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一左一右地穿過廊道,沉默地走進電梯。
風沉按下一個樓層,靠到電梯壁上,注視著對麵的男人。
帝臨也同樣靠著電梯壁,注視著他。
兩個男人一言未說,眼神卻已經在半空中交鋒無數次。
電梯到達六樓,風沉帶著他走進酒店的酒吧,兩個男人分頭入座,早有侍者主動過來詢問二位喝什麼。
“威士忌,加冰!”
兩個男人,幾乎是異口同聲。
聽到對方的聲音,二人互相看看彼此,目光很快又冷下去。
片刻,侍者將準備好的酒水送過來,分彆放到二人麵前。
帝臨沒有去拿酒,隻是隔空注視著風沉的臉:“我知道你是誰,傑克是你的父親,他給你起的名字叫storm。”
風沉的臉上波瀾不驚,藍眸平靜如海:“我也知道你是誰,前海上特戰隊大隊長,代號……藍鯨!”
當然,這隻是他的推測。
“沒錯!”帝臨沒有否認,“我就是藍鯨!”
果然是他!
這麼說,君輕一定是他從島上帶回來的。
風沉上下打量麵前的男人兩年,眼底閃過一抹異色。
十幾歲就能做上隊長,這個家夥遠比他想象的更出色。
彎下身,捧過桌上的酒杯,他輕輕晃著手中的杯子。
杯子裡琥珀色的酒液輕輕搖曳,如起伏不定的大海。
“你想乾什麼?!”
“我來隻是想告訴你。”帝臨深吸口氣,語氣深沉,“殺死你父親的人是我,帶隊血洗整個海盜島的人也是我,是我把輕輕從島上帶回來,這所有的事情……都與她無關。”
帝臨想過很多種方式來解決這件事,可是每一個都行不通。
這是眼下,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廣場,那就是把風沉的注意力轉移到自己身上。
“如果你要報仇就來找我,不要去傷害她。”
對麵,風沉的眼睛緩緩眯起。
父親?
那個混蛋,也配?!
帝臨垂下睫毛,伸過右手捧過桌上的酒杯。
還有一個下下策,這是他最不想用的。
隻是,為了君輕,他顧不得這些了!
“如果你卑鄙,我就比你更卑鄙!”注視桌上的酒液片刻,帝臨一口飽儘杯子裡冰涼的酒量,將杯子摞回杯麵。
叮當!
杯子裡剩下的冰塊撞在一起,發出一聲細碎的輕響。
冰塊重新停下來,帝臨也終於做出決定。
抬眸對上風沉的眼睛,他語氣深沉。
“你敢傷害輕輕,那我也不介意傷害你在乎的人,比如……風暖!”
帝臨知道,那個島上出來的人,是不會怕死的。
之前在發布會現場的後院,風沉為了保護風暖,不惜向他和君輕求情。
剛剛二人從他的客房門口離開的時候,男人看向風暖的眼神,所有的一切都在證明,那個女孩子對他很重要。
他看得出來,風暖是風沉的軟肋,便如君輕之於他一樣。
“如果你敢動風暖……”風沉握著酒杯的手掌,猛地收緊,“我就讓你生不如死!”
杯子裡的冰塊撞在杯壁上,發出一聲細碎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