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溫淵走後,之前吵吵鬨鬨的房間,瞬間安靜下來,感覺和之前一樣什麼事都沒有,但好像又有什麼事。
宋秋風看著剛剛被麥穗按摩的那個手,想繼續裝疼,又不知道從何開始裝,更不知道應該和麥穗說些什麼。
他聽到麥穗那句“我現在已經有男朋友了”,這意味著麥穗是真真切切的喜歡他的。
麥穗喜歡我,麥穗喜歡我,麥穗喜歡我……
這個肯定的答案在他心裡沸騰,無法安靜。
麥穗聽到宋秋風在一旁傻嗬嗬地笑著,一副看智障的表情看著他半天,宋秋風還一直在傻嗬嗬地樂個沒完。
麥穗再次掰了一塊糖吃著,看著病房門口,那門似乎被溫淵撞得不輕,便起身去查看。
宋秋風見麥穗往門口走,以為她又要跑,連忙跟上,沒想到麥穗隻是調正門,這才鬆了一口氣,連忙去幫忙,麥穗沒有讓他動手,自己稍微將撞歪的門調正了一下。
調好後,麥穗便準備往病床方向走去,這時外麵出現一個人,還沒有等宋秋風開口說門是壞的時候,對方很用力的推開門!
本來就不結實的門板,對著麥穗的後腦勺直直倒下來。
宋秋風擔心麥穗再次受傷,快速上前伸出雙手將門板頂住,麥穗察覺到後麵不對勁,便回頭看了一眼,這時門板正好停住,離她的隻有一指的距離。
麥穗順著門板往下看,是宋秋風的雙手抵住才沒有讓門板砸到她。
她將頭再次轉回來,因為沒有注意到宋秋風和自己的距離,轉過來的時候,自己的臉輕輕擦過了宋秋風的側臉。
宋秋風感受到側臉傳來的氣息和溫度,瞬間臉漲得通紅,心跳的十分地快,比剛跑完步的心跳還要快!
麥穗反應過來後,這樣的距離讓她了一絲慌亂,連忙推開宋秋風。宋秋風失去平衡跌倒在地,門板沒有外力的支撐,再一次朝著麥穗的後腦勺砸過來。
宋秋風見狀,擔心得差點暈厥過去,幸好自己心理素質還可以,看著門口的那個人及時接住了門板,才沒有讓麥穗的後腦勺再次受到撞擊。
這時,耳邊傳來溫淵鬼哭狼嚎的聲音:“我失戀了,我失戀了,我失戀……嗚嗚嗚……”
溫淵的聲音隻剩下嗚咽,似乎有人堵住他的嘴。
麥穗再次回過頭看向門外,滿臉胡渣的,頭發亂糟糟的,衣服也邋裡邋遢的駱一正將已經壞了的門板放在一旁。
麥穗連忙衝上去,緊緊抱住好幾天沒有見的駱一。
駱一放好門板,看著麥穗後腦勺滲出血的地方,滿眼地心疼。但心疼不到三秒鐘,他這才留意到麥穗這殼光溜溜的腦袋哪裡不對勁。
“這是什麼回事?”駱一摸了摸麥穗的頭問道。
麥穗鬆開駱一,抬頭看著他,指著被蘇昊宣捂住嘴巴的溫淵說道:“門是他弄壞的。”
蘇昊宣鬆開溫淵,將手上沾到的鼻涕眼淚,一臉嫌棄地抹在溫淵身上。
萬辰則找了個舒服,不會被波及地位置,一臉看好戲的樣子看著這亂糟糟的一幕。
蘇昊宣陪他做完檢查後,並沒有什麼問題,便準備回去找麥穗,正巧在樓梯口碰到火急火燎準備跑上樓的駱一。
蘇昊宣簡單地將麥穗的情況說了一遍,還有其中的誤會就是個烏龍。雖然該說的說了,該解釋清楚的也解釋清楚了,但駱一依舊黑著臉,感覺誰欺負他似的,準備將平生積累的一股子怨氣一股腦地爆發出來的樣子。
再加上駱一今天的裝扮,仿佛不是來看病的,而是來尋仇的!
當他們出現在病房門口,準備開門,就出現了剛剛的那一幕。尋不尋仇他不知道,但他知道現在不是單純的來看望受傷的麥穗了,這熱鬨能不蹭嗎?
“疼嗎?”
駱一滿臉心疼地問道。
麥穗本能地摸了摸自己受傷的地方,是有點疼來著。
這時,她才看到駱一後麵還跟著其他人。
“學霸。”麥穗衝著萬辰喊道。
正看熱鬨的萬辰被這突如其來的點名,嚇了一跳:好像沒我什麼事來著?
麥穗指著萬辰,對駱一說道:“學霸傷得比我重。”
駱一沒有看萬辰,繼續看著麥穗的後腦勺,畢竟大概的情況蘇昊宣也都說清楚了,他主要問的是麥穗這“新發型”又是鬨哪一出?
才離家沒多久,這孩子就換了個頭,要是自己再晚幾天回家,可能人都要起飛了。
“我是問你的頭發,怎麼回事?”
駱一知道麥穗是在故意扯開話題,直接說出來了。
“那個,昊宣,我們過會吃什麼?”
