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忽然殺進來的眾多警察,陳雪鬆一乾人等,頓時嚇得不知所措!
陳雪鬆拿著錢還在發愣。
他搞不明白,警察為什麼會忽然衝進來?
誰報的警?許逸陽?他也沒打電話啊!
沒等他捋清楚,警察再次嗬斥道:“再次警告你,把刀放下、雙手抱頭!”
陳雪鬆嚇的急忙把刀丟掉,脫口道:“警察叔叔,這裡麵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那警察道:“持械入室搶劫,人證物證都在,銬起來!”
隨即,兩名警察立刻將陳雪鬆雙臂擰到身後、銬了起來。
其他幾人也沒能逃脫同樣的命運,包括陳雪菲在內,都被手銬反手銬住。
被銬住的陳雪鬆慌忙道:“警察叔叔,你們真的搞錯了!我跟許逸陽是朋友啊!”
說著,他看向一旁麵無表情的許逸陽,忙道:“許逸陽,你趕緊跟警察叔叔說一下,咱們可是好兄弟啊!”
許逸陽立刻搖了搖頭:“警察叔叔,我不認識他!”
陳雪鬆一聽這話,頓時明白過來,自己被許逸陽給玩了!
他怒不可遏的吼道:“許逸陽,你陰我?”
許逸陽沒理他,對警察說:“警察叔叔,他們在一中門口持刀威脅我、搶走我身上一千多塊錢還不滿足,又逼著我帶他們來家裡,幸虧你們來得及時,不然我可能就要被他們滅口了。”
陳雪鬆一邊掙紮著,一邊憤怒不已的罵道:“許逸陽你誣陷我!你給我等著,等這件事過去,我一定跟你算總賬!”
許逸陽立刻對警察說道:“警察叔叔,你看他又威脅我!”
負責銬著陳雪鬆的年輕警察開口訓斥道:“等這件事過去?知道要等多少年嗎?就你這持刀入室搶劫、且數額巨大的,十幾年刑期是跑不掉的!”
“什麼?十幾年?”陳雪鬆感覺雙腿一軟,一陣天旋地轉。
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今天的行為到底算是什麼罪、會怎麼罰。
他還以為,這種事隻要去跟警察說明白,跟以前打架鬥毆一樣,批評教育一番肯定就放出來了。
現在他才意識到,這件事好像還挺嚴重。
許逸陽憐憫的看了他一眼,心中冷笑。
入戶搶劫、數額巨大這兩點,隻要占了其中一個,就一定是十年起步。
更何況他們這幫人還兩個都占了?
不用等法院審判,許逸陽就可以斷定,現場六個人,除了陳雪菲,其他五個的刑期不會低於十年。
而且陳雪鬆還是主犯,更要從重處罰,估計至少十五年起。
至於陳雪菲,也不可能逃脫法律製裁。
她哥判十五年的話,她少說也得三五年,搞不好六七年。
這時候,有一個端著照相機的警察進來,對著許逸陽家的客廳一通拍。
先拍犯罪嫌疑人,然後是犯罪嫌疑人的凶器。
緊接著,又從陳雪鬆口袋裡掏出之前那一千多塊錢,然後和他剛才手裡拿著的五萬塊錢放在一起拍照。
隨後,現場又拍了被他們移開的沙發。
這些,都是他們持械入室搶劫的有力證據。
證據采集完,為首的警察便扭頭對其他警察說道:“把他們都帶回隊裡!”
陳雪菲被警察架著出門的時候,還在憤怒的叫囂:“你們憑什麼抓我,趕緊把我放了!”
為首的那名警察質問道:“你多大?”
陳雪菲昂著脖子叫喊道:“我不大,你們趕緊放我走!”
那警察皺眉道:“你的法律常識是跟鬼子學的吧?犯罪就要負刑事責任你不知道?!帶走!”
陳雪菲頓時嚇的麵如死灰。
緊接著,大失方寸的六人全被帶下了樓。
那警察才來到許逸陽麵前,道:“你好,我是市刑警大隊副大隊長李華斌,你就是受害人吧?”
許逸陽點點頭:“我是。”
李華斌說:“那請你跟我們一起回去協助一下調查。”
“好!”
因為是報入室搶劫,這次出警,刑警隊來了十幾名刑警和六輛警車。
六個嫌疑人,直接被塞進了其中的兩輛麵包車。
許逸陽下了樓之後,眼睛到處找沈樂樂的身影。
藏在隔壁單元的沈樂樂見許逸陽沒事,一顆石頭落地,趕緊跑到他跟前,緊張又關切的問:“許逸陽你沒事吧?”
