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王正義和林念念一起來的。
萬辰今天也意外地每月踩點到。
王正義和林念念一同走進教室後，萬辰也跟著進來的。
萬辰確實儘到了保護著兩個女生的責任。
昨天晚上，王正義沒有回家，而是“死皮賴臉”的跟著林念念回家了。
跟著林念念睡了一晚。
一晚上，王正義在林念念耳邊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問東問西的，也大概知道林念念的一些狀況。
王正義借口和麥穗去上洗手間，悄悄將昨天晚上了解的情況告訴麥穗。
“念念，有失眠症。”
“嚴重嗎？”
“不吃藥的話，睡不著。”
“這持續多久了？她媽媽知道嗎？”
“失眠好像在四五個月之前的樣子，是從她媽媽懷孕開始的。剛開始不怎麼嚴重，也沒有吃藥，後麵吃藥是因為你。”
“我？”
“念念說你之前被人暗算，好像是她幫群人的。她不幫的話，就會去騷擾萬辰，她當時想著你身邊還有其他人，但萬辰隻有自己，所以才會幫他們的。也因為這樣她一直都挺愧疚的，更加是那次看到樓上有木板砸下來的時候，要是宋秋風沒有及時拉走你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她沒有那些人，是想把你往死裡整，所以她很後悔一開始幫他們。”
“......”
“運動會的時候，她也是因為自責並且不想再幫他們的幫來暗算你，所以情緒激動之下，想一了百了。卻沒有想到在自己快要死的時候，是你將她拉回來的，但也因為這樣，你再次因為她而受傷。上次你在教室流鼻血暈倒的時候，她就很不安，後來知道你突然暈倒和上次被打後腦勺有關，所以她覺得自己是惡魔，一直在懲罰自己。後來那個家暴男找到他們的新住所，要挾她和她媽媽必須給他十萬塊，要不然會弄死她媽媽肚子裡麵的孩子。”
麥穗的目光變得淩厲。
“那個孩子是念念的媽媽在打工的地方認識的男朋友，那個男人知道念念媽媽懷了孩子後，便準備籌備婚禮娶她，但念念媽媽沒有同意，說等念念高中畢業後再說，所以一直沒有結婚。後來那個男人知道家暴男來找過她們母女倆，為了保護他們，還報了警，並準備帶她們搬到自己老家去住。但念念並不想去那個男人的老家，因為去那邊就意味著念念要轉學，念念媽媽有想過將念念交給學校，或者暫住萬辰家裡，但她不放心念念一個人，還是強烈的要求她轉學。”
“這些都是念念說的？”
“不全是，還有她媽媽跟我說的。”
“你和念念媽媽有說念念生病的事情嗎？”
“說了，她說不可能。她還說天天看著念念來著，也沒有發現她有什麼不對勁，至於畫的話，覺得主要原因是因為家暴男的出現，導致念念回想起過去的陰影，受了刺激才會畫出那樣滲人的畫來著，所以不會帶念念去醫院做全麵的檢查。”王正義說道。“麥老大，你要想個辦法，得帶念念去醫院看看，不管是病還不是病，至少檢查一下，心裡也放心一些。”
麥穗看著校門口，穿著校服奔跑的少年，心裡想著：什麼時候念念也能如此自由的奔跑？
“麥老大，你想到了什麼嗎？”
“你看校門口那幾個人。”
“他們怎麼了？”
“你就說念念什麼時候也能如此自由的奔跑呢？”
張正義看了看手腕上的電子手表說道：“那是快要打鈴了，要不然他們也不會跑那麼快。還有念念有哮喘病，不可能跑的。”
“走吧，我們也回教室去。”
“你還沒有說怎麼能讓念念媽媽帶她去醫院做檢查？而且念念可能期中考試一結束，就會轉走了！”
麥穗扶著拐杖一瘸一拐地往前走，似乎沒有聽到王正義說的話。
王正義連忙追上麥穗，說道：“想想辦法啊，用你那天才的腦袋想想，我可不喜歡我才交到的朋友就轉校了，而且還是在得了抑鬱症的情況下轉校走的，到時候真出什麼意外的話，我會一輩子愧疚的。”
麥穗依舊沒有回答。
“麥穗，你之前不是說很喜歡林念念的嗎！怎麼你聽到她轉校，你就沒有一點反應？”
王正義擋住麥穗的去路。
麥穗停下來看著王正義說道：“你和我，現在能為林念念做什麼？”
“我們可以給她鼓勵，給她溫暖，讓她重新站起來。”
“唉，說點實在的。我們現在是學生，除了父母能夠依賴，還有誰能依賴呢？”
“可是念念媽媽以後心裡想著的不再是念念一個人，還有肚子的孩子。就算念念媽媽和那個男人結婚了，隻是那個未出生還是能夠享受到一個家完整的愛，念念就算和他們住，也是無法融入的。”
“你說的是你自己嗎？”
“......”
“融不融得了，除了彆人外，不是都看自己願不願意融入嗎？”
王正義看著麥穗，突然感覺麥穗和自己的距離好遠。
“彆想多了，有事情越想隻會越複雜。”
“可這事，是自己不想就能不想的嗎？我爸爸離開是我願意看到嗎？我也希望自己有份完整的家庭，有份完整的愛。但是這樣想真的很自私，爸爸離開並不是媽媽的錯，媽媽再婚也是情有可原的，但那個家，就算媽媽和那個叔叔對我再好，媽媽還是那個媽媽，叔叔還是那個叔叔，永遠都不能代替我的爸爸。”
“......”
上課鈴聲響起。
“我媽媽沒有要孩子，就是因為顧忌到我的感受，但念念媽媽呢？她並沒有顧忌到念念的感受，連聽說念念生病了，她也沒有想到這是不是真的，都去醫院看看再說。她現在的注意力全在那個男人和肚子裡那個孩子身上，沒有人真正關心她，沒有人真正懂她。我一開始還以為你才是那個最懂念念的人，可現在我發現我錯了，你根本不懂她。”
王正義說完，哭著離開了。
麥穗想去追，但是拄著個拐杖有點不方便，直接扔了拐杖，跳著往樓下去追。
她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她擔心王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