呢!”

“你得罪了傳功的和尚?”

安奇生看了他一眼。

六七歲就當乞丐的人油子,其他方麵欠缺,圓滑方麵絕對不差的。

至少不至於得罪人。

“這倒不是。”

六元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大咧咧的說著:

“皇覺寺的規矩,從來是,入寺三年跑馬僧,三年雜役僧,三年講經堂,三年戒律院,熬過了這十二年,才能入武僧堂!

哪怕是外麵的高手要入寺,也要過這十二年,說是要觀察心性.......”

說著,六元小和尚一臉的了無生趣。

他才熬了兩年,還有十年才能學到真正的武功呢。

他都想還俗了。

“原來如此。”

安奇生微微頷首。

怪不得皇覺寺從來沒有什麼少年高手,單單熬過這十二年才能習武這一關,就注定皇覺寺不可能有什麼少年高手了。

不過正因如此,皇覺寺也極少有敗類。

真正能熬過這麼十二年,在皇覺寺如此平和氣場之下,還能戾氣深重的,那絕對是鳳毛麟角。

“道長,你能教我武功嗎?”

六元眼神發亮。

“你是皇覺寺的弟子,自有你師長傳藝,外人如何越俎代庖?”

安奇生心頭微動。

抬眼看去。

隻見遠處積雪之間,三印大和尚漸行漸近,人未至,聲音已道:

“道長這便錯了!我皇覺寺可從不禁製弟子學本門之外的武功!隻要來路正,學了什麼武功,又有什麼妨礙?”

六元嚇了一跳,一溜煙逃到安奇生背後。

‘苦也,苦也!被太師叔祖聽到了,日後還有我的好果子吃?完了,完了,這和尚廟待不下去了耶’

一時間,小和尚心中哇涼哇涼。

“那豈不是便宜了你們?”

安奇生搖頭失笑。

見得這大和尚踏步而來,也起身相迎。

“如何是便宜了我們?若是道長傳授的武功高深,指不定將我門下的弟子都拐走了呢!”

三印踏風而來,落入院中。

他看了一眼鬼鬼祟祟的六元,微微一思索便知這小和尚居然還是自己門下的弟子。

卻也隻是看了一眼,便爽朗大笑一聲:

“來回三月,終將道長所需的那最後一樣靈材帶回來了!”

聞言,安奇生眸光微亮:

“有勞大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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