許逸陽衝她眨眨眼,笑著問她:“哎呀,你出門乾嘛去呀?”
沈樂樂這才回過神來,許逸陽衝自己眨眼的意思,應該是不想讓人知道,自己是他的“同夥”吧?
她腦子轉的也很快,順著許逸陽的話說道:“我媽讓我去買點饅頭,她忘蒸米飯了,你們這是乾嘛呢?怎麼這麼多警察啊?”
許逸陽笑著點點頭,說:“沒事,我就是協助調查一下,要不你趕緊去買饅頭吧,彆耽誤家裡吃飯。”
沈樂樂看了他幾秒鐘,便道:“行,那我先去了。”
說完,便轉身往小區外走。
這時候,李華斌對許逸陽招了招手,說:“小許老師,來坐我的車吧。”
許逸陽驚訝的問:“您認識我?”
李華斌點點頭,說:“我兒子在你的中級2班,報名的時候還是我帶他去的。”
許逸陽抱歉的說:“不好意思,可能家長太多,我都沒什麼印象了。”
李華斌笑道:“可以理解,畢竟你的口語班太火爆了,據我所知,整個營州公安體係的子弟,在你口語班上課的就有二十幾個,這還隻是我知道的,實際可能更多。”
“這麼多?”許逸陽有些驚訝,不過仔細想想倒也正常,畢竟自己現在收了1280個學生,這些學生多半家庭條件都不錯,其中就以公務員家庭居多。
所以,可能不隻是公安體係,其他體係的子弟裡,也有不少自己的學生。
許逸陽這時候才意識到,在小城市做培訓,除了賺錢之外,對人脈收割的能力竟然這麼強!
上了車,李華斌親自開車,車開出來,他便對許逸陽說:“小許老師,以後一定要注意,不要在家裡放這麼多現金,很容易遭遇盜搶,錢還是存在銀行裡比較方便。”
許逸陽點點頭,說:“您說得對,以後我一定注意。”
李華斌又道:“待會兒到了刑警隊,你做完筆錄就可以回來了,不過你這筆錢因為是物證,還得扣留一段時間,需要走完正常的法律程序才能返還給你。”
許逸陽點點頭,說:“好的,這個不著急,您看著操作就好。”
來到刑警大隊,許逸陽直接被帶到一個房間做筆錄。
而包括陳雪鬆、陳雪菲兄妹二人在內的六個人,則一股腦全被塞進了不同的房間審訊。
之所以這麼做,是為了防止他們串供。
李華斌親自帶著一個年輕警察給許逸陽做筆錄,詳細詢問了事發的整個過程。
許逸陽便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整件事最早是陳雪菲先搶了我妹妹價值1700元的自行車,然後我到派出所報案,結果陳雪菲找人做偽證,洗脫了嫌疑;”
“隨後陳雪菲在派出所門口,威脅我說要找人侵犯自己妹妹,我一生氣打了她一個耳光,下午她就找她哥哥和其他四個人來了一中;”
“他們在校門口堵住我,因為聽說我開培訓班賺了不少錢,一上來持刀逼我拿錢,我把身上一千七百多塊都給他們了,他們還嫌不夠,就持刀脅迫我回家,然後在我家裡翻出了我藏在家裡的現金,然後警察就上門了。”
李華斌聽完許逸陽的整個說辭,雖然覺得這幫家夥涉嫌搶劫是板上釘釘,但也意識到這件事情有些蹊蹺。
首先,許逸陽在家裡放五萬塊錢這事兒,就不太合理。
正常情況下,如果不是做大生意的、時刻需要資金周轉,誰會把五萬塊錢的巨款放在家裡?五千都不敢吧!
而且,陳雪鬆怎麼就知道許逸陽家裡有錢、持刀劫持他到家裡搶劫?
再考慮到中午還有搶劫自行車的案子,李華斌直覺認為,這有點像是許逸陽給這六個人做的局。
不過,他也知道,這件事無論是不是許逸陽做局,其實結果都是一樣的。
那六個人沒有按捺住誘惑、持刀進了許逸陽家裡,並且違背許逸陽的意願,要搶走這五萬塊錢,怎麼都不可能逃脫入室搶劫且數額巨大的罪名。
畢竟,也不是許逸陽逼著他們上門搶錢的。
搶了,就是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