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啊,反正你再學,也還是那樣。”
“大傻走了,二傻榮膺大傻,你可以改名叫二傻了。”
“哈哈哈哈……”
幾個身穿華麗長袍的學生開心地嘲笑蘇業。
蘇業不理他們,心裡卻道:“小屁孩,你們最好收斂點,彆惹毛我。”
蘇業根本懶得跟這些人計較,繼續悶頭看書。
幾個人探頭看蘇業的書,發現蘇業用了隱秘模式,撇撇嘴,繼續嘲笑嬉鬨。
但是,他們的目光時不時掃過蘇業右側正在低頭看書的少女。
蘇業左麵是霍特,哪怕被人叫做大傻或二傻,他也不生氣,依舊笑嗬嗬的。
那些人之所以不敢過分嘲笑霍特,最主要的原因是,學校高年級的學生都是霍特曾經的同學。
一個男同學見蘇業不理他們,伸手用力彈了一下蘇業的頭。
蘇業皺眉抬起頭,認出那個笑嘻嘻的男同學,名叫赫頓,以前也經常嘲笑自己。
赫頓晃了晃一頭淺金色的頭發,笑起來的樣子人畜無害。
那個退學的男孩,備受赫頓羞辱。
蘇業想起,自己清晨遲到進教室的時候,就是赫頓最先叫自己“第三傻”。
“彆裝了,大家都在玩,你看什麼書。”赫頓笑著看向蘇業。
蘇業平靜地道:“我過去成績不好,但現在我想要學習。大家都是同學,沒必要這樣。”
說完,蘇業低下頭,繼續瀏覽新學期課程。
赫頓等人頓覺無趣,表麵上不再挑逗蘇業,但暗中各種乾擾,說著蘇業去年的糗事。
由於受到乾擾,蘇業情緒有些波動,直到第二堂課開始,老師出現,才安靜地繼續看書。
在這堂課中,他不斷對其餘的課程進行劃分。
異族語都太過艱難,蘇業暫時不準備去碰,直接放到“無趣困難”中。
魔法數學和魔法幾何學看似和數學幾何相關,但實際上需要大量的魔法知識,是兩門綜合性的學科,蘇業翻了翻直接放到“有趣困難”中。
目光落在冥想課的目錄上,蘇業雙目微亮。
冥想是核心課程!
冥想,是魔法師和戰士提升力量的共同途徑,不過魔法師因為沒有提煉神力血脈,需要更長的冥想時間。
蘇業本來就有大量冥想經驗,相信自己學習柏拉圖學院的冥想後,進步一定遠超同學。
蘇業快速瀏覽冥想課的內容,臉上的失望之色越來越重。
原來,如果不算魔法的前身巫術,人類掌握魔法隻有不到三百年的曆史。
在一百二十六年前,號稱魔法之父的泰勒斯發現了冥想的秘密,之後冥想傳下來,但比起其他體係,還是略顯單薄。
絕大部分魔法都能找到固有的規律,不同人用出來隻是威力和細節不同,沒有質的區彆。
冥想不同,沒有人能找出一種適合所有人的冥想法。
所以,冥想課的內容特彆不成體係,都是一些模棱兩可的話。
蘇業非常失望。
蘇業當年學冥想,最先學的是心理學的“正念”,雖然正念不能說很科學,但絕對是冥想體係中最科學的方式。
以正念為基礎,蘇業不斷學習其他冥想,冥想能力越來越紮實。
失望過後,蘇業覺得可以理解,畢竟這個世界的冥想曆史太短,隻有一百多年。而在藍星,冥想體係至少經過兩千多年的發展,還借助了科技的力量研究。即便這樣,藍星對正念冥想的了解也不夠全麵,還在不斷深入。
雖然冥想課的內容一般,但蘇業依舊把它放入“有趣簡單”之中。
最後,蘇業把所有新課程分配到四個象限中,結果一目了然,格外清晰明確。
屬於“有趣簡單”的課程分彆是基礎魔法學、天賦學、魔法史、祭祀學和冥想課。
基礎魔法學和魔法史是一切的基礎,大都是需要記憶的知識,能夠全麵了解魔法,蘇業很感興趣。
天賦學和祭祀學,則是跟廢墟空間息息相關,而且祭祀學涉及神靈,也是蘇業的興趣範圍。
至於其他課程,有些蘇業非常感興趣,可惜太難,需要以後重點學習。
像魔獸學,看似簡單,實則是非常複雜的體係,一大堆專有名詞看得蘇業頭疼。
最終,蘇業決定在近期主攻數學、幾何學和希臘語,同時抽出時間學習基礎魔法學、天賦學、魔法史和祭祀學,至少保證跟上老師講課的進度,並持續練習冥想。
選定之後,蘇業開始思考,要不要再給自己加重擔子,畢竟自己已經不能叫落後,而是相當於根本沒學過。
“不能貪大求全,要小步迭代,如果發現這些東西很輕鬆,那就慢慢加課程。如果一上來就學習太多,萬一遇到困難或形成心理負擔,哪怕不至於自暴自棄,也會耽誤相當多的時間和精力。”
這時候,下課鈴聲響起。
課堂立刻熱鬨起來。
蘇業最後檢查了一遍,確定自己的選擇很不錯,之後再找時間製定詳細學習計劃。
蘇業感覺有些疲乏,站起來,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滿麵笑容。
啪……
蘇業隻覺後腦微疼,眼冒金星。
蘇業本來就久坐血液循環不暢,哪怕正常起身都可能眼冒金星,突然遭到攻擊,受到驚嚇,更加嚴重。
“哈哈,三傻,你終於起來了?”赫頓的聲音傳遍半個教室。
蘇業深吸一口氣,緩緩轉身,望向比自己高半個頭的赫頓。
赫頓笑嘻嘻雙臂抱胸,身後站著兩個同樣健壯的男同學。
蘇業看到三個人的陣勢,恍然大悟,那個同學退學後,自己成為他們新的欺淩對象。
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男孩哭泣的畫麵。
上學期的一天,那個叫佩呂斯的男孩被堵在牆角哭泣,而自己看了他一眼,匆匆走開。
蘇業忘不了佩呂斯手裡死死握著的落葉,也明白了他為什麼退學。
蘇業竭力保持平靜,道:“赫頓,大家都是同學,我平時也沒得罪你,你偶爾開開玩笑,真無所謂。人麼,無非就是笑笑彆人,偶爾被彆人笑笑。”
附近的同學聽到這話,都詫異地看著蘇業。
連藍眼睛的少女也抬起頭從側麵看了過來。
蘇業直視赫頓,道:“但是,你每次下課都追著我嘲笑,甚至動手,真的沒有這個必要。我們是柏拉圖學院的同學,老師說過,之所以讓我們多人坐一張桌子,就是讓我們成為夥伴,在以後的時光攜手並進,一起對抗外敵。我們是夥伴,不是敵人。”