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9章紅色與五星（22）

墮落母神是站在所有外神頂端的存在，整個宇宙所有陰性力量的主宰，同天尊，上帝，一同位列宇宙三支柱之一。

放在其他正常的神道宇宙，至少是大地之母，瑤池之主，天後，輪回主宰一級的存在。

但由於最初造物主的撕裂聚合，墮落母神已被撕裂源質，已經失去支柱力量，隻有象征性的位格，淪為舊日一流。

所以墮落母神是外神中最急切入侵地球的舊日，一直窺視著現實世界，占據了月亮，化身為象征緋紅之月的原始月亮，試圖取回源質和特性，使自己重新恢複為完整的支柱。

在黑暗紀元，墮落母神汙染了血族始祖莉莉絲導致其理智減弱。

在眾神紀元，墮落母身汙染了漫遊星空的門先生，讓這位旅客無法歸家。

在黑鐵紀元，通過被汙染的“門”先生勸誘羅塞爾登月，並在羅塞爾登月時汙染了他，導致了一代龍傲天的隕落。

眾所周知，凝視深淵的同時，也會被深淵凝視。

日常汙染他人，入侵地球的墮落母神，今天遇到了更高級的外神，更偉大的位格，按照這個宇宙混亂瘋狂的底層規則，墮落母神也受到了汙染。

最為明顯表現的就是月亮，墮落母神在現實世界的化身，緋紅之月。

一位信仰黑夜女神的大主教，晚間十分正在休息，慵懶地躺在老爺椅上麵，他正用灰藍色的眼眸望著有鐵欄杆的窗戶，望著外麵的緋紅之月，欣賞夜晚的美景。

這是每一個黑夜信徒的愛好，融入黑暗中，在緋紅之主，黑夜女神的庇護下行走。

突然間黑夜教會大主教跳起來，眼瞳都快崩出來，他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幕幕。

在紅色的月亮的上麵，竟然多出了五顆明亮的黃色星星，其中一個較大，四顆較小，圍繞成一圈。

“這……這怎麼可能……”黑夜教堂大主教如夢如幻的喃喃道

他已經是非凡界的高層，半神半人的強者，自然知曉月亮在神秘學裡麵的地位，涉及到了幾位真神，邪神，不會有輕易改變。

如果更改了，如果不是汙染，那就是神的權柄在更替。

誰能汙染真神，邪神，所以大主教下意識認為可能是黑夜女神的月亮權柄在更替，連忙飛到教堂之內，跪拜在聖徽麵前，虔誠的閉目祈禱，用古赫密斯語默念起女神的尊名：

“比星空更崇高，比永恒更久遠的黑夜女神，您是緋紅之主，隱秘之母，厄難與恐懼的女皇，安眠和寂靜的領主……”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幽幽暗暗寧靜平和的教堂內，大主教一遍遍重複祈禱，最後獲得了一個提示。

“不必理會。”

大主教低聲念叨這四個字，抬頭看著一片赤紅中孕育五顆星辰，隻感覺自己在做夢。

貝克蘭德，一間租價極其便宜的房子中。

克萊恩坐在椅子上，思考著在貝克蘭德的部署，已經如何消化非凡特性，序列6：無麵人。

突然之間一道明亮澄澈的月光照射進來，照射到了克萊恩的臉上。

“或許在緋紅之月的照耀下，思考問題是一個不錯的事情。”克萊恩在胸前點點頭，低聲道了一句：“女神保佑。”

拉動椅子，挪動步伐，克萊恩來到窗戶前，望著窗外透入的緋紅月光，望著那一輪熟悉而又陌生的力量。

刹那間，克萊恩愣住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心情湧上心頭。

紅色，五星，故鄉，家人，一切的一切。

“五星紅旗迎風飄揚……勝利歌聲多麼嘹亮……”克萊恩站在紅月下，站著五顆明亮的星辰下，嘴角不自覺哼起了調子，眼角卻有開始濕潤了起來。

“越過高山；越過平原，跨過奔騰的黃河長江。”

“寬廣美麗的土地，是我們親愛的家鄉……”

寂靜無人的黑夜中，克萊恩看著那一輪紅月又哭又笑，情緒在一瞬間崩潰，冰冷淚水與鼻涕混合在一起，卻渾然不知覺。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明月何時照我還？”克萊恩低聲一語，在淒涼的夜裡麵，他感受到了無儘的孤獨與冰冷。

家鄉可能……可能永遠回不去了。

親人，親人也不在了。

我……我的親人，不，應該來說是克萊恩的親人，我是周明瑞。

扮演法需要扮演，我有很多的角色，有很多張麵孔，其中扮演最成功就是周明瑞。

我承認這個身份，我承認妹妹梅麗莎，班森是我的哥哥，克萊恩這個名字幾乎與我融合在一起。

他才是我扮演最成功的人，成功到我自己都相信，所以人都相信，全都融入進去了。

“我願意成為克萊恩。”

“可是……我知道，我是周明瑞。”

克萊恩摸了摸自己眼睛的淚珠，內心一點點的刺痛，卻感受到了體內魔藥的消化。

真實偽裝成另一個人；你可以假扮任何人，但隻能是自己。

這是剛剛克萊恩總結出來的無麵人守則。

但這一次，克萊恩無比厭惡自己這一次的魔藥消化，厭惡這一次的清醒，如果可以，他想要一直欺騙自己。不想挖開心中那片永遠的痛苦。

“故鄉……”廉價小屋內，無奈的聲音傳出。

他想要回到他的故鄉。

…………

原始島嶼中部，“黑皇帝”陵寢內。

母神的汙染消失，羅塞爾作為黑皇帝自動開始複蘇，進入複活的讀條，露出了真實的麵目，栗色微卷的長發，藍眼睛，高鼻梁，薄嘴唇，有兩撇打理得很是漂亮的小胡須。

羅塞爾大帝，屬於這個世界的羅塞爾大帝

一滴又一滴水珠從貝爾納黛的臉龐滑落，滴在了陵寢地板上。

“爸爸……”

羅塞爾大帝-黃濤，他看著貝爾納黛，看著那一輪紅月，看著那明亮的五星，情緒瞬間崩塌，臉上浮現難以言喻的悲傷。

黃濤大步走上前抱著貝爾納黛低聲哭泣道：“貝貝……”

“我的故鄉……”

“我的貝貝，我的故鄉……”

比起克萊恩，黃濤哭得更加傷心，更加徹底，更加無助。

因為他有親人在身側，因為他比克萊恩清楚，他永遠回不到故鄉了。

這裡就是地球。

這是我寫的最流暢的一章。

上一次這種感覺，是在寫遮天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