麥穗一邊說著一邊朝門口站著的蘇昊宣走去。
駱一一把拎著她的衣領,麥穗連忙裝疼,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喊道:“疼。”
宋秋風連忙上前,準備去拉開駱一的手,結果還沒有碰到駱一,就被駱一一個眼神嚇得乖乖站在原地。
現在這事,旁人最好被插手,會被削的。
但就有一個人,不知好賴直接撞槍口上。主要是這人,在被削之前,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說道:“是我讓她剪的。”
說這話的人,下一秒被駱一扔出病房,摔了個狗吃屎。
這家夥被扔出來還不吸取教訓,站起來後,接著又對駱一說:“駱爸爸,你彆怪穗穗,這是上次打賭輸的懲罰,本來我隻讓稍微剪一下,沒想到麥麥對我這麼實誠。”
“打賭?”駱一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麥穗見狀不好,連忙對蘇昊宣使了個眼色,蘇昊宣這才將這不嫌事大的家夥拉走。
麥穗接著還想跟著跑出病房,這次卻被駱一直接扛起,往病床方向走去。
駱一將她放在病床上後,麥穗連忙抱住駱一準備收回去的手,繼續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看著駱一說道:“爸,我錯了。”
“錯哪裡了?”
“哪裡都錯了。”
駱一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自家孩子能怎麼辦呢?隻能寵著唄。
剩下的宋秋風和萬辰,也特彆識趣地在病房外麵等著。
宋秋風時不時摸了摸被麥穗臉頰碰到的地方,時不時傻樂。
萬辰則盯著窗外的大樹,盯了很久,這才靜下心來思考今天發生的這一連串事是怎麼回事。
駱一想發火,又不知道從哪裡發起。更加是麥穗這像光頭的腦袋上,纏著帶血的繃帶,看著特彆地鬨心。
駱一拿起麥穗放在桌子上的糖,掰了一下塊放嘴裡,然後問道:“覺得這事是灰虎的人乾的嗎?”
麥穗搖了搖頭,說道:“灰虎離開校園後,和蕾蕾在一起,就沒有找過學校人的麻煩,更不會平白無故派人來學校鬨事。再說灰虎不是被你抓了嗎?他現在關心自己還來不及,而且他也不會在沒有把自己的屁股擦乾淨就來學校惹事,給自己增加麻煩。”
“嗯,這事有警方去查,你和昊宣他們不要多管閒事,給自己和你那群朋友招惹麻煩。”
“可是現在不是我去招惹麻煩,是麻煩自己找上門。”麥穗指著自己的腦袋說道。“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解決。”
“彆胡來。”
“你不是從小教育我,誰欺負自己,就自己還回去,讓對方不敢在放肆。這個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搞事,我再不還手,坐以待斃,遲早被這人玩死的。”
“之前還對你做過什麼嗎?”
“那個......這個......”
“你讓大宇瞞了我多少事?”
“我這不是怕你擔心嗎?”
“你知道是誰?”
“小孩的事,大人彆插手。”
駱一想說什麼,卻被這話堵得不知道怎麼開口。
“我知道你擔心我,但你也應該知道,你女兒我一向隻分寸,不會胡來的。”
“我就是知道你‘太知道分寸’了,才擔心的。”
“你對我被人欺負,比我早戀還擔心嗎?”
麥穗這句話,讓他想起來在門外看到的那一幕,連忙拿起桌子的衛生紙,並將水瓶裡的水倒出一點在衛生紙上,然後對著麥穗的臉頰擦過來,不管麥穗的反抗,用力在她臉上擦了好幾下,直到看到臉頰被擦紅了,才住手。
“你好好的讀書不行啊,玩什麼早戀?”
麥穗推開駱一,說道:“那你好好的工作,談什麼戀愛啊?”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你出院那天知道的。”
“那天,是我們正式確認關係。”
“我知道。”
“你不反對?”
“這是你的事,你的選擇。”
“那你和姓宋的小子在一起,是認真的嗎?”
麥穗臉色瞬間變得嚴肅起來,問道:“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說。”
“什麼是愛情?”
“愛情?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你和他是愛情嗎?”
在駱一思考怎麼回答麥穗的時候,病房外麵一陣吵鬨聲傳來。
麥穗和駱一對視了一眼,這聲音很熟悉,連忙跑出去看情況。
一出門就看到宋秋風、蘇昊宣、萬辰和溫淵這四人扭打在一起,駱一連忙上前去拉開這四個打得難舍難分的小夥子。
經過這四個小夥子一鬨,這一層樓幾乎都擠滿了圍觀看熱鬨的人,醫護人員們見這四個小夥子都停下來,便叫保安一起維護這層樓的秩序。
駱一將這四個鬨事的小夥子們一一領進麥穗的病房。
麥穗盤腿坐在病床上,萬辰則坐在病床旁邊的椅子上,和麥穗一起吃著糖,看著正在被“訓話”的三人。
本來萬辰也是其中一員來著,但他也是“傷患”便對他從輕發落,先讓其坐在休息一會,等訓完這三個後,再找他。
麥穗小聲問萬辰:“你們鬨這一出是乾什麼?”
“還不是蘇昊宣,他看熱鬨不嫌事大,故意激怒那個男的。”
“他怎麼